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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病弱谋士求死指南》 70-80(第15/16页)
人像是含了一双晶莹的珠子。如今珠子也跟着一道黯然下去,显得好不愁肠,显得好不怜人。
    皇帝想, 如果这张脸现在冲着他哭一哭就好了。
    或许方才的一切他都能抛掉。
    可转念又是一方气人, 阮进玉能因为在沈长郎面前的失礼而破泪, 现在被他逼到这个地步,死死也不肯弱下来。
    眼前的这张脸皱皱巴巴, 皇帝盯着看了好半晌,那口气终于无声的叹出来了。算了。
    他伸手将那张脸掰正过来, 动作使得俩人身子贴近些, 他低头看他,“你在想什么?”
    阮进玉脸回正了、眼也还是敛下去的,他抿着唇,不说话。
    “不是作贱你,”皇帝声音平温了不少, “我只是”
    皇帝的话没说完,身前的人忽然一动。阮进玉终于看他,不过只一眼,随后忽地倾身过来,绕过他的手肘往后。
    其实本来是阮进玉揽住皇帝,但因着俩人身形差得远,更像是他将自己送到人的怀里去。
    “别为难我了。”他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好不好?”
    严堰的脑子炸开,一瞬间分不清眼前这个令他熟知不可能主动干这种事的人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
    阮进玉知道他很喜欢抱他,不管是什么时候。
    昨夜情绪涨起,同样皇帝的气多少也是被他带的。细细想来,不过是因为俩人所在位置不同,道义不同。
    至于他到底将他当成什么,阮进玉至此,不在乎了。
    阮进玉情绪平复,吸气都轻了些,脸还埋在人胸膛,侧着边。皇帝能听到那带点闷闷的却又无比平缓的声音喊他,“陛下对臣的情感,不是爱对不对。”
    就算做过不该做的事。
    不可磨灭的,是俩人心中都存在的钉子一样的冰锥,刺的好深。
    分歧的山川,汇不拢的河流。
    一件又一件事。
    阮进玉所做之事皆违背他的意愿,如果换个人,他怕是早没命了。
    可他偏偏统统原谅他,却又不是半分不介意。
    相识那么久,若起之意他来弄他,阮进玉更相信是凭那份轻易化解不了的恨。
    细细密密交织的恨意,同样才能支撑阮进玉的心。
    严堰早已回抱住怀里的人,听到那声音,随即将脸埋下来,又蹭到他的肩上去。阮进玉几乎是立即知道他要做什么,也做好了心上准备眯着眼静待。
    待人咬上去,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任由他在上头停了许久,阮进玉才去抓他的头发,“疼”
    严堰抬头起来,转来就往他脸上蹭,“不是说不怕疼么?”
    阮进玉不和他争辩自己说过的话,轻细的声音再度响起,“疼。”
    他将他压在那架子上,悉悉索索的磨着牙蹭了他好几口,抵着眼在他眉心,终于回了他那开始的问题,“是。”
    “好恨好恨你啊!”深浊的声音,恹恹乌乌的话。
    是该恨的,这样才对。
    阮进玉心头是这样想的,也因为终于听到他的答案而松了一口气。
    本来就有些晕眩的头,现在反而清楚不过,只是身子顾不得他这头脑,已是靠撑着才勉勉强强站稳。
    最后一句,皇帝和他说:“让我时刻能看到你。”
    “其他的,都随你。”
    阮进玉心底早就妥协。
    濋叙已经死了,他想计较也无能为力,尸首,倒是还在,皇帝也愿意给他。
    至于沈长郎。
    阮进玉眼底带着愁绪,还是望向他,轻声说:“让臣来解决。”
    皇帝深沉着脸没说话。阮进玉说,还是要见他一面。
    他当然不乐意,但是,没沉默半晌到底还是点了头。
    沈长郎此刻人在大牢。
    吃完这顿饭,阮进玉就得了皇帝之许前往那天牢。皇帝也跟着一道来了。
    天牢守备森严,但因身侧之人是帝王,便一路无阻,哪里都去得。
    这阴湿湿的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尽管和上次不同,但感受也好不到哪里去。
    浓重的血腥和潮湿的浊气弥漫进他的口腔,比上次还要难受。
    身前之人往旁睨了眼,往他身侧靠了一分,让他更贴近自己。皇帝身上的气味,总让他不知如何描述的舒服。
    阮进玉埋着头跟他身后往前走,几乎是路都不用看。
    一直到最里头,前面转角的牢房里,压的就是沈都督。
    阮进玉至此停了步子,张着眼望着身侧的人,意欲明显,他不想让他跟着进去。
    皇帝便又不乐意了,眼瞅着当下就要翻脸将人拽走。
    这种事他当真做得出来。
    阮进玉连忙压下他的手,双目诚恳,“信我一信呢?陛下。”
    他的想法很是简单,有事便要解决,总不能真将人拖死在这。
    但皇帝这人偏执,阮进玉轻易一言就仿若是毒药,让人碰都不敢碰。
    阮进玉轻吁一声,唇张开来,眸子转了转,他声音还是轻的,诱他开口:“说话。”
    皇帝绷着脸,气儿像是哼一声出来的,“他是个野性子,叫我如何能放你一人进去?”
    听到这话,阮进玉有些好笑,心想再野能有你野。何况沈长郎此人在他面前还真不会轻易逾矩。
    这话当然不能和皇帝讲,自打沈长郎对他心不正这话从皇帝口中听来,阮进玉总有些心头发虚,是实在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阮进玉笑了笑:“那你信我不信?”
    最终,狱守将门打开,阮进玉一人进来。
    沈长郎想过万种可能,独独没有料到此刻竟是阮进玉一人前来。他猛地从地上起身过来,往人身前一站,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视线最后多定了一下在他的侧颈处。
    “你为何能来?”
    “你求他了?”
    他低吼一声,“阮进玉!说话!”
    阮进玉至此时刻才明白,在沈惜嫁去周府之后沈长郎就仿若已是孑然一身,什么都不顾了。
    甚至是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来,也半分不悔不改,闷着头就是冲。为了——他
    阮进玉双目半分不闪躲,直道道的遂他这目光迎上来,“你动什么怒?”
    沈长郎听到他的声音,才终是平缓些来,胸膛仍旧起伏,闷了半晌才出口,对他挤出几个字,低压压的,“阮进玉,我是个男人。”
    这话阮进玉还真没听懂,心想正因为他是个男人,自己也是个男人啊!
    沈长郎这人性格刚烈,脾气上来以往都口不择言,如今对他是真的半分不知怎得说话,弱也不好,刚也不能。
    只见着面前这人好似并不觉事情多严重,沈长郎一口牙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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