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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的危险师妹》 9、魂归(8)(第1/2页)
时光荏苒,先世群雄争霸,魔物横行,为祟作威。人命低若草芥,化飞烟消散。
世有骸骨,沉浮黑夜,有人却不甘苟活,要吞咽苦水,破土萌芽,自那泥泞碎尸,长出漫天荆棘。
孟休危就是这个人。
乱局动荡,无人曾看好她,天道注其命运所至,随众人枯死而湮灭。她一腔孤勇,披胆往前,孑然孤身。孟休危别无选择,结局既定,便一人、一剑,偏要神魂俱燃,焚烧为烈阳,汹汹不灭,灼灼不熄,直至照亮天地。
可谁也未料到,她自一介弃子,背负锦州南山,引领众人扳倒滔天洪水。手握一剑,以这一剑,镇邪祟杀妖魔,收失地灭鬼佛,剑斩帝命阻洪流,射得九阳灼火落,踏得擎天立柱塌,拽还炼狱人间,纵横凡尘数余载。
天顶又亮,失云再复,称霸大妖跌落神坛。
她与上苍作对,与天命作对,披靡勇胜,隐姓埋名,拂袖而去,片叶未留,成为彼时道界门中奇人,世人称之天才。
孟休危的剑银比天芒,过处,连月光也冻住,剑尖挑飞凛冬雪。有人说,曾见她一剑令泰山后移,长江水跃,青衫松长,万物花开,朝阳起,路边村庄也随迁。妖魔见之,皆浸透冷汗,未及求饶,那柄闻名天下之折仙出鞘,洇开银月弯痕,引得万人空巷。
她白衣蹁跹,眼蒙白布,身姿若仙人,曾踏街巷而过,飞得比鹤还高。
孟休危自恃轻狂,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地,总将无敌挂嘴边。天上天下,为她独一。
她生得极媚,偏生爱素雅,越过衡山顶松,单步掠夕阳,剑穗紫若罗兰,漫天废墟也不屑,偏爱往酒肆跑。归时,提着醉气的酒壶,往那妖祟门前一划,只道:
“吾乃孟休危,到此一游。”
那夜独入大妖老巢,将大妖捆作粽,放于船篷,手里还拎着碎的酒葫芦。醉里深处,后山深间漫天桃花。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孟休危,从未抱怨世道太苦,只靠着自己,步步往上走。她要笔直地走。
谁敢低看她,她剜下谁的眼;谁敢欺辱她。她令谁下地狱。
她的剑,斩得断山河,斩得尽邪魔,昭华五年的锦州,可以没有任何一人,唯独不能没有孟休危。
她孟休危,是救世主。无人能比拟。
少年英才,惊才绝艳,这般绝代风华,不甘苟活之人,尘寰难有,却不止有她。
七年前,师父带回小师弟,只听人说,他个头尚小,容貌乖巧,初见美人之景。
她不认得这师弟,只觉他青涩懵懂,甚无印象。
后至除妖,她离门半月,昭阳仙府却因他翻天。
红衣少年横空出世,凭栏挑枪,人们只记得,那日屋檐之顶,血月凌空,剑柄镌刻凶兽图景,丈许红绸,步若游龙,影若灼浪,骤如风雨疾斜。观世之洞天,俯仰众皆蝼蚁,剑气震荡山夷,寻衅挑月,溅非雨也,而乃长河倒悬天幕,惊飞艳落满山白梨。
他聪明狠厉,一战出名,彼时圣君皆忌惮三分,而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立“最强”战帖,公开挑战令,打得寒南山悉数遭殃。
那个自称“最强”的少年,历经三春秋寒,总在战前笑着道“没关系”,又于腥风血雨厮杀,全身而退。他曾满身血迹,手提新鲜人头扔于众人脚,用三年时间,教天下世人折服。
经年而往,这少年战无不胜,长老师尊也罢,竟无不惨败而逃。久而久之,便来者皆惧,视挑战令若猛虎,见这少年也绕道远行,万般不愿与之相遇。
那日他立于主山头,红衣诀诀,屹立峰顶,如烧穿长夜烈火。
寒南山来信,她不信邪,连夜飞回。
临潼山比试,她虽未全力以赴,初出茅庐少年光彩夺目,与第一天才落得平手,令他名声大噪。
再看那少年,整日游手好闲,潇洒无羁,红扇翩然飞舞,从来放浪形骸,也不认真修行。相较孟休危,倒才像个天才。
“三夺”魁首,一夺众子弟,二夺众仙尊,三夺众长老。人人称说其才,三千臣服于膝,皆道他是那当之无愧,令人畏惧的首指。
后来者争锋,教他们忘却自己存在。
于是一来二往,新的“第一天才”诞生,夺去她原本之名。
孟休危要做之事,总被他抢先,救完她所救之人,杀尽她所憎仇敌。
要知道,这世间,可未曾有并生第一。
所谓既生瑜,何生亮,孟休危想,谢寄欢或许便是那个“亮”。
她记得他阴鸷眸色,也看清他眼中的恶,偏生他藏得很深,记得最清楚,却是他日夜衣袍血迹,于是不死不休,死后也将他记作暗杀名单之首。不等东山复起,便殒命南海。
二人生来不合,皆是那又争又强,磕破头也要往上爬之人,见过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亦与他处处作对,从来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世有遗憾太多,她一时不知,是怀念还是恨多些,看向眼前之人,思绪复比当年。
当年被生活逼作怨妇,恨他恨杨慎,恨这世界,也恨所有人。可转头再看,她连杨慎都不恨,又恨谁呢?
记忆中的谢寄欢,是潇洒无羁的。
就像现在这样。
他眼里洋溢桀骜不驯,向来肆意随性,放纵傲气。该是凤鸣鹤唳,天上明月。
风吹花散,如海浪翻涌,拂起少年微卷鬓发,遮映于深邃瞳孔。
林间步音慢慢,不觉停在身后。
他看似心情不错,总有许多闲情逸致,笑呵呵折下朵花儿,又像只幽灵,晃至温扶冬眼前,黑眸含着抹逗趣的笑,佻达极了:“你瞧多美的花儿。”
嘴角梨涡染上夜里清寒,说这话时,也风逸至极,“像你一样呢。”
温扶冬加快速度,装作没看见。
满月高升,冉冉绽放孤天,银雾洒落大地,他实在无聊,左看看,右瞧瞧,甚是不倦。
温扶冬疾步前行,山花阵阵,少年抱臂,步调悠悠,身形秀颀,那张脸昳丽近妖,仿若苗疆而来的妖精,眼眸里却冷。马尾儿随风摇曳,看来时,藏淡于烟萝漫松,令人不觉生退。
相较于那身热烈的红,更引人注目的,或许是他脖颈银铃。随风而动,拂起发尾,衬得本就白的皮肤,更发剔透。
步步轻响,勾人耳目。
温扶冬发现,他笑起来很好看。
尤是那双透着风流韵味的眼,以及笑起来时,两颗尖尖的虎牙,这么瞧来,只觉无比潇洒。
风情万种,好似天生便会勾魂。
她回过头,冷哼声,走得更快。
少年微微抬眸,笑得焉坏:“喂。”
“瞧什么啊。”
“谁看你了?”她有些烦躁道。
谢青晏两指轻弹,温扶冬发梢枯叶飘落,被他捻住,晃在眼前。
少年捻了捻指尖,轻擦袖,笑道:“叫你看这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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