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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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家中来信催你定是有急事,你已多耽搁了两日,车队更都在城外等着,还陪我吃什么晚饭呀,那你原本岂非打算星夜兼程?那多辛苦,夜路不好走更不安全,”

    说着话,兰浓浓便待不住了,从他膝上跳下来,不慎压到伤口,轻嘶了声,腿一软身形亦踉跄了瞬,推开他忙来护持的手,稳住身子便踮着脚往屋中走,回头看他的眸子里是明晃晃的嗔怨,

    “你怎不早点告诉我,我都来不及为你准备东西,”

    话音未落,人已风风火火入了屋中,前一刻还满心不舍哭成个泪人,下一刻又鲜活起来,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真如三月的天一般,变化无常。

    同泽上前接过木盒,招手唤来婢女将之递过去。

    老榆木摇椅仍在惯性里轻轻摇晃,覃景尧已起身负手而立,逆光中,那双眼眸沉淀着黑檀般的暗色,目光似落在北侧那架寂然不动的秋千上,

    指间玉牌被摩挲得微微发烫,映着日光划出几道捉摸不定的流光。

    *

    自出了城,兰浓浓便再没开口,手指一下下揪着他袖口,垂着头,落着肩,发上随马车走动轻晃摇曳的兰花发簪好似也失去了光泽,整个人似被霜打一般萎靡下来,

    明明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依依不舍,却偏偏一个字都不说,既懂事的叫人心疼,又拗的人失笑。

    自古分别时难,覃景尧未多言,只以拇指一遍遍描摹她指骨轮廓,待马车停稳那刻,她突然惊惶抬首,五指死死绞住他的衣袖,唇瓣颤了几颤,终究只溢出缕温热的气息。

    他垂眸扫过被攥出褶皱的袖口,再抬眼时,唇边已浮起温软柔笑意:“你身体初愈,脚伤未痊,不宜见风,”

    “便送到此处罢。"

    话落,抬手覆上她发顶,拇指在她藏起来的梨涡处流连片刻,掌中最后一丝温度尚未散去,人已利落抽身。

    “姚景!”

    兰浓浓半点不曾迟疑便掀开帘追了出去,心头焦灼如焚,连足伤挤压的锐痛都浑然不觉,

    她头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与他两情相悦,情到浓时却不得不戛然而止,只是这短暂的分别已让她窒息般难受,又怎能装作云淡风轻?

    暮春的日头正盛,城门处依旧车马辚辚,

    覃景尧旋身揽住扑来的身影,广袖一展便隔开那些探究的目光,掌心掐着那截细腰往上一提,径直朝林边候着的车队走去,七八个侍卫见状,齐刷刷背过身去。

    二人甫一站定,身后马车已默契跟来,那些侍从如雁阵般倏然散开,瞬息间便在大道旁筑起一道人墙,将熙攘往来尽数隔绝在外。

    覃景尧素来不惧蜚短流长,但方才见她跌跌撞撞追来的模样,却让他本能做出回护之举,往日非议他可置之不理,只他离开之后,那些恶言却不得伤她分毫。

    兰浓浓感受到他的用心,心中不舍更甚,她不想管会否被人看到,落人口舌,整个人如藤蔓般缠上去,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胸前久久未语,

    片刻后,她强自压下泪意仰起脸,明明眼眶还蓄着水光,却硬是抿出个甜笑:“回去头件事就是给我写信!每日都要想我三遍,不,五遍!”

    忽想起什么睁圆了眼,“还有信物,你已拖了好久,最迟一个月便要寄给我!要好好做,用心做!还要时常给我写信,不不,要每日写一封寄给我!”

    话到最后,脸上的笑已是比哭还要人心酸,

    覃景尧被她娇娇依缠,心中亦不禁生出两分不舍,应了她这些儿女情长:“好,”

    兰浓浓得了承诺,心中却没多少欢喜,心头空落落的,叮嘱的话方才在马车上已翻来覆去说了三遍,此刻唇瓣翁动,竟再挤不出半句话来,却又舍不得就此与他分开,唯有十指紧紧缠住他的手掌,指尖都泛了白,仿佛这是唯一能留住时光的法子。

    见她如此情状,覃景尧眼底不免泛起柔软,鬼使神差脱口道:“不若浓浓与我一道离开?”

    话一出口,他便觉失言,眸色暗下,唇边笑意微敛,却未再开口,

    兰浓浓亦惊了下,她分明极不舍,但身体却先于理智往后缩了半步,既有对未知的陌生不安,更因她在玉青牵绊太多,她醒在这里,亲朋在此,生意在此,怎能说走就走?

    未多思忖,她咬了咬唇,坚定摇头,佯装惊怒:“好哇!你是想拐着我跟你私奔不成?想不到你浓眉大眼竟是这样道貌岸然之人,竟对本姑娘一介淑女提出这样轻慢无礼的要求!哼,罚你回去好好反省,下次见面若还没改过自新,我可不轻饶你!”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她轻快的语调,俏皮的言语,轻易驱散了空气中那一瞬无人察觉的凝漠。

    覃景尧被她轻柔推搡着,眸中那抹暗色如云开雾散,饶有兴味地笑着陪她闹,一面赔罪:“是我失言,确实该罚,在下谨遵浓浓姑娘教诲,只有一点,”

    他诧异扬眉,含笑上下端详她,颇匪夷所思:“这淑女二字,与我们浓浓何干?”

    言罢顶着她怒而大睁的眸,朗笑着朝马前走去,

    兰浓浓气冲冲地鼓着颊,手却未松开他,脚下亦步亦趋的跟着,直到他旋身上马,那股子气力忽地便泄了,连他上马时优雅帅气的姿势都无心品鉴,

    她仰起头看他,日光竟白得刺眼,他逆光而立,轮廓熔在金色光晕里,她都看不清他脸上神情,终是瘪了嘴,“姚景,我想你了可怎么是好?”

    话音刚落,人墙之内倏地一静,仿佛被抽空了声音,连呼吸声不见了 。

    覃景尧逆光俯身,解下腰间一翡色玉佩,放到她手中握着,笑道:“此乃我常佩之物,便由它暂代我伴在浓浓身边,”

    他指尖在她手心微微一顿,又道,“龙朔城,流觞街姚府,浓浓想我时,便使人送信到这里,”

    “你脚伤未愈不可久站,回去吧,乖乖听话。”

    他缓缓松开手,直起身时衣袂轻扬,下颌微抬,别院的车夫便驱车停在跟前,打开车门,摆好踏蹬,而后躬身垂首候在一边,

    兰浓浓手中一空,只觉心上也空了一块,柔软的鞋底踩在荡留着石土碎粒的坚硬地面,硌着伤处隐隐作痛,

    她仰着脸,日光直刺眼眸,眼前早已泛起阵阵昏黑,可她仍固执地眨着眼,睫羽轻颤,试图驱散那片模糊的暗影,再将他看清。

    然而他的轮廓始终隐在逆光里,眉目神情俱被吞没,只剩一道朦胧的影,

    “姚景你路上小心,一定要给我来信,也不许,忘了想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纵有万般不舍,离人终是渐行渐远。

    兰浓浓攥紧窗帘,指节发白,马车轻晃间,那人亦背影渐杳,

    原来世间别离之痛,不是骤然而至的凛冽,而是这般,寸寸抽丝的缠绵。

    *

    玉青城关外五里处,灰蓝色劲装的持刀侍卫如铁铸般静默肃立。远浦亭畔,闻讯赶来的文武官吏、豪商巨贾皆锦衣华服加身,却分明显出几分仓促,

    有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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