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姝色: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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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浅笑,问道:“听琼枝说,哥哥有事找我,是什么呀?”

    萧邺道:“去床上。”

    姝云面色骤白,逐渐红了脸,双耳发烫,惶惶不安地看着他。

    萧邺把玩手里光滑的小罐,关了窗户,屋中黯淡,姝云隐在一片阴影中,诚惶诚恐。

    半晌,萧邺薄唇轻启,“上药。”

    姝云渐渐松了一口气,可仍旧难安,“我、我没有受伤。”

    萧邺的视线缓缓挪下,停留在她裙下并拢的双腿。

    姝云羞赧,袖摆垂落,遮挡了一下,慌张说道:“

    我待会儿回去上药。”

    她去拿小巧的药罐,萧邺抬手,她落了个空。

    “就在这里,将床帐拉下擦药,我去外间。”萧邺说着,不容拒绝,将药膏给她,离开里间。

    沉稳的脚步声远了,萧邺折身到雕花罩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姝云拿着那罐药,掌心微微发烫,在内心僵持许久,她不愿意,慢吞吞朝床榻边去。

    姝云站在床边,不放心地朝雕花罩望去,确认他没有偷看以后,才慢慢坐到床沿。

    她脱了绣鞋,伸手将挂着床帐的钩子取下。

    床帐垂落,姝云被罩在里面,脱掉襦裙。

    安静的里间响起窸窣声,姝云慢吞吞支起一条腿,低头看向红肿的地方。

    “药膏在指腹化开,再涂上去。”

    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姝云冷不丁吓了一跳,刚碰到腿的手急急缩回去,并拢双腿,惊恐地往床帐那边看去。

    帐子上面没有影子,他没有进来。

    姝云长舒一口气,将药罐盖子打开,取了豆粒大小的在指腹,用指尖余温融化药膏。

    姝云支起一条腿,拨开挡住的,药膏涂在红|肿的地方,她猝不及防吃痛一声。

    雕花罩后的椅子上,萧邺端端坐着,长指落在椅子扶手,闻声喉结滚滚,他慢慢阖眼,长指轻扣扶手,纤腿的触感尤为清晰,他手指蜷曲,指尖微勾。

    昨夜旖旎的画面,一幕幕闪过脑海。

    指尖缠丝,逐渐湿润。

    良久,罗帐内又传来窸窣声。

    萧邺睁开眼,幽暗的眸深邃,藏着灼意,他起身,挡住视线的雕花罩不在,目光毫无遮挡,一半垂落在床帐外的绯色腰带眨眼间便收了进去。

    玉足垂在床边,趿鞋。

    萧邺眼眸暗了几分,折身坐回椅子上,倒了一杯凉水饮下。

    半晌,姝云脸颊发烫,撩开床帐,将它挂回床钩上,男人仍旧在雕花罩后面。

    姝云起身整理裙襦,拿着小巧的药罐离开床边,去外面还给了萧邺。

    萧邺放置一旁,看了眼微红着脸的少女,问道:“还疼不疼?”

    姝云咬着下唇,难以启齿,下意识并拢双腿。

    疼的。

    也不知是什么样子的东西,竟这般折磨人。

    这厢,碧罗轻扣房门,道:“大公子,药煎好了。”

    “进。”萧邺淡声道。

    碧罗端了碗药和一盏蜜饯进来,放下后得了吩咐离开。

    姝云从小就不喜欢喝药,即便之前勉强自己,也喜欢不起来,闻到药味后轻轻皱了眉头。

    他身强力壮,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怎还喝上了药。

    他喝药也要就着蜜饯么?

    萧邺指腹探了探碗壁的温度,看向姝云,道:“喝了这碗避子药再回去。”

    姝云顿住,惊愣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向来不喜喝药,每每需哄着才不情不愿地喝下,萧邺起身,温声道:“云儿听话,把药喝了,趁热喝不苦,蜜饯是你常吃的那家果脯铺子。”

    姝云心生畏惧,她不想喝。

    屋中死寂,气氛低沉,姝云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汤,渐渐委屈。

    半晌,她低头端药。苦涩的药入口,极其难喝,她有些想吐,两手紧紧扣着碗壁,逼着自己将药全部饮下。

    最后实在是喝不下了,姝云“咚”的一声放了碗,捂着嘴巴跑出屋子。

    跌跌撞撞离开燕拂居,姝云伏着池边亭中的鹅颈椅,胃里犹如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想吐却吐不出来。

    嘴巴里苦涩的药味久久没有散去,姝云靠着鹅颈椅,难受的哭泣。

    短短几日,事情已经超出了姝云的预想,她怎么能怀他的骨肉呢,受过的礼教告诉她,绝对不能如此,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与他同榻已经是有悖常伦,绝不能一错再错。

    避子药喝了也好。

    白兰花香若有似无,萧邺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才回神。

    碟子里准备的蜜饯,她一个都没吃。

    萧邺端起药碗,碗底还余一口汤药。他就着朱色唇印,将汤药饮尽。

    再苦的药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如今喉间酸涩,心中空空落落。

    萧邺放下药碗,去了里间。

    他坐在床沿,目光落到被褥。

    床单洇湿一小团,他伸手抚摸,已经凉掉了。

    指腹捻了捻,染了些濡意。

    指尖摩挲着,渐渐温热。

    真是碰不得,连上药也不行。

    昨夜也是这般,眼里的泪湿漉漉,都流去了其他地方。

    *

    翌日。

    自从那日问过萧邺以后,崔老夫人就差人去打听京中两户姓沈的官宦人家。

    一户是司农寺寺丞,可沈寺丞三代单传,只有一独子。

    另一户是水陆发运使,沈家有两女一子,然而大女儿三年前嫁了人,连孩子都有了;这最小的女儿昨年刚满十岁。

    崔老夫人忧心忡忡,她这孙子向来清心寡欲,房中没个贴心人,他既提了姓氏,那便已经心有所属。

    这般藏着掖着,恐怕不是拿得出手的姑娘。

    尤嬷嬷劝道:“或许不是老夫人挑中的这两户高门,许是小门小户,那日淮南王世子举办马球赛,邀的都是世家子弟、高门贵女。”

    思索片刻,尤嬷嬷又道:“大公子昔日从军出征,恐怕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沈姑娘,眼下这姓沈的姑娘不在京城。”

    萧邺十二岁从军投身军营,十五岁时打了场漂亮的胜仗,得皇帝青睐,风头胜于当时的安陆侯,本以为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偏偏就在他十六岁时,身受重伤,卧床修养了一年之久。

    此后,萧邺再没上过战场,迁羽林中郎将。

    崔老夫人思忖,半晌无言,提到不在京中,她忽然想起一桩陈年旧事。

    “邺哥儿小时候,他母亲还在时,那位与他交好的小郎君姓什么来着?我一下忘了。”

    四姑娘萧姝仪多少岁,安陆侯发妻便病故多少年,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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