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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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一时怔忡未能回神。心跳如擂,吐息急促凌乱。待清醒时,竟发觉自己压在他身上,慌忙撑臂欲起,腰间便被一只灼烫大手牢牢按住。

    “!你放手!”

    兰浓浓只得屈肘撑身,免于全然伏倒。长发披散二人满身,衣襟松散空悬,她不及整理,怒而抬头望去,却霎时失语。

    他仰卧榻间,墨发凌乱与她青丝交缠,下颌微仰,喉结锐利,肌肤如玉,眉目深邃,鼻梁高挺。骨相与皮肉浑然雕出高不可攀的清冷轮廓。

    他只着一件月白交领长衫,此刻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下贲张紧实,块垒分明的肌理,掌心附着之下,随呼吸一同起伏。

    此刻眼帘半垂,笑意如水漾开,唇角轻挑,漫不经心又意态慵懒。她嗅到他身上沐浴后仍未散尽的酒意,清冷与不羁交织,却偏作一副任人采撷之态,蛊惑人心。

    她眼中久违地掠过失神,覃景尧看得血脉贲张,心猿意马。他抬手隔空描摹她的眉眼,原不忍惊扰,却喉结滚动,腰腹绷紧,颈线流畅有力,倏然仰首吻了上去。

    唇上滚烫的触感惊得兰浓浓霎时回神,急欲侧脸撑身后撤。才一动,后颈已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灼热烙得肌肤泛起粒粒战栗。下颌自后方被捏住,酸意袭来,齿关顿松,炽热与酒香乘隙侵入!

    “——放——开!”

    兰浓浓被困于他双膝之间,身子如弓般极力向后仰,然弓尚有度,腰间与颈后的禁锢却容不得她退却,唇齿间的搅,吮,令她难以招架,齿关合不拢咬不住,更无力阻拦他的深。

    被压在中间的双手终于挣脱出来,身躯霎时与他紧密相贴,她抬臂至他颈间,一手去掐,一手去攥住他的发狠力一拽——

    “唔!”

    这声痛呼自然非出自覃景尧,早在她紧贴拧动时,那一刹□□灼身,他便不得不戛然而止,只分离时重重吮.吞了她一记,方顺势依她的力道倒下。

    兰浓浓舌根顿痛,双唇发麻,双手更他压于身下抽脱不得,只能伏在他胸前,此刻莫说抬腰,连抬头都极为吃力!

    “覃景尧!你无耻!卑鄙!下流!龌龊!不要脸!”

    兰浓浓口中含混骂着,气得嗓音发颤,身子抖个不停。恨意上涌,不管不顾低头狠狠咬下!

    身前那看似凶狠,实则与亲吻无异的柔软触感,无异于火上浇油,沿四肢百骸窜涌,逼得覃景尧倒抽凉气,浑身肌理骤然绷紧。她再咬不住,徒劳抵着他急促喘息。

    汗水自周身滑落浸透衣衫,手臂与颈侧淡青脉络,根根虬结鼓动。覃景尧微仰起头,任汗珠滚过耳际,自讨苦吃般强抑着,重重喘.息的每一寸肌骨都绷如满弓。

    少顷,他挺肩松开她双手,举臂将人托起,靠在自己屈起的膝前坐着。身体虽备受煎熬,半垂的眸中幽光流转,面上却浮起笑意,哑声道:“分明是浓浓将我推倒,怎却倒打一耙?”

    兰浓浓浑身无力,正勉力撑身欲起,一听这话,气得登时又跌坐回去。身下人蓦地一震,她已扬手狠狠朝他掴去!

    啪!

    掌掴声清脆响亮。兰浓浓只恨手臂不够长,只打到他下颌。力气不够大,未将他牙齿打落!

    她翻身下榻,软着腿脚奔至暗格前,一把抓出里间一条软鞭,想也未想便朝他挥去。

    “你当我是什么?屡屡轻薄侮辱!大过年的我本高高兴兴,你偏来耍酒疯惹我!欺我!混账!混账!”

    这鞭子名义上是付知戎夫人所赠,实则是覃景尧精心挑选予她把玩的。因怕她伤及自身,鞭身缠了软布,长不及臂,本就毫无杀伤力。加之她此刻体力不支,抽在身上只如搔痒。

    故而覃景尧只护住面门,身形未动,任她发泄。待她挥鞭力竭,体内汹涌稍能按捺,方起身展臂将鞭子轻巧夺过,远远掷开。

    “我当浓浓是执手与共,相濡以沫的妻子。敬之,爱之,千娇万宠唯恐不及。”

    他站起身,肩脊利落阔平,双腿修长剽健,举臂迈步间肌理贲张,块垒分明。薄衫被汗水浸透紧贴身躯,腰间线条尤显凌厉。

    兰浓浓再是不谙世事,基本的生理常识却还懂得。她头一回见此情状,愕然瞠视,后脊发凉,连连后退。

    却才逃出一步便被人拦腰揽回,她失声惊叫,后背相触如被蜇般猛向前挣——

    “我不想同你多说!你走!你快走!”

    她吓得浑身发抖,周身冰凉。覃景尧本不欲惊她,可她所写那句诗实在令他郁结。如今心结已深,厌倦了温吞迂回,他若不再进逼,她只会退得更远。

    “浓浓与我既为夫妻,自当同心共处,你在我在。”

    兰浓浓张口欲驳,极度紧张之下反格外清醒。她咽下或引不堪后果之言,连连吸气强作冷静:“你我眼下尚非夫妻。我此刻头痛不适,不愿争辩。你若真如所言敬我爱我,便请尊重我的意愿,我需要休息。”

    话落,身后人果然一顿。兰浓浓未敢松懈,屏息凝神,试探推他。却忽地天旋地转,额心刺痛,喘息急促,冷汗沿鬓滑落。惊觉正被他抱起,心胆俱裂,顾不得疼猛地挺身欲跃下!

    覃景尧眉心微蹙,拭去她面上冷汗,拇指轻揉额间:“莫乱动。你身上黏腻,沐浴后便歇下。”

    兰浓浓心下一松,却不敢大意,更不信他,只一味向外侧身远离:“我自己能走。”

    “浓浓若执意如此,或会令我改变主意也未可知。”

    兰浓浓身子一僵,再不作声,胸膛却几度起伏。直至隔间浴室,甫一落地便扶住热雾蒸腾的浴桶疾步退至另一侧,忍气吞声道:“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请你出去。”

    覃景尧见她站得稳当,未再相逼,转身离去。未几,碧玉二人叩门入内。

    兰浓浓今夜心神俱疲,身体紧绷后酸软无力,便未推拒。

    哪料回了卧房,他竟仍在!

    当即气了个倒仰,眼眶发热几欲抓狂,怒瞪他切齿道:“你为何还在!”

    覃景尧亦是一身清爽,却无方才迫人气势,托着药膏去牵她手,温声道:“莫畴不是嘱咐你宁神静心?这般动怒于身子无益。”

    兰浓浓避之不及,当即反唇相讥:“若非你出现,我岂会气恼头痛!”

    覃景尧失笑:“我出现自是理所应当。倒是浓浓需好生养性,若见我一回便发作一回,这头疾还如何能好?”

    “你不出现我自然便会好。”

    兰浓浓一手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眉心紧蹙,语带倦意:“药我自己会涂。我很累,别再逼我。”

    覃景尧未置可否,只将她轻按到床榻,一手压住她欲翻起的肩头:“若累了便躺下安睡,余事皆不需浓浓费心。”

    兰浓浓气息霎时又乱,他杵在此处她怎能安眠?可僵持下去徒劳无益。她闭目默念事缓则圆,事缓则圆

    良久,方抬眸直视他,直言道:“你今日究竟意欲何为?”

    覃景尧莞尔一笑:“自今日起,我便与浓浓同床共枕。”

    见她愕然瞠目,颊染红云,又从容道:“仅此而已。至于浓浓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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