鹊上眉梢: 1、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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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场门口随手拿的弓质量好多了。

    他抬臂对准数丈之外几乎看不清的的靶心。

    薛元音紧紧盯着这一幕,内心莫名有点紧张。

    她在京城姑娘们之中也算翘楚,曾经跟章景暄称得上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却从小到大没赢过他。

    后来他忙于东宫,她身处学堂,两人走向决裂而互相疏远,数年刻意避嫌未有过太多接触,不知如今他水平如何。

    但看他最开始那一箭的水平,并不在她之下,实乃她岁试最大的威胁!

    没等这个念头落实,章景暄射出去的第一支箭羽就正中靶心,稳稳钉在上面。

    武夫子眼睛一亮:“好!”

    底下的众多学子也低声哗然。

    不愧是年年岁试都夺魁的人,年轻一代的翘楚,这臂力手法,叫他们如何比得过?

    章景暄抬眼,拉弓松弦,接连射出剩下几箭,箭箭都稳稳中靶。

    薛元音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支箭羽以刁钻的角度挤进另外几支箭的缝隙中,钉在靶心上。

    六个十环!

    底下响起一片连绵起伏的嘶声。

    武夫子亲自上前确认,记在考绩簿上:“章景暄,六支十环,位列射试第一。”

    考绩公示榜上,原本是薛元音稳稳在榜首,武夫子把“薛翎”划掉,写上章景暄。

    章景暄抬头看向公示榜,在被划掉的名字上面停留一瞬,随即落在自己新添的名字上,微微一笑,道:“夫子,不知率性堂的入堂名单……”

    武夫子道:“你居单科榜首,进率性堂的名额定然有你,放心即可。”

    章景暄抬手作揖:“谢夫子。”

    这个结果在众人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高嵩霖一拍大腿,为她感到惋惜:“薛翎,你的射试头筹被他抢走了!我就说,章景暄这个大忙人哪有功夫留在国子监念书,他赶来岁试肯定别有目的……”

    薛元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你闭嘴。”

    到手的头名就这么飞了,真叫人火大!

    其实无怪章景暄想进率性堂。

    这参加岁试乌泱泱的人,几乎全都是冲着率性堂来的。

    当今圣上是个明君,勤恳勉励,奋发图志,选贤任能。

    大周朝战乱初定,百废待兴,朝廷上昏庸的老臣占据朝堂半壁江山,不易清算,圣上有心扶持新兴起势的世家和年轻人,决心在国子监的率性堂里择选几个成绩出众的学子伴随圣驾一同去熙明园避暑,以示欣赏和扶持。

    熙明园是皇家行宫,避暑胜地,圣上从前甚少过去,一则是路途遥远,二则是要待的时间太久,处理奏折什么的都要搬过去。

    如今难得发话要在半年后去行宫,这样的朝廷风向,对于争着入圣上的眼的世家来说,自然要抓住。

    当然重要的不是避暑,而是可以伴在圣驾左右长达数月——这可是一项未曾有过先例的殊荣。

    对于世家来说,这可是个在御前表现的好机会,若是自家继承人被圣上看中,直接平步青云也不是问题。

    进率性堂的名额成了被众人盯着争抢的香饽饽,国子监的岁试也自然颇受关注。

    大家都卯足了劲儿地想赢。

    皇子两党竞争激烈,太子和豫王两方人马都想将自家年轻人送到御前。

    包括薛家也是。

    薛父听从豫王殿下的指示,早已耳提面命要求薛元音一定要拿岁试第一名,打败太子党,进率性堂。

    作为薛家独女,薛元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巧了,如今章家已经成为太子党的领头羊,章景暄作为章家嫡长孙,与她注定是水火不容的死敌。

    -

    前头的夫子宣布最后一项射试结束,由此岁末四书五经六艺考试,便都结束了。

    夫子还要计算总考绩,需要赶在年末之前公布,宣布原地解散。

    校场上乌泱泱的人呼啦一下散开,章景暄身边立刻围了不少人,同窗好友也有,趋炎附势者也有,聚在一起寒暄说笑。

    他的人缘一向很好,久未出现在众人眼中,也不缺奉承他的人。

    薛元音朝那边看了一眼,章景暄穿着与众不同的鹤氅,身形颀长,仪态清贵矜持,胜似寒雪里的松竹,在清一色素衣襕衫之中显得鹤立鸡群。

    他的目光温润清和,少年心气在朝堂之中磨砺出几分不动声色的沉稳,与小时候的模样大相径庭。

    薛元音心情有些复杂,虽然这些年他们之间愈发水火不容,但她心底到底存着一些年少情谊,对他总是心软几分。她私以为,他也应当如此才是。

    可一直等到一行人簇拥着走远,那道身影都没投来一抹眼神。

    薛元音心情又变差了。

    她慢吞吞落在后面,等校场没什么人了,脚步一拐,走向木靶,不死心地去查看章景暄钉在上面的六枚箭头。

    还真是六个十环!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可恶!

    薛元音独自研究了半天,正要失望地接受现实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清润声音:

    “薛学友,你这是在做什么?”

    薛元音猛地一吓,抓着箭头转过身,看到章景暄不知为何去而复返,正站在不远处带着礼貌疏离的微笑看着她。

    她感到微妙的心虚,面色不改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自诩世家君子,难道不知背后偷窥乃小人行径?”

    章景暄抬了下手里木藤箱笼,又指了指远远校场门口等着他的几个好友,似乎是在解释他为何会去而复返。

    薛元音这才看到那箱笼上面写了他的名字,里面夹着几本书。显然他是回来取落在这儿的东西的。

    见她明白过来,章景暄噙着微微笑意,眼神却是疏离冷淡,问道:“薛元音,你研究我射出去的箭干什么?难不成……你屈居第二,疑心我用了手法作弊?”

    “谁说的!”

    薛元音急声反驳,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激动,深吸了口气,道:“技不如人,我认输便是,你干什么污蔑人!”

    章景暄挎着箱笼的胳膊伸开摊了摊手,似笑非笑道:“那谁知道你为何这么偷偷摸摸的?不是平白让人误会吗?”

    “莫不是……”他一顿,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射试成绩公示榜上扫过,佯作恍然大悟:“你怀疑我考了射试第一的成绩有假,要阻挠我进率性堂?”

    他虽然唇畔带笑,但眼神和语气都很冷漠,冷漠到叫人觉得陌生。

    薛元音被他的态度弄得一瞬愣神。

    他们当了四年的死对头,平日里针锋相对,互相看不惯,纵然磨掉了少时的情谊,但她坚持觉得他们之间始终有一分心照不宣的惺惺相惜。若有朝一日同处一个场合、有所互动,氛围应当不错。

    但万万没想到,再次同处一堂,他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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