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80-83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80-83(第5/9页)

了破绽。有莫畴在身旁,她怎会染病?身边那么多人守着,难道尽是废物,眼睁睁看她自焚?”

    “她怪我,是应当的。我已对她食言一次,我答应过她,再也不骗她。”

    他声音渐低,如同梦呓,“她还在等我,等我接她回家,她是该生气的。待见了面,该由着她打骂罚我才是”

    “浓浓”

    “浓浓”

    “大——!”

    将亭一把拦住欲再上前的同泽,低声厉喝:“大人已近魔怔!此刻再强拦刺激,只怕真要逼死他了!”

    言罢,他深吸一口气,急步趋前,单膝跪地沉声道:“请大人上车稍整仪容,属下即刻驾车,送您去接夫人归来。”

    覃景尧经他提醒,低头看见自己满身血污狼藉,竟像个不知礼的孩童般用手胡乱擦拭,喃喃点头:“你说得对,浓浓说过,为悦己者容。她最爱我这般样貌,若见我这副模样,定要嫌恶不喜”

    “大人所言极是。”

    将亭小心搀扶着他,低声应和。待将人安稳送入车内,方长舒一口气,朝一旁瞠目结舌、默然垂泪的管家打了个手势,示意善后,随即唤上同泽及一队府卫,驾车疾驰出府。

    第83章 第 83 章 魔怔,追寻/正文完

    续璋元年, 十二月十八。

    悬挂相府令牌的马车在府卫簇拥下冲出城门。时已入冬,百姓早已裹上夹袄风帽,车马本应缓行, 这般动静自然引人侧目。

    然相国权倾朝野,威势深重, 纵使众人好奇何事能令其如此匆忙, 却也无人敢妄加议论。

    五日后,相府车驾与数月前随行巡视的半数卫队一同返京。虽无官员相迎,阵仗却堪称浩大。人人面容沉凝, 衣冠如雪。

    时值仁宣皇帝丧期, 围观百姓初时只叹相府与卫队谨守礼制、思虑周全,无怪乎其主年方而立便居此高位。

    正因如此, 队伍中央那几辆结着白幡的车驾, 反倒被悄然忽略了——

    相府车驾归京后, 竟闭门数日。莫说早朝不见人影, 连宫中内侍催请、官员拜谒, 皆被拒之门外。

    此举在朝堂之上掀起暗涌,若非忌惮这位相国多年积威,门下拥趸众多, 恐怕早不止是言官御史不痛不痒的参奏, 而是众臣联名上折, 请少帝治其狂悖渎职、藐视君上之罪了。

    群臣心中却不免惊疑, 依其素日性情与为官之道,从未有如此行径。莫非往日谦谨皆是伪装, 先帝丧期未过,便自恃功高,欺天子年幼未亲政, 欲以此立威?

    可若真如此,为何连其心腹属官也一并被阻门外?

    纵使众人满腹疑云,然则相府门禁森严,消息密不透风,贸然行事只恐反遭其祸,只得暂且观望。

    且因时日尚短,暂未有人敢向少帝进献“忠言”。而以太后与少帝之明,又岂会坐视不理?

    果不其然,相国无假拒朝的第十日,太后銮驾亲临相府。众臣原以为必有结果,不料翌日早朝,少帝面带倦色,竟亲自为其告病。

    这般不合规制又讳莫如深,实在令人费解。然相国摄政,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年关将至,新帝登基首年的诸多要务亟待批复,户部钱粮、礼典仪程,迟一日便乱三分。眼见其病假遥遥无期,两位重臣相遂约面圣请示。

    不料此二人自宫中回来,竟一改先前焦灼,个个面色凝重。无论交好与否上前打听,只得到八字:“无可奉告,时候自到。”

    这一下可真真是让人抓心挠肺般的好奇,满朝文武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凝向了那座沉寂的相府,这一留心方才惊觉,时已入腊,往年冬日必会升起的明光穹顶,至今未见光华。

    久经官场的重臣们当即心照不宣,那位一品诰命夫人,怕是已香消玉殒。否则以相国之痴情,怎会容其受半点风寒?

    又有什么事能让他称病不朝?

    这一幕,与三年前其夫人落水病危时,何其相似。

    此念一起,窥见端倪的几人再难按捺,少不得在至交间递上几句私语,又未忍住向家中女眷漏了些口风。可世间最难守的便是秘密,不出两日,相国夫人病逝的猜测,便如野火燎原,成了权贵圈中心照不宣之秘。

    女眷们多叹一句红颜薄命,转而便感慨相国痴情竟至荒废朝政。唯宝珍郡主与王英姿闻讯色变,再三确认后即刻备车赶往相府。

    二人车驾几乎同时抵达,竟未被阻拦。而这般殊遇,反令传言更添分量。

    王英姿已眼眶泛红,宝珍郡主亦面色凝重。待被引至深院南厢,檐下摇椅上的景象顿令二人呼吸一滞,满腹悲戚顷刻化为惊骇。

    数日前在先帝丧仪上还墨发如瀑的男子,此刻竟霜发尽染。他垂眸对着空荡的臂弯低声絮语,闻声抬头一瞥,那张瘦削得仿若颊肉被生生剜去的面容骤然显现。

    “是宝珍郡主与付夫人来了。”

    覃景尧站起身,目光始终流连怀中,声调温柔得令人心头发紧,“浓浓虽久未见友,然你身子刚好,不可过多耗神,—— 至多半盏茶便需休息,可好?”

    他微似在倾听什么,几息后,面上绽开一抹极致温柔的浅笑,俯身向前轻探,柔声道:“浓浓真乖,那我便半盏茶后来陪你。”

    说罢,他屈起一臂虚环,另一手轻悬腰侧,四指微蜷似与人交握,缓步走向院中铺着软垫的圈椅。俯身作势搀扶落座后,竟维持着躬身姿态,仿佛正与座上人耳鬓厮磨。良久直起身,又在胸前轻柔抚过,似在为谁整理衣襟。

    待他转身时,脸上温情已荡然无存。那双黑洞般的眸子扫来时,冰寒刺骨,恍若死物凝视,令人脊背发凉。

    “内子体弱,不可劳神,望二位见谅。”

    随着脚步声远去,无形的威压渐散。二人僵立原地,连眼睫都无法颤动,直至那袭玄色袍角消失在月洞门外,才如释重负地喘过气来。

    她们相视骇然,不约而同望向那张圈椅,锦垫平整,空无一人。再想起相国方才判若两人的情状,真相已昭然若揭。

    然更令人心惊的却是相国本人,他分明已神智昏茫,沉溺在虚妄的幻境中。那一声声对空低唤的“浓浓”,温柔入骨,却更显诡异森然。

    “浓浓”

    王英姿泣不成声地抬起头,目光却无处安放,可这院中又处处皆留着她曾存在的痕迹。她身子那般孱弱,怎经得起一路长途跋涉?西北苦旱,对她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而今她们竟连浓浓究竟因何而去、何时离去都无从知晓。她还那么年轻,正值芳华,她——

    “付夫人要做什么!”

    宝珍郡主一把拦住突然转身的王英姿。

    “我去问个明白!”

    王英姿满眼悲恸,虽被喝得清醒了几分,脸上却仍怒愤难抑:“我定要问个明白!浓浓究竟因何而去,又是何时出的事?我既与她姐妹相称,无论如何都要送她这最后一程!”

    “呵。”

    宝珍郡主轻笑一声,那笑中既有对她这般鲁莽行径的轻嘲,又隐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艳羡与动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