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朕的白月光: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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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坐镇,何人敢不安分呢?”

    萧珣看着瞿阳一脸焦急,恨不能取而代之的样子,唇角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嗤笑。

    瞿清如秉性柔嘉,是没错的。

    她一声不吭,喝下了一碗又一碗的汤药。

    萧珣这样想着,轻叹了口气,抬脚来到了椒房殿的正寝。

    一架围着蓝田暖玉的曲屏之后,红绡帐逶迤垂下。

    不知何处起了一阵暖风,承尘微动,上面系着的玉珩与玉璜琅琅然轻响。

    除了十五岁大婚,他再也不曾踏足过这里。

    瞿清如比萧珣还小了一岁。

    大婚的时候,赤金山题,一爵九华,似乎要将她纤细的身子压弯了。

    饮合卺酒的时候,因不胜酒力,耳根都成了赤红。

    萧珣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八岁时第一次临朝,前殿矗立在二十丈的高台上,而他一个小小的人儿,独自走过了似乎望不到头的御阶。

    从那高处望下去,乌泱泱的朝臣,让他想到了山海经中黑漆漆的弱水。

    他于是起了身,站在煌煌的红烛里,对手足无措地解着自己中衣的小皇后说:“不必害怕,我不会欺负你的。”

    他那日睡在了屏风外侧的一方窄榻上。

    窗纱上月轮的影子一点点坠下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屏风那一头的哭声。

    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

    那哭声渐渐越来越明显了,似乎一开始是在被衾之下强忍着,而后成了停不下来的抽噎。

    他转头看见了候在燕寝门外、隐隐绰绰的人影,是他身边的内侍王福,此外,还有彤史令,长御,女史,都是瞿氏的人吧,于是心想,那样也好,哭吧,哭吧。

    只是,在这样的哭声里,他迷迷糊糊地又回到了天狩三年的年末。

    阿母抱着抱着他,忽然不见了,而他不在凤鸾殿,而是到了北宫。

    偌大的宫殿,一到黑夜,空旷而可怖。杏木的横梁,似乎时时要倒挂下来炭黑的鬼……

    一晃已经六年多了。

    这正寝的布置,倒是同他残存的记忆里的样子一般无二。

    萧珣思量了一会儿,窗子上的鸟兽纹样和素色的窗纱都不合时宜。

    床榻自然是要换了的,幔帐上绣着鸳鸯图样,十二色的彩羽,艳俗得扎眼。

    曲屏也旧了,雕镂的百鸟朝凤应了帝后大婚的景,但也逃不过俗气。

    她喜欢山水,就换作一架山水屏吧。

    少府库房里有一架琉璃山水屏,是益州的工官近日上贡的,流光溢彩,冬雪红梅似的夺目。

    见身后的将作大匠,一一记下了他的嘱咐,萧珣转身来到了偏殿。

    瞿阳语重心长说的那些规劝之言,不是没有用的。

    他尽管早在帝后大婚之后“归政”,说过一些“陛下已经长成,先帝当欣慰哉”之类的话,还在人前人后放话,等他主张的郡国学与盐铁令,能够推行无阻,他就算是不负所托,甘当富贵闲人,回乡安养了。

    然而,郡国学下设至了郡县,盐铁皆收归官营,又变了马政,罢了边疆屯田制,改了算赋,年年又出新的劭农令。

    而他的长子瞿清川平稳度过了弹劾,依然侍奉内帷,是中郎将。

    朝臣大多出自瞿氏门下。

    后宫,也是。

    尽管不情不愿,萧珣还是只能在每月逢五逢十,以及新上任的太常在瞿阳授意之下,算出来的、各种数不清的阴阳相合的吉时,迈入椒房殿的门槛。

    瞿清如会在正殿里相迎,然后亲自帮他解了冠,还有外头的狐裘。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燕寝的方向,而跟着的彤史令、长御,女史,还有一干服侍的人,就止步在了重重的帷帐之前。

    皇后年轻,总是有些羞赧的。这是长御事后对瞿阳与瞿阳的夫人瞿晏说的话。

    到了燕寝的门前,萧珣就折向西,沿着深长的内廊,径直去了偏殿,紫宸阁。

    紫宸阁的西南牖下摆着不少书。

    起初也是瞿清如的主意。

    “倘若晨起更衣时,有宫人发觉不妥,便可称,陛下夙兴夜寐,勤于诗书。妾平日觉浅,陛下怜恤,这才夜深离了正寝,另宿于偏殿。”

    她垂着双眸,说到“怜恤”这两个字的时候,喉间一滞,双靥有些泛红。

    她在萧珣的跟前,有些近乎卑微的讨好。

    尽管皇后“与帝齐体”,甚至,朝野上下,以及民间有传,天子得以冲龄登基,多半是因为瞿阳有一个极受宠爱的幼女啊。

    萧珣也听过这样的话,只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瞿阳扶助他登基,不过是先太子因谋逆罪亡殁后,在先帝零零落落活着的子嗣中,挑了一个便于控制的罢了。

    谁能比一个年幼的,失恃的,母家不显,外戚凋敝的人,更合适呢?

    至于瞿阳对瞿清如的宠爱——若是宠,若是爱,会把一个十四岁的女子送入深宫吗?

    萧珣知道凤鸾宫的长夜。

    椒房殿与凤鸾殿不同,比那里还要高大,还要幽深得多。

    只是可怜了瞿清如。

    她稍稍长大,看出了阿父作为权倾朝野的顾命大臣与年轻的天子之间,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也看出了萧珣不愿诞下一个有着瞿氏血脉的孩子,尤其是嫡长子。

    她心如明镜,却还想乞求一些“怜恤”。

    萧珣听她说那些话的时候,鼻子也有些酸楚。

    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手翻开一卷书,做出了捧卷的样子,瞿清如抿了抿唇,迤迤然行福之后,告退了出去。

    他犹记得,那日他翻的书,是礼。

    是瞿清如的旧书,上头好几处都做了圈点,比如,“信,妇德也……终身不改。”再往下,还有“男先于女……天先乎地,君先乎臣。”3

    架上的书,后来越来越满,渐渐的,成了半墙,成了满墙。

    连那书案上,也慢慢堆满了书卷,奏疏。

    将作大匠请示:“椒房殿修葺,需要不少时日,且砖墁之事,难免扬灰,陛下,这些书,是挪到天禄阁4中?”

    他看得仔细,床榻边的细墁地砖,细看可见两处坑洼,是锐物扎出的旧痕,还有窗棂上也有一处明显的斑驳,都需要换了。

    “送宣室的西偏殿去吧。”萧珣说。

    将作大匠应诺,将这些都记在笏板上。

    忽然,“啪嗒”一声。

    笔一抖,笏板上落下了浓黑的墨点。

    书简上的毛刺扎了萧珣的手。

    一卷旧书,断了绳结,散落在地。

    “罢了。”萧珣摩挲着手心里的一道旧疤,心里不知为何忽然空落落的。

    他有些失神地低头看着那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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