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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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取下那枚铜顶针。

    指尖方转,便闻她一声痛嘶。他蹙眉凝目,只见那纤指侧畔已是皮破肉绽,一抹鲜红嫩肉赫然显露。

    “来人!拿清水伤药进来!”

    他沉声一令,门外静候的仆从即刻应声而动,脚步声匆匆而去。

    十指连心,方才未及察觉,此刻却如灼炭烙肉般疼得钻心。兰浓浓抽不回手,只得俯首凑近,启唇朝伤处轻轻呵气。

    凉风拂过,暂缓几分灼痛,却仍止不住痛得蜷缩指尖。分明先前还好端端的,定是方才他吻得凶狠,她挣扎推拒之间,生生被那顶针磨破了皮肉!

    想到此处,便忍不住扭头朝他瞪去一眼,却正撞上他沉凝的面色,心头不由一悸。只听他沉声道:“浓浓若有兴致,我自不会拦你。可若因此受伤,我却不能容你任性。你既为宅中主人,有何需求,只管吩咐下人,无需亲自动手。”

    他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强势与独断,兰浓浓愕然怔住,心头顿时涌起几分不适与不服:“这不过是意外!我哪料到这料子竟如此硬,我——”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他目光落在她血肉模糊的伤指,“我知你心意,可若这份心意需以浓浓受伤为代价,我便是收了,也绝无欢喜。”

    “可——”

    覃景尧静望她片刻,目光沉沉如墨,无形威压渐笼而下。他声线低沉,却字字清晰:“浓浓,听话。”

    兰浓浓一时被他慑住,唇瓣微张,终究未再辩驳。她心知他是好意,可胸臆间却似堵着一口气,咽不下也吐不出。

    伤口处皮破肉露,纵使他动作极尽轻柔,清水拭过时仍激起一阵灼痛。兰浓浓却只紧抿朱唇,齿关暗咬,直至敷药包扎妥当,始终未呼一声痛,亦未发一语,眉心蹙紧,闷闷之态显而易见。

    唇舌犹痛,心情郁郁,便连饭也懒得用。

    覃景尧岂容她这般冷面相待,

    他年长她几岁,知她素来娇气,受不得委屈,更何况此番终是为他受伤。纵是她使性子闹脾气,他也甘之如饴,乐意耐心哄着,宠着,容她恣意。

    她扭身欲躲,他便将人揽入怀中,牢牢圈锢。她不肯进食,他便亲自执匙相喂。她闷声不语,他几番逗哄未果,索性俯身吻住那双倔强的唇,直至她气息凌乱,呜咽求饶。

    步步紧逼,却又步步为营,终是让她乖顺应承,如了他的愿。

    一顿饭毕,兰浓浓勉强用了些膳食,原本便未消退的唇瓣反倒更显红肿。更可气的是,竟被他半迫半哄地应下好些无理要求,

    她心下恼极,恨不得立时反悔,可二人身形力气相差悬殊,他不过稍一用力便又将她制住。这般反复几次,兰浓浓愈发气闷,好不容易挣开些许,忙抬手掩住红肿的唇,抬脚便朝那神色惬意的男子用力踢去。

    她大睁着眸,隔着掌心瓮声骂了句无耻,又忿忿补了句不作数,转身便跑。

    身后传来那人愉悦的低笑,听得她心头火起,忍不住回头恶狠狠瞪去,却怕再被他捉回去,只得虚挥几下拳头略作发泄,对身后愈发张扬的笑声只作未闻。自然也未曾留意满院仆从因她方才那一脚,早已噤若寒蝉。

    “启禀大人,王家与付大人于一刻钟前,皆遣府中管家前来呈递书信。”

    覃景尧目送她身影没入寝院,唇边笑意未减,对衣摆上那道浅淡脚印浑不在意。更衣时瞥见那处痕迹,反倒眼底微澜,似有浅笑浮动。他随手接过书信,眼帘低垂间已将内容览尽。

    他回府之时,她身旁侍从早已将白日诸事巨细无遗禀报分明。信中内容与仆从所言倒无出入。覃景尧目光扫过信笺上,年少无知,实无冒犯之意等请罪字句,淡漠的眉宇间仍掠过一丝冷意。

    明珠坠于尘沙,自是光华难掩,引人注目原在所难免。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既已心甘情愿落于他怀中,纵是再璀璨耀眼,也容不得旁人半分觊觎。

    一丝一念,皆不可逾。

    “回信付府,两年之内,不得返京。令其自行与王家交代。”

    权贵子弟从军,多为镀金资历。略经磨砺,便可步步高升。

    王英焕虽入禁军仅一年,然家中早已打点周全。今年便可升任校尉,再一两年更晋一级,日后本是冲着禁军将军,大将军,如今付知戎即将所任之位去的。

    然而眼下,覃景尧轻描淡写一句话,便直接断了王英焕那本是一片坦途的青云之路。多少人情打点,金银打水漂尚且不说,虽不至彻底断绝前程,却起码教他这两年之内休想再进一步。

    权势风云变幻,朝夕难测。一旦离了京畿权欲之地,两年后再归来,早已是时移世易,人事全非。

    王家与付家姻亲关系,他要付知戎去交代,便是将好大的烫手山芋丢给了他,亦是迁怒他管束家中不利。

    此信一旦送出,付王两家必生嫌隙自不必说。如今四方无战事,武将之势本就渐轻,王家虽为高门,传家几代,然生财之道寥寥,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实可谓伤筋动骨。

    或许是信中姐妹相称四字令他心有所动。将亭离去前,覃景尧终究手下留情,容减半年之期。至于能否重返京城,便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举步正欲离开,本该留在尚书令府的同泽却疾奔而来,面色焦灼。草草行了一礼便急趋近前,附耳低语一句。霎时间,覃景尧神色骤变,沉声道:“备车马!

    “是!”

    *

    龙朔城北郊,荒坟累累,乱葬岗依山而僻,三方五里之内人迹罕至。唯见几处义庄零星散布,相隔数里,枯木寒鸦,更添凄寂。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呼啸而至,倏然骤停在其中一座义庄门外。那扇黑漆木门悄无声息地洞开,来人丢下缰绳,弃马直入,身影瞬息没入黑暗之中。

    一入内径直穿过停放棺椁的空堂,后门即开,眼前竟是高耸入云的山体,俨然已是绝路。正当此时,那原本严丝合缝的山石忽地裂开,现出一条仅容两人并肩通行的幽暗甬道。

    来者一行四人,二人留守门外,二人一前一后步入甬道。甬道内壁灯长明不熄,更无烛心可爆,唯余死寂。幽深暗道似无尽头,静得只闻两人脚步声回荡不止。

    覃景尧一身黑袍走在最前方,一刻钟后,视野骤然开阔,火光通明犹如白昼,竟是已穿出山体,来到一处四面以砖石密封的院落,

    此地仅三分大小,却有数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分立两侧,其服制难辨,却皆持长刀,三步一岗,守卫森严,寂静无声。

    一入院中,只觉压抑逼仄之感竟比方才幽道更甚。抬头望去,院顶亦以砖石封砌,唯留三尺见方的口子,恍如天窗,接引着稀薄的日月天光。

    院内深处唯有一间石屋深嵌墙中,门窗墙体不见半寸木料,仅在正中留有一道宽仅一臂的狭门,左侧近屋顶处开有半臂见方的窗口。稀薄火光自门缝窗隙间渗出,而一声声嘶哑如野兽般的粗重喘息却穿透石墙,清晰可闻。

    一名男子疾步上前,束手躬身,疾声道:“属下参见令公。禀大人,那废人竟欲以锁链缠颈自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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