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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山海侦探社》 12、第12章(第1/2页)
涂婴平日里穷归穷,但毕竟出身青丘狐族,生而通体雪白,身有九尾。化而为人之后眼含秋水,面如冠玉,皮肤胜雪,笑靥生辉,一派天真风流少年模样。尽管千百年来与邪祟斗法也时常受伤,但还没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豁开这么大的口子。
气恼已盖过疼痛,涂婴顿生出一股与长发女人拼命的念头来。
此时女人攻势正盛,即便涂婴不与她缠斗,对方也必然不会轻饶了涂婴。然而待涂婴强忍着剧痛回身,好整以暇决定再战时,他才感觉到不对劲——
女人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留给涂婴调整的时间,这本身就不对劲。
再次看向女人,她正呲着獠牙匍匐在地,赫赫然朝着涂婴的方向发出警告的声音。然而她却没有上前,而是保持着狩猎姿态。
她为什么没有上前攻击?她在害怕什么?
涂婴此刻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女人此刻的手掌已然幻化为虎爪,那留在涂婴后脖颈上的伤痕就不该是一道。
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女人大部分的攻击。
涂婴低头看去,才发觉自己临行前帝江为他准备的双肩包已经被撕裂,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一根桃木剑赫然挡在了涂婴和女人中间。
桃木剑通体泛着陈年琥珀的色泽,剑鞘上刻北斗七星列阵,嵌以七颗朱砂作阵眼。桃木的清香温和又不失力量地穿透猫咖里弥漫的腐朽味道,悠悠然飘散开来。刃面并非寻常木器的圆钝,反而呈现出岁月雕刻的冷硬质感,木纹里游走着闪电状金丝,是朱砂顺着雷击形成的天然沟壑沁入而成。
很显然,女人对于这把剑很是忌惮。
涂婴颇为意外,他没想到帝江竟然将自己的法器装在了他的背包里。看来在帝江早就意识到涂婴此行定会阻碍重重了。
说起来,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桃木剑。在山海界尚未陷落之时,茫茫沧海之间有一座山名为度朔山。山上有一棵屈蟠三千里的大桃树,它错综复杂的枝节之间有一青铜铸就的大门,名曰鬼门。天下万方鬼怪,皆由此出入。鬼门有二神将把守不辍,名曰神荼、郁垒。作为天山之神的帝江云游四海,机缘巧合下偶遇二神将,相聊甚欢,二神将折桃花枝引雷击化为桃木剑赠与帝江,帝江爱不释手,化为法器。
涂婴心里暗暗感叹——你给我带桃木剑了早说啊,我在上一关里就不用这么疲惫了!
然而——
涂婴还是太天真了。
他捡起那把桃木剑,手上的重量轻飘飘的,劈斩过去,饶是长发女人再僵硬不灵活,也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
身体的重心不自觉地让他向前一踉跄,剑身直杵在实木柱子上,房间的一角轰然倒塌,涂婴甚至听见自己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涂婴没有见过帝江使用这柄剑的样子,但他此刻明白,如果没有相应的法力加持,这柄剑就是一个辟邪挂坠。
“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我只要那只猫。”说罢涂婴试图以快取胜,脚下着力,冲向抱着猫的小孩。
然而令涂婴没想到的是,已然面容剥裂,口中恶水滴落,双眼猩红,彻底异化成怪物的长发女人竟然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小孩的身前。
桃木剑将涂婴与女人生生隔开,二人全都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在地。
涂婴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实在想不明白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是魔,是鬼,是怪……
常年与邪祟打交道的经验让涂婴一眼看出这猫咖里的所有人都有问题,但他的修为并不能让他辨别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不管是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个死心眼。
“我就要这只猫,拿到猫转身就走,你非拦着我干什么?”涂婴实在无语。
就在这时,王阿姨家的猫突然发出一声嚎叫,从小孩手中蹿了出去,眨眼间便隐匿在断壁残垣之中,不见踪迹了。
与此同时,涂婴惊讶地发现,长发女人和小孩都没有追上去。不仅是他们俩,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恐地向远方眺望着,旋即选择了拔腿就跑。
“哎……?”涂婴试图拽住一个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人群逃离的速度远超涂婴想象。
阳光顺着龟裂的砖缝漫进来,腐朽的木阶簌簌落下陈年积灰,那缕晨曦像柄淬火的匕首,剖开满室粘稠的阴气。长发女人尽管三步一回头,机警地盯着涂婴,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放缓。她飘散的鬓发触到光线的瞬间腾起青烟,长发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着,甚至已然长出了蛆虫。
不多时,空荡荡的咖啡厅废墟里只剩下了涂婴一人。
诡异的游乐场灯火骤然熄灭,不过转眼间的功夫,方才还运转着的游乐设施又变成了年久失修、遗弃已久的样子。一夜之间的波谲云诡,惊险刺激甚至是法天象地,似乎都像是一场如露似电的梦幻泡影,转瞬间便消散不见了。
如果不是身上的伤痛仍在,涂婴真的会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他顺着来时路走回去,干瘪的小丑皮被扔在铁皮垃圾桶旁的角落里,帆布搭起来的剧场已然破碎不堪,在风中凌乱飘摇,激流勇进的轨道折在半空中,犹如指着贫瘠土地的一把锈剑。
阳光没有赋予这片土地生气,反而剥夺了它那鬼魅短暂的狂欢。
涂婴试图再次使用“引鹏”咒感知王阿姨家猫的方位,结果失败了。他不甘心地“喵喵”了几声后也觉得有点蠢,赶紧低了头朝游乐场外走去。
仿佛想装作不认识自己。
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从游乐场大门侧面传来。
涂婴大喜,赶紧“喵”了声,扑到了大门上。
一张苍老又满是惊恐的脸正对上涂婴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喵?”
涂婴:“……”
是游乐场卖票的大爷!
两个人四目相对,眼中写着的全是“这孙子神经病吧”……
涂婴又扫视一圈,见没有猫,试图把保安大爷从地上拽起来,质问他:“这个游乐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爷却丝毫听不进去,也不起身,只抱着脑袋低声叨叨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保安大爷蜷缩在废旧铁门之后,制服纽扣错位敞着,露出黢黑的汗衫。灰白头发被冷汗浸透,黏在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铁门边框,指节泛着青白,指甲缝里嵌着剐蹭下的铁锈。浑浊的眼球在眼眶里震颤,瞳孔扩散如蒙雾的玻璃珠,倒映着路灯投下的扭曲树影。喉间持续发出断续的呜咽,开裂的嘴唇无意识翕动,反复呢喃着"别过来"。
涂婴观察着保安大爷的一举一动,思量着为什么游乐场都消失了,所有人都跑光了,但这个大爷仍然留在这。
昨晚刚刚进入园区时,涂婴还以为这位售卖门票的大爷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老头。然而在与长发女人的交谈中,涂婴隐约明白这位老大爷绝不是边缘人物。后来在猫咖中看到保安大爷对其他人吆五喝六的样子,便验证了涂婴的猜想。
而此刻,他一个人留在游乐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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