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与她的狗腿子: 22、谁才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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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他杀了?”低沉冷漠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响起,女子关门的手一顿,后又重重的摔上门。

    她看了眼坐在桌边戴着面具的男子,嘴角微勾露出僵硬的笑来,她一把扯下外衫扔于地面,踏过外衫一步一扭地走到梳妆镜前,拿出瓶瓶罐罐往那张毫不起眼的脸上抹去。

    “一个蠢货罢了,被人跟踪一路都不知晓,留着也无用。”女子说着从脸上揭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面具揭下,一张美艳的脸映在铜镜中,女子拔下发簪瞥了一眼,嫌弃地丢于桌面,“啧!脏死了。”

    戴着面具的男子闻声看去,只见那发簪尾部的凹槽处已被鲜血填满。女子散下的长发中有一缕被血水打湿。

    他盯着发簪上颤动的两条狐尾看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淡漠的移开,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放软了一些,“你可确定苏家接回去的尸体,不是那人?”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宋家关押的人中少了一男一女两人。”女子披散着长发走至门边,打开一道缝隙往外喊道,“余香,打水来,我要沐浴。”

    “哎!来了月娘子。”一个小丫头脆生生地应着,快步走了过来,探头探脑地往屋内看,“月娘子,这半晌不夜的沐哪门子浴?”

    “你个小蹄子,姑奶奶要沐浴还要看时辰不成,还不去打水!”月娘子呵斥着,拧着余香的耳朵转了一圈,又道,“吩咐厨下多烧些水来,快着些!”

    “是,娘子,余香这就去。”余香揉着耳朵,逃也似地窜了出去,走远了些回头望了眼重新关上的门。

    “呸!不要脸,大白天的沐浴怕不是与那个相好厮混到此时吧!”余香愤愤不平地嘟囔着,她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脸,到底是不敢耽搁,快步往厨下去了。

    “还不走?莫不是想伺候我沐浴?”月娘子双手抱胸,依在门上笑得风情万种。

    面具男子闻言手指微屈,扫向月娘子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说出口的话也冷的让人心底发寒,“现下已是打草惊蛇,你若暴露了,我会亲手杀了你。”

    话罢,面具男子不再停留,推开后窗便跳了出去。

    月娘子脸上的笑顿住,依在门上的身子也绷直,她面无表情地走至面具男坐过的圆凳,抬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砰!”圆凳碎了一地,祁安隅面色阴郁的看着已断气的货郎。抬脚踹碎了圆凳犹不解气,伸手把案上的文书笔墨扫个干净。

    一阵乒乒乓乓中夹杂着青竹的惊呼:“主子,当心手伤。”祁安隅颓废的坐下时,手上缠着的素娟已印出红点,红点快速晕开形成一大片血红。

    他忽然感到无比挫败,他自以为是引蛇出洞,却没想到被蛇反咬一口,最后竟连蛇的影子都没看见。

    现下计划已破,苏珍宝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到苏珍宝胳膊被暗器划破,祁安隅眸中一暗,那日苏珍宝口吐鲜血,他一时惊慌,竟忘了宋鸿被暗器刺杀时,是七窍流血而亡。

    “青竹,去把……”祁安隅顿了一下,咽下没说完的话,低垂着眼沉默一瞬才接着道,“去把架格上的红木盒子拿过来。”

    “是。”青竹捧着红木盒子放于书案上,小心打开盒盖,红木盒内放着的正是杀死宋鸿的那枚暗器。

    柳叶形的刀刃两侧都有菱形的凹槽,双面刀刃都闪着幽蓝的光,刀柄上刻着五条狐尾。

    祁安隅盯着那狐尾,想到苏珍宝在宋古密室内寻到的那些信件,那信件的落款也画着狐尾,不过那是九条狐尾。

    想到信件上熟悉的笔迹,还有那黑衣人对他砍下的刀,那刀势虽果断凌厉可却又避开了要害之处。这种种行为都不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杀手所为,祁安隅眉头深深皱起,一个他不愿相信的念头在脑中缓缓升起。

    “合上吧!”

    “主子可是看出了什么?”

    “没有!”祁安隅一顿,心脏刺痛了一下,他伸手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再轻浅的呼出,沉声道,“青影带人去城中各处找郡主,大张旗鼓的找,务必让人知道是本侯在找人。”

    “如此不就坏了郡主的计划?”轻影踌躇一瞬道。

    “既已打草惊蛇,便没必要再遮掩,闹得越大越多人注意,藏在暗处的人才不好下手,如此在找到妙夷前能护她一时平安。”祁安隅盯着面前的虚无,眼中一片晦暗,刚包扎好的手又不知觉地握紧,若真相真如他所想,那人会连他一起杀了么!

    “轰隆!”云层内闷雷滚动,天色将黑之际鹅毛大雪倾盆而下,顷刻间宋家主屋那焦黑的地面便被无暇的大雪遮掩。

    那些出去寻苏珍宝的人还未归来,坐在案前的祁安隅忽地从凳上跳起,他想起苏珍宝是退进了宋家主屋后消失不见的,想到宋家另一处的密室,祁安隅叫上青竹,二人一头扎进满天飞雪中。

    密闭的石室内,苏珍宝一寸一寸地摸索敲打着石壁,石壁上布满了开凿时留下的纹路,可若说它粗糙不堪,它却又没有一处明显的凸起或凹下的痕迹。

    敲了半响她抬头望去,白日里还能透进一丝亮光的石缝,早已暗了下来。

    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石缝侵入,苏珍宝侧脸贴在墙上,冰凉的触感很好的缓解了,昨夜被大火炙烤的痛感。

    她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亮,豆大的亮光静静的亮着,却没有分毫抖动,“为何会如此,密室内明明有空气,为何找不到机关出口。”

    苏珍宝举着火折子在密室内四处找有风的地方,可豆大的火光没有丝毫被风吹动地痕迹。最终苏珍宝失望地盖上竹筒盖子,幽闭的密室再次被黑暗吞噬。

    黑暗中,苏珍宝摸着怀中藏着的木盒,木盒内装着唯一的线索,想到信件上那与暗器如同一辙的狐尾印记。苏珍宝轻叩了叩盒盖。

    那日暗器划过她的胳膊钉入地面,苏珍宝看着暗器尾部熟悉的狐尾印记,便知凶手也在当场,可还未等她做出反应,就觉胳膊被祁安隅捏的生疼。

    当她对上祁安隅惊惧的眼神时,诈死脱身的主意瞬间在脑内成型,她想也没想便将那个孩子塞入祁安隅怀中,用力咬破舌尖逼出一口鲜血,顺势往后踉跄地倒去。

    她看似凌乱的倒退着,可每一步都在她的计算之内,出乎她意料的是祁安隅,她没想到祁安隅在那种危机时刻,竟愿意拿出梦丹为她解毒。

    梦丹作为解毒圣药,便是皇室子孙也没几人能拿的出,便是能拿的出也没人愿意拿出,可祁安隅却……

    想到祁安隅,苏珍宝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她实在不知他是何意。

    有时看似处处帮她,可他却又处处阻拦她跟她作对,且宋鸿那日刚被毒杀,他就及时出现在牢中。

    还有昨日她临时决定夜探宋府,祁安隅就好巧不巧的也出现在宋府,他虽解释是计划好的,可她却不信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那宋鸿死前说的凶手,不只杀了宋鸿,还想杀了她,可见是个知道她真实身份之人。

    宁远县内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除了师父,养父母,就只剩祁安隅与秋县令,那她的真实身份又是谁泄露出去的。

    想到她两次被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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