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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50-55(第18/21页)
,便被遣退。
宫人手捧赏物随行于后,方出暖殿,便闻一内侍低声禀道:“大人容禀,总管让奴才来传话,两刻钟前,皇后娘娘已召今日参宴的女眷们往懿宁宫去了。”
覃景尧心下顿时了然,面上却未显分毫。果不其然,刚出宫门,便被皇后跟前的大宫女拦下,大意自不出所料。
年初一,即便皇后未遣人等候,于出宫前他亦当亲往拜别。
姨母,还是心急了——
懿宁宫位于后宫北侧,占地颇广,亭台楼阁错落,花团锦簇如世外桃源,乃是后宫设宴之所。今日大臣家中女眷众多,便启用了此处。
消息灵通的贵女们早知此次入宫意在何为。参宴穿戴自是精心备置,绫罗绸缎,珠翠点饰,胭脂香膏,真金白银堆砌出的身段容貌个个出众,人比花娇。其间还夹杂些平日宴席罕见的生面孔。
自皇后命宫女前去传话,殿中不论有心或无意的贵女们,面上皆染了三分羞色,愈显惹眼。
整衣的,抚发的,暗理妆容的,真真是好一出群芳竞艳的大戏。
若说席间有几人相貌,妆发与神情皆令人似曾相识,那么靠殿门倒数第三位坐于绣墩上,低眉垂目看似娴静淡雅的女子,乍见之下,几令人误作故人翩然而至。
王英姿暗自蹙眉,心下只觉这些贵女大胆又天真。珠玉在前,余者不过东施效颦,徒惹人轻视罢了。
无意向上首瞥去,正见宝珍郡主亦瞧着那几人,唇边衔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恰在此时,宫人高声唱道:“尚书令大人到——!”
满殿莺声燕语霎时一静,众人起身垂首,只见一袭绛紫袍角如行云流水般掠过,随即一道矜贵优雅的男声响起:“臣,参见皇后娘娘。”
郭皇后笑容慈爱,抬手示意:“快起来,赐座。说了多少回,到了姨母这儿不必拘这些虚礼。”
覃景尧从善如流,含笑应了声“谢姨母”,从容落座。
殿中女眷及宝珍郡主这才见礼道:“宝珍/臣妇/臣女见过尚书令大人。”
覃景尧似才发觉满殿女眷,亦与其中几位命妇谦和回礼后,朝皇后讶然道:“姨母召见女眷,我在此恐有不便。”言罢便作势欲起。
众贵女心下暗急,郭皇后却笑得从容:“倒未料陛下这般快便放你过来,恰与女眷们遇了个巧。”
语毕极自然地指向殿中:“瞧这些花儿似的姑娘们聚在一处,光是看着便觉心旷神怡。她们正行着花令,你且猜猜今番花令传至谁手?若猜中了便许你离去,连同年礼一并带走。”
哪有什么行花令,不过是众人心照不宣的借口罢了。贵女们满面娇羞却只低垂眉眼,将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微微抬起。
皇后的心思覃景尧自然明了,当着满朝女眷的面,他须得给足皇后体面。
他笑着冠冕堂皇道:“若各位夫人小姐无异议,本官便斗胆一猜。”
得他应允,众女眷自是满心欢喜,一时又不免暗忖,终究是姨甥至亲,看来令公大人的婚事,皇后娘娘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今日新岁吉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令公大人但猜无妨。”
“令公大人睿智非凡,原不需我等多言插嘴了。”
“令公大人请猜便是,臣女并无异议。”
“大人请。”
一时间满殿莺声燕语,婉转动听。
覃景尧淡笑不语,殿中渐归寂静。性子柔弱者屏息垂首,面泛红霞。大胆些的则昂首挺胸,目含情意。
几名额绘花钿,青丝尽挽露出纤颈,发间珠花步摇轻颤的女子,于一众妆容素净的贵女间尤显夺目。
覃景尧蓦地眯了下眼,眸光微动间已记下几人,及其身前妇人的样貌与座次,不动声色淡淡扫过。其间又瞥见二三或眸圆若杏,或颊润如桃的女子。
他无声轻笑,身向后靠,坐姿大开大阖,一肘搭于扶手,五指闲闲拨弄杯盖,户虎口处黑色绷带若隐若现,复又垂眸下望。
一直额外留意他的宝珍郡主与王英姿,见他这番神情变幻,尤是那一笑时,只觉心惊肉跳。
待他目光将至殿门,二人心有灵犀般对视一眼,一人眼中看热闹不嫌事大,迫不及待。一人眸底则暗藏忧虑。
道既不同,不相为谋。随即各自移开视线。
郭皇后见此亦不由屏息。他府中那女子的模样她曾见画像,性情亦揣摩六七分,端看此番他看得是皮相,还是风骨——
那女子除却神情容貌,连衣衫妆饰皆如照搬复刻。
她的每一寸模样,覃景尧早在她杳无音讯的日夜中回味了千百遍。有心或无意,将手伸到他眼皮底下,当真不知死活。
不知何时,大殿内已静得落针可闻。
指尖茶杯滑落掌心握住,掩去一道细微碎裂声。他伸臂抬手,身后侍立的宫女即刻托盘躬身近前。茶杯落盘瞬间迸裂成瓣,馥郁茶汤洒满一盘。
宫女大惊却不敢声张,抬头望了眼皇后,忙转身背对众人以手遮掩,躬身疾退。
“若我所猜不错,”
覃景尧面含笑意望向殿门处,被他目光掠过的贵女们只觉颊畔发热,心如擂鼓,手中绢帕拧作一团。
未令众人煎熬太久,
“门内倒数第三位,额描海棠,身着粉衣的女子。”
话音落定,数名少女霎时面色苍白,眸中泪光隐现,随满殿目光一同含羞带愤投向那中选之人。
唯那被点中的女子蓦然抬头,满面惊惶,咬唇渐露笑意,身姿弱柳扶风,好不惹人怜惜。
“嗤,装模作样。”
殿宇开阔,说话之人压低声线,仅近处几人闻见。见那女子肩头一缩,无不执帕掩唇压下笑意,目光皆透轻蔑。
“令公大人!”
忽有一道清亮利落的女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杏眸桃腮,笑靥娇俏,双颊两点梨涡的女子起身,大大方方行了一礼,继而道:“臣女斗胆直言,令公大人猜得不对。”
机会须得自争,本来这所谓传花令不过虚设,能入令公大人青眼,方是真本事。
少女迎着一众目光,毫无怯意。她此番既得入宫参宴,便定要牢牢把握机缘。若不成,恐再无下次。
勇气固然可嘉,然别有用心,不合时宜的胆识,只会弄巧成拙,自食其果。
覃景尧凝望这张连酒窝都刻意复刻的脸,看她眸中明媚之下掩不住的贪婪,鄙夷那卖弄笑容背后的虚伪丑陋。
就凭她,还有这殿中东拼西凑的她们,也配妄图效仿他的浓浓!
霎时间,戾气如有实质,压得殿中未经风浪的女眷们噤若寒蝉,冲得方才张狂自得的少女面色惨白,如见鬼魅般踉跄跌坐在地,丑态尽显。
覃景尧淡眸扫过众人,转身与凤座上的皇后目光相接,拱手一揖,笑道:“姨母此处想是不便,待您得闲侄儿再来请安。若无他事,辜砚先行告退。”
殿中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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