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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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稍足时便已备下。若真遇上山之人,倒也无需惊慌。

    冬日木料干脆,有自然脱落的枝干,她便以菜刀砍下断枝,倒也收得不少干柴。待捆好满满一摞,又俯身掐了些耐寒的野菜。只是天寒地冻,连飞鸟也早已南徙,再想如上次那般侥幸拾得鸟蛋,怕是难了。

    负柴归来,兰浓浓浑身热气蒸腾,帽内鬓发皆被汗水濡湿,口鼻间白雾氤氲。她卸下背上木柴,又将野菜理好搁置,略活动了酸胀的肩臂,便匆匆转身回屋。

    早起烧剩的柴薪犹有余烬,略添一把干草,火苗便又缓缓复燃。午饭只是将早晨留下的肉菜粥重新煨热,用过之后,略作小憩,便在屋中缓缓伸展手足。

    她自知身体尚未复原,不敢过分劳损,午后便不再外出。

    用过午饭后,搬来那用藤绳固定好的旧木桌,取出纸笔,伏案写起话本。其间不时停笔,活动几下酸硬的肩颈。

    一日光阴,便在这般琐碎而充实的忙碌中悄然而过。

    夜渐深沉,火盆仍燃着微光,门隙略开一线。兰浓浓蜷身在床上,整个人陷进厚褥之中,只露鼻尖在外。

    她刻意让思绪不停,反复盘算谋划种种琐事,诸般念头如走马灯般流转不休。生存当头,便也容不得旁的杂念了。

    第48章 第 48 章 寻到,处置

    将入腊月不过三日, 玉青城便落了今冬第一场雪。雪片虽不甚大,却纷纷扬扬,簌簌不绝。不多时, 屋檐地面已薄薄覆了一层素白。

    正所谓瑞雪兆丰年,这一日无论城乡, 人人皆面含笑意, 逢着熟识便欣然道一句:“好雪!”

    文舒眉端坐车中,指尖轻掀帘角,只见几个孩童裹着厚袄, 正在雪地里跳跃欢呼, 不时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要尝。她不由抿唇轻笑,几片雪花趁隙飘入, 落在毛绒蓬松的护手上, 稍作停留, 便化作一点微湿, 悄然消融。

    清云庵地处偏远, 冬日难行。自与浓浓合伙以来,逢年过节,文娘便成了庵中常客。

    这两年, 由浓浓与庵中师傅所制的绒帽, 围巾等物, 天一寒便供不应求。而今浓浓久无音讯, 又恰逢瑞雪,正好借上香之机, 前去探问取货。

    文舒眉经营着成衣铺子,女红手艺自是此中佼佼。她曾细细检视那些物件,针脚虽略显粗疏, 可贵在花样别致,更难得的是绒线材质独特。

    也并非仿制不来,只是自浓浓携此技加入之后,她的铺子才真正从一众衣肆中脱颖而出,有这一番情义在。

    虽她也曾动过心思,可若要自行仿制,一来须得耗费心力雇人纺织绒线,二来需确保所用之人严守秘密。再者纵使制成,也难防旁人争相效仿。

    如此盘算下来,实在不必多此一举,横生枝节。

    于她而言,这门生意虽要紧,却并非不可或缺。然对庵中师傅们来说,这却是赖以维生的关键手艺。

    庵中香客本就稀疏,若再失了这绒线制品的进益,只怕日子更为艰难。

    更不必说,她还需借重浓浓所绘的玩偶图样,细水长流。过河拆桥之事终究做不得。金鸡与金蛋孰轻孰重,她心中自有掂量。

    何况此前所获已丰,如今唯有双赢,方是长久稳妥之道。

    *

    云安正在阶前清扫积雪,铺着防摔的灰色地毯上落着一层素白。见有马车停驻,她便搁下扫帚,静立原处,双手合十。

    待文舒眉行至近前,她微微颔首,温声道:“阿弥陀佛,文施主别来无恙。”

    文舒眉亦双手合十,躬身还了一礼,随即吩咐伙计取扫帚相助扫雪。她则虚抬手臂,恭请师傅一同拾阶入庵。

    云安推辞不得,只得向那头戴绒帽的伙计道了声谢,这才抬手引路,偕文舒眉步入庵中。

    拜佛上香毕,方出殿门,文舒眉便向云安道明来意,随她一同往库房行去。途中含笑问道:“敢问云安师傅,浓浓探亲已有好些时日,不知一切可还安好?可有信来,说过何时归来么?”

    云安指尖轻拨佛珠,闻声不禁莞尔,温言答道:“有劳文施主牵挂。浓浓一切安好,只是如今天寒地远,行路不便,待来年春日化冻,便可归来。”

    观中师傅性情素来淡泊,少有这般喜色外露之时。

    文舒眉眸光微动,含笑试探道:“我见云安师傅面露欣然,可是浓浓近来有何喜事?”

    既然早已过了明路,订婚之喜,自然无需隐瞒。

    云安含笑点头,应道:“文施主好眼力。确是喜事一桩。浓浓此番探亲,已与良人缔结婚约,只待吉期。”

    文舒眉虽心中略有猜测,闻言仍不免暗惊。数月前自己及铺中伙计被那行人盘问的情形蓦然浮现,

    且浓浓离去前尚在言说意中人之事,且对方待她分明亦紧张维护,下人已是那般威势,其主人又该是何等气派?

    二人对彼此皆看重,怎的此番探亲,转眼便另定婚约?

    短短数月之间,以浓浓性情,正当情浓,断不至轻易移情。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又或者,订亲之人本就是那人?而所谓“探亲”,实则是往赴良人之约?

    若果真如此,对方门第竟毫不计较?抑或是那人情深意重,且极有担当,不顾世俗眼光,一力促成了这桩婚事?

    文舒眉心中虽思绪翻涌,面上却已绽出由衷笑意,贺道:“这当真是一桩天大的喜事!说来浓浓去前也曾与我略提过几句,不知此番定下的,可正是她口中那位情投意合的郎君?”

    云安并未起疑,念了声佛号,含笑颔首道:“确是菩萨护佑,天赐良缘。”

    闻言,文舒眉这才心下稍安,面上笑意愈发真切自然。她本就擅于经营,言辞恳切,此刻再以一片诚心道贺,字字句句皆暖人心扉,令人不由喜笑颜开。

    自云安,云明二人归来,将浓浓婚事已定的消息告知众人,庵中上下便纷纷倾尽所能,只盼到了成婚之日能为她多备一些嫁妆。

    自此,不仅素糕,佛香做得更为精巧,连售予香客的经卷也誊抄了新篇。冬日惯常制作的棉线织品,众人更是得空便织,竟备下较往年多出三四倍的数目。

    库房中仅打好待发的三尺见方包袱,便整整齐齐系了一十八个。

    庵中众人自修行之日起,便已淡看尘俗,于钱财一事更是心境平和。虽常听浓浓与香客言及这棉线织品,冬日里颇受喜爱,亦知其为庵中添了不少进益,却也只是依例记入账册,收归箱中。

    于这些织物究竟如何售出,能否售罄,实则并无甚真切感触。而今骤然备下这般多的货量,心下也不免惴惴,只不知能否顺利售出。

    见文舒眉先是面露讶异,继而掩不住欣喜之色,云安原本些许忐忑的心绪这才安稳下来,轻声解释道:“近来观中需添些香火用度,我等便趁闲暇多备了些。”

    此番当真可谓意外之喜。若论保暖,自是皮毛最佳,然其价昂且难得,富者虽买得起,但好料子供不应求,寻常些未必瞧得起上眼。贫者纵觉甚好,又苦于无力购置。

    而这绒线织品,虽做不得披风大氅,却胜在轻软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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