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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50-55(第7/21页)
这一刻,冰封的情感骤然冲破禁锢,七情六欲如泄洪般咆哮袭来。往昔与近日种种汹涌翻腾,迫得她呼吸再度急促沉重。
她蓦然转开视线,不愿再看他一眼,怒意骤然化作力量,支撑着她从他怀中挣脱而下。
身形踉跄,摇摇欲坠,却奋力挥开他的搀扶,哪怕就此跌倒在地也毫不在意。
兰浓浓举目四顾,额间暖玉随之倾斜。她抬手狠狠将玉片与帽子一并扯下掷开,深吸一口气,忍耐刺痛,竭力支撑着颤巍巍站起,却只迈出一步便重重摔倒在地。
这院中地面,无论是石砖主路还是卵石小径,皆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仿造真实路面而设,防的便是她此刻这般情急跌倒。
明知地毯护着不会摔痛她,覃景尧仍抢先一步单膝点地接住她的身子。被她毫不留情推开也不强求,只望着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执拗地拒绝他任何给予。见她发现门边竹杖,一把抓过撑住身体,跌撞着闯入屋内。
自她开口那一刻起,他便再未出声,始终跟在她身后一臂之距。看她于屋中徘徊摸索,视他如无物。又见她踉跄出门,跌撞闯入南厢习字作画的房中翻寻翻找。
覃景尧知她在寻找什么,亦知她定会寻得。她在玉青小院中的一切物什,暂存于邻家,庵里的件件琐物,哪怕一丝一线,一砖一瓦,皆被他遣人悉数运回,依原样分毫不变一一复原。
兰浓浓书房的桌案上,终日摆着一幅她亲手绘制的全家福。她曾特地花钱向装裱师傅求学,亲手为画作装裱。这幅画是她思亲时的慰藉,视若心灵港湾,只愿与之分享喜乐,从不倾诉忧愁,仿佛这般便能跨越时空,与家人心意相通。
即便是亲近如姑姑们,也不知其存在。
她记得分明,离开前已用油布仔细包裹,藏于桌案下方抽屉的暗格之中。
就在此时,机括发出一声轻响。
兰浓浓怔了一瞬,双手却已下意识拉开暗格,那只桃粉色暗纹绸布包裹,赫然呈现眼前。活结系得巧妙,只需轻轻一扯便能解开。
可此刻,她却需双手发力,颤抖如筛糠般艰难解开活结,扯落油布。那一幅她们一家五口的全家福,正对着她欣然微笑。
兰浓浓傻呆呆望着画中笑脸,一时竟恍惚不知身在何处。脑中骤然刺痛,呼吸随之窒涩。她想扯动嘴角强笑,可唇方一动,压抑已久的泪水,轰然决堤。
她跌坐于地,双手紧捧着画框,仰起脸来茫然四顾,却目无焦距,宛若迷失归途的孩童般,嚎啕痛哭——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今天换榜字数不多[比心]求个好榜[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第53章 第 53 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她哭得旁若无人, 声似莺啼泣血,泪痕满面,浑身颤栗, 几欲昏厥,不见半分往日体面。
覃景尧听在耳中, 只觉如万箭穿心, 痛得喉头哽咽,气息都紊乱起来。
即便当初发觉受他欺瞒之时,她也未曾哭得如此痛彻心扉。
他知道暗格中藏有物件, 亦曾动过念头, 却终未开启。她已对他怨责至深,他不愿再添分毫。
他俯身到她跟前, 双膝分开着地, 将她无助颤抖的身子拥入怀中, 任泪水浸透衣襟, 一遍遍柔声抚慰:“不哭, 乖浓浓,不怕,莫要难过, 有我在此。你想要什么, 我都依你浓浓乖, ”
“乖浓浓”
“不哭了, ”
“浓浓”
“你都干了什么,”
“你把我的家毁了, ”
“我讨厌你,”
“我恨你。”
“我恨你!”
覃景尧身形剧震,瞳孔颤动, 喉间如被沙石堵塞,再难吐出只言片语。
兰浓浓哭得头痛欲裂,哭声渐渐微弱,气息短而急喘,脑中嗡鸣不止。她紧抱相框,似在汲取支撑,猛地咬住递到唇边的手,仿佛将所有力气贯注齿间,力道之大令口中漫起血腥,才勉强熬过那阵剧痛。
热流滑过喉咙,被无意识地咽下,黏稠感深入咽喉时,浑身寒毛瞬间倒竖。她如被扼住喉咙般猛地吐开,喉头紧缩,偏过头剧烈干呕。
虎口处齿痕深陷,血珠不断滴落。覃景尧恐沾染她身,随手以袖缠裹伤处,一臂支地让她倚靠,另一手轻拍其后背安抚。下人皆被屏退在外,他亦不愿让旁人见她此刻情状。
她身子痉挛般轻颤,此处却无水可供漱口。她此刻浑身软绵无力,覃景尧凝望她唇间那一抹血色,那是他的血自她唇齿入腹,自此与她血脉交融,再难分离。
体内血液骤然如沸,灼热翻腾。他被炽念裹挟,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情不自禁低头吻下。一手扣住她的十指,镇压她所有挣扎。
知她不喜血腥,便以唇舌为她细细拭净,不容半分残留。
兰浓浓心中惊怒交加,又恨自己力不从心,竟连合齿咬他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任他捧着脸恣意狎昵。窒息感阵阵袭来,却又未完全昏厥,只觉脑中空茫。
她半睁着眼,胸口剧烈起伏,双唇微张急促喘息。待气息渐匀,方才失控宣泄的情绪也骤然冷却。
身体被紧紧禁锢,连打骂发泄都无能为力!
她闭了闭眼,不再徒劳挣扎,却也不愿投向身旁半分注视。只将相框牢牢抱在怀中,目光定定落在书桌一角,强忍着头中刺痛,忽然开口,语气异常冷静:“你想怎么样?”
山不就我,我便向山而行。
覃景尧揽着她蓦然起身,于她那放置软靠的圈椅中坐下,双臂稍一用力,膝头轻拨,便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分腿跨坐于他腿上。
大掌圈住她纤细腰肢,他眉梢轻挑,唇色秾艳,低笑轻语:“自是与浓浓执手,偕老。”
二人当下姿态暧昧至极,兰浓浓却面不改色,她索性放松身子全然坐实,一臂反撑于身后桌案,与他隔开距离,目光冷冽,断然道:“绝无可能!”
她随即眸泛讥诮,轻嗤道:“除了拿姑姑们胁迫我,你还有什么手段?软禁?”
“若你当真甘心如此,又何必带我来此?”
她身姿娇小,此刻体虚气弱,声若游丝,偏偏眉眼锐利如刀,周身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
覃景尧凝望着她,只觉胸中情绪翻涌,
她便该是如此骄傲坚韧,永不低头的女子。
故而此刻他虽投鼠忌器,落于下风,心中却竟满是欣悦。
“我确实不忍再见浓浓无悲无喜,形若傀儡。可浓浓,你自己能做到吗?”
先前她封闭感知,实因受冻严重,外力逼迫所致。若在他严密监视之下,再无外力干涉,她自问尚无法自行封锁内心。
如今既已清醒,她更不愿苟且偷安。
她有大好年华,为何要虚耗于此间。
二人目光相触,恰似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彼此僵持,互不相让。
半晌,终是覃景尧心软退让,他坐直身子,拉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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