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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45-50(第6/20页)
人踪迹,切勿声张,无论男女皆需立即向府中禀报,必有重赏。
里正身为一村之长,自当护卫村民周全。然此事吩咐得蹊跷,他虽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更不敢声张。只嘱咐儿子与自己一同暗中在村内搜寻,并把守村口日夜轮值。
赏赐倒是其次,只恐村中受其牵连。
父子二人绷紧心弦数日,未见村中有何异状,亦无生人踪迹。刚松下一口气,不料竟双双累得病倒。
无人盯着终是不放心,又不敢随意透露此事,越是焦急惦记,病情便越不见好,拖拖拉拉竟五六日后才勉强下得床来。
哪成想就这几日养病的工夫,今日刚一出家门,便听说村东李寡妇抱着娘家送来,好生炫耀过的猪后腿,行色匆匆地出了村。再回来时竟两手空空,指不定是偷偷送予什么人了。
若在平日,任她是送人还是卖人,里正绝不会多管。可眼下这关头,他一丝一毫不敢大意,更恐打草惊蛇。
先是私下拐着弯打听村里是否有人与她交换或买下,待问清皆非本村人所为,方放下心来。便不再自作主张多问,片刻不敢耽搁,也顾不得雪天路险,需赶夜路,对妻媳亦不敢多言,只说是村里要紧事,急忙唤来刚病愈的儿子进城送信。
尚书令府对此事果然极为看重。他儿子是头一日晌午套了驴车出的门,雪天路滑,抵京少说也得次日辰时。不料今日刚过未时,便有人快马疾驰而至。
得知儿子送信后已被妥善安置,自会返回,里正这才心下稍宽,依来人吩咐引路往村东李寡妇家去。
也是他儿子赶得巧,敲门时正逢同泽自他处无功而返。
这些日子以来,上报发现异常的消息何其之多,因同泽所知内情最详,故每处均需他亲往核查。
一个多月来马不停蹄,日夜奔波,每日歇息不足两个时辰。府卫尚可轮值替换,唯他无人可替,便也渐觉难以支撑。
然每有消息传来,他仍二话不说即刻动身,纵已屡遭误报,每次依旧全力以赴。
尚书令府府卫的威势,岂是李芬芳这等村妇所能抵挡的。未等里正出声喝令,她一见里正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膝头腰身便先软了下去。
一经盘问,哪还顾得上什么“女婿”,只哆哆嗦嗦地将所知一切尽数倒出,生怕惹祸上身,连两次收受的银子都不敢隐瞒半分。
只一听“哑巴”二字,同泽便神色骤变。再闻其人身形相貌,衣着打扮,及两次所换之物,顿觉头皮发麻,精神大振。
已有六成把握可断定那人身份!
然在未亲见其人,确证身份之前,他丝毫不敢松懈。又再三盘问,直至确定从那妇人口中再榨不出半点有用消息,这才数出同等银两将银子换回。
随后向里正细问了村中情形,同泽不再耽搁,严令今日之事止于在场几人,若再有泄露,必以重罪论处,旋即速与身后三名府卫搜遍村中,确认无人,方离村与其他府卫会合。
所换皆为衣物住所之用,可见那人所在之处补给艰难,却尚可保饮食无虞。
初次现身时脚下无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显是有意避人,藏身于村外荒野。远在村外之地,且独从众人中择一独来独往的寡妇作为交易对象,更表明其藏身之地距此村不远,且已暗中观察多时。
既能观察到村中情形,又足够隐蔽的位置——
长乐村以农耕为生,周遭地势平坦,距最近村落亦有六七里之遥。其间唯有田地道路,若有人走动,必会落入他人眼中。村中虽有几间空屋,皆有邻里与里正常常看顾,难以藏人。
同泽扫视四周,行至二人交易之处,目光径直投向长乐村东南约四五里外,那座在此寒冬时节依旧满目苍翠的远山。
“以此地为始,隐匿行迹,搜山。”
“得令!”
*
兰浓浓家乡偏南,少见雪景,她却极爱下雪天。并非附庸风雅,只是单纯喜欢雪花飘落时细微的簌簌声,以及踩在雪地上清脆的嘎吱声响。
因而几乎每年冬季,她都会与家人北上赏雪,并特学会溜冰与滑雪。
然而时空陡转,如今最令她难熬的便是冬日。常人用以御寒的斗篷,披风,手捂等物,多以皮毛料子制成,偏这些她却一概用不得。
在此度过的第一个冬日时,虽有棉衣蔽体,多数时候却只能困守屋内,燃炭取暖。
冬日道路难行,香客稀少,得知云宁姑姑懂得纺线后,便由她口述要领,云宁姑姑亲手操作,竟真将绒棉线试制了出来。
只是她所知终归有限,幸而云宁姑姑触类旁通,不过三四次尝试,便已成型。
每每此时,她都不由再度感激武盛帝昔日引种棉花,让她得以少受寒冬之苦,享受其便利。
为谢姑姑们不厌其烦,不惜废料与她反复尝试,一冬下来,她为每位姑姑和自己都织了两套帽子,围巾和手套。
织棉线并非难事,看几遍再亲手一试便可掌握基础,勤加练习自可出师,如云宁姑姑这般天赋者,自创针法亦非难事。
只时人皆视手艺为秘宝,当初她拉着姑姑们一同织线时,众人皆不愿沾染,唯恐她违背家训,泄露家传技艺。
经她再三申明此非家传独学,乃可公之于众,并指天立誓,方才说服诸位姑姑。
由此,每逢冬日,这些棉线制品送至裁春居代售,皆为清云庵带来一笔可观进项。即便她搬去玉青城后,每至寒冬亦能借此添上不少收入。
若在玉青,此时她应正坐在盘了火炕,暖融融的屋中描画图样,或是去庵里帮姑姑们织棉线打下手。而后喝一碗热腾腾的浓汤,围在特地打制的小锅炉旁,涮着火锅,静观大雪纷飞,再是惬意不过。
“呼,”
淡淡的白雾在唇边一闪即逝,皲裂发红的双手捂在冰凉的胃部,兰浓浓轻轻吁出一口气,抬眸扫视这间与玉青居所相比,堪称简陋的屋子,拍了拍脸颊,不再多想。
与两个多月前四壁空空相比,眼下至少有床有被,还有这取暖的火盆。虽处处显得破败,却皆收拾得干干净净。
姑姑们常说靠山吃山,此话果真不假。这些日来,她全凭这座山才熬了过来。山中尽是宝藏,吃喝倒是不愁,唯独穿用二字着实为难。
所幸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也幸得她在庵中与姑姑们学了不少生活巧技。无床无被,便捡来许多干柴,搭上一张破旧门板,又晾晒了许多大片植叶,以藤条编成床盖,门帘。
总之办法总比困难多,竟也做出不少实用之物,足够她暂行过渡。
兰浓浓将手在火盆上烤得暖热,起身穿上粗布缝制的棉花夹袄,又仔细套上棉花手套。撩开那由数层破布拼成的厚门帘,快步捧起空地上已冷凝的猪油。
起身之际,她抬眼遥望了下天际,随即匆忙三步并作两步返回屋内。
兰浓浓自幼未吃过苦头,即便穿越至此诸事不便的古代,亦始终有人悉心照料。虽非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也算得上娇生惯养。
而今这两月多来,衣食住行皆需自力更生,实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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