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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求篱》 20-30(第8/15页)
来帮忙解围来着,没想到这铺子掌柜已经自行摆脱了困局。
不过想想也是,这西市落在长安,不说遍地贵人,来往也有许多官员,若是没有点处世之法,工坊铺子早就干不下去了。
岑篱点了下头,问:“你是?”
“回郡主,小人乃是御史中丞家一管事。”
岑篱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紧张了。
苏之仪赋闲在家便是因为侍御史的参奏弹劾,而后者正是御史中丞属下。以侍御史的职位弹劾当朝廷尉,若说背地里没有上司的首肯授意,可没人相信。
苏之仪也适时上前。
他并未掩饰自己刚才所见,直接开口:“这碧玉难得,拿来当贡品都使得了,御史中丞却舍得用来打一副算筹,当真是令人羡艳。”
管事抹着汗说不敢,岑篱却心中一动。
那阳曲的账册上没写名字,但每一桩都是一大笔钱,如此大笔的财富涌入,受贿人肯定要想法子花出去的。
苏之仪大概也是相同的想法,又状似闲聊地问起了这管事府中采买。
只不过仰赖于他前些时日在京中闯下的赫赫名声,这管事生怕那句话说错了连累主家,只一问三不知的含糊其辞。
铺子外这边还僵持着,铺子里面也有对话。
吕掌柜把算筹送了回去,对着李妢连连道歉,“那戴管事在这条街上是有名的难缠,遇见他采买,铺子里少不了要刮一层皮去,我等商贾工
匠实在得罪不起,便是贴着钱也盼着将人打发走,未曾想竟然牵连到李大娘子身上。”
李妢本就不是计较的性子,这会儿自是连声道:“不妨事。”
吕掌柜却坚持:“今日的事实在是委屈李大娘子了,还多亏了大娘子心善,不与我等计较,只是老朽身份低微,实在没什么可报答的。今日这铺子里的东西,大娘子若有看上的,随意取用,日后若有需要手艺的地方,老朽也在所不辞。”
“掌柜言重了。只是些微小事,哪里用得着掌柜如此郑重。”
却是一旁吕小郎君开口劝,“大娘子看看吧。有喜欢的,便多拿两件。”
吕掌柜本想说的话一顿,忍不住闭了闭眼,不想看这糟心儿子。
是不是把你也送出去最好?
【作者有话说】
[1]《二年律令贼律》
[2]《周礼秋官司刺》
第26章
酒肆二楼,谢定旁边的一坛酒已经空了。
他抬了抬手,正想要招呼伙计,却见有人已经提了一坛酒上前,“这坛店里窖藏的佳酿,我请谢将军。”
谢定抬眼看过去,些微重影的画面映出一张不甚清晰的脸,有点眼熟。
还想着,对面已经主动开口,“将军回京之后,家中本该登门致歉,只是家父因我那不肖幼弟的事黯然神伤,竟忘了礼节。后来准备登门拜访时,将军却已回乡,今日能在此处相遇,也是一场缘分。”
谢定想起这人是谁了。栾都侯的长子,石茂通。
至于他说的道歉……
被酒意醺染的脑子转了转,总算想起了那个已经被军法处置的洮中都尉,他好像姓石家。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这会儿来假惺惺地作态了,说里头没鬼都没人相信。
谢定酒一下子醒了大半,面上却不显。
他冷嗤一声,仗着酒劲不客气地,“怎么?栾都侯都把手伸到了北征匈奴的大军里了,有什么可道歉的?是想再赔我一条命呢,还是后悔没把我弄死在那儿?”
长安城的人说话都习惯留着三分,石茂通还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当即脸色微变,但也很快就稳下神情,“将军说笑了,那石峻不遵军法、罪有应得,父亲已经将他逐出石氏。此次对匈奴之战,还是多亏将军力挽狂澜,才没有让那罪人之过酿成滔天大祸……后援断尽、却带领麾下士卒绝处逢生,谢将军当真是承袭了谢公当年之勇。”
谢定却拧了下眉,“当年?”
他后援被断了洮中都尉暗中捣鬼,没听说他爹遇过这情况啊。
石茂通像是意外,“怎么?谢公没有同将军说吗?”
他这么问了一句又像是恍然,“也对,毕竟后来遇到那等事,谢公不愿细讲是应当的。”
谢定眼皮跳了跳,很烦这种说话藏一半的调调。
要说说不说就滚!
好在石茂通本就是为此而来,没有再卖关子的意思,很快就接下去,“正崇二年,谢公率军北征,是岁多灾,朝中对这次北征多有反对之声。后来京城遇疫,太常寺言此乃天象示警,不宜动兵戈。陛下急召谢公领兵回朝,谢公以边境情况力陈利弊,恳请陛下再宽限时日。然朝中却反对之声四起,当年的治粟内史更是一力主张,断了大军的兵粮,这才有了谢公不得不退守玉门关之事。”
谢定确实意外,他从未从父亲嘴里听说过这些事。
但此刻对面人不知怀了什么鬼胎,他只晃了片刻神就强行拽回了注意力,依旧是一副半醉的情态,看不出喜怒地,“当年这些旧事,石郎君倒是清楚。”
石茂通:“说来惭愧,我也只是常听父亲叹惋,若非当年治粟内史断了谢公军粮,谢公早就大败匈奴,边境百姓也不必受这十多年的侵扰……我父极少钦佩一人,但谢公带兵用兵之能却让父亲赞不绝口。军中无粮最易哗变,但谢公却稳住了大军,将匈奴拒与玉门关之外,如此大功,回朝却以战败论处,父亲每每谈及此事都不甚唏嘘,说是庸人误国,若非治粟内史之过,怎会令边患绵延十数年之久。”
这可不单是庸不庸人的问题,大军断粮,是冲着逼死人去的。
而当年的治粟内史是苏宏……苏之仪的父亲。
谢定霍然抬头,但还未及说话,就见楼梯口处上来一个人。
是谢定麾下的校尉韩培。
他明显是为找人而来,目光在屋内一巡,一眼就看见了谢定,紧接着注意到对侧的石茂通。
韩培不自觉拧眉。
他当机立断地快步赶上前,匆匆打断二人对话,“你可真让我好找!”不等对面石茂通说什么,他已经满脸歉意地开口,“我家将军喝醉了,不便多陪,告辞。今日的酒钱记在我账上。”
紧接着,不由分说地留下一把钱来,架起谢定就往外走。
谢定身体有一瞬的紧绷。但瞬息之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强行放松下去,真的如同醉倒了一般,被韩培带了下去。
给人当了这么久的副手,真醉假醉还能分得清的。
韩培一出了酒肆就松了手,皱眉,“你怎么还和那姓石的聊上了?”
谢定不答反问:“你怎么来这了?”
“你还好意思说,说来买坛酒,人没了个影儿。要不是我碰巧遇见,这会儿就是你妹子过来找你了。”
谢定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是来买酒的。
韩培显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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