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伯爷为我折腰: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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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说李湛,而是说写信之人。

    南絮弯了弯唇,露出满意的神色。

    是个既聪慧机灵又稳重细心的丫头,很像玉茗。

    想到玉茗,南絮笑意一顿,垂下眼,遮盖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意。

    “这封信没有送到我手里。”南絮倚靠进身后的软枕,脸色恢复了平静。

    玉祥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茫然。

    但春芽很快明白过来,“奴婢去查查,金辉这封信来得急,肯定会留下痕迹。”

    南絮要的就是这句话。

    她朝外摆了摆手,“去吧,记住,行事小心隐秘些,伯爷正在养伤,这些琐事别惊动了他身边的人。”

    目送春芽离开,玉祥总算咂摸出些味道来,“金辉又送信给夫人呀,要是早晓得,我就留在院子里了,还能替夫人打听驸马爷好些了没…啊,怎么了,夫人?”

    看着玉祥呆头呆脑的样子,南絮忍不住把手边的锦帕丢了过去。

    以前待字闺中,玉茗也还在身边,玉祥的脾性尚算可爱。

    但现在…

    南絮揉了揉因没睡好涨痛的额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她是魏阳伯夫人,即使她和段文裴有言在先,但夫妻这层关系终究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伯府不是侯府,静园也不是她的撷芳院,她也不可能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侯府二姑娘。

    很多事,既使她从未想过,也从未参与其中,依旧会纷至沓来。

    “以后,说话行事前多想想为什么,有什么困惑的就去问问春芽,别再像昨晚找药一样冒失了。”

    “是,夫人…”玉祥鼓着腮,绞着衣袖,有些忐忑。

    南絮躺了下去,面朝床内。

    “我身边已经折了一个玉茗了,不想再折一个。”

    *

    南絮这一觉

    睡到日头西斜。

    在丫鬟婆子的服侍下,刚用完饭,春芽便从外面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南絮屏退左右,问她可是查到了结果。

    春芽点了点头,把自己查到的一五一十说给南絮听。

    “那门房一问三不知,奴婢还是拿了二十两银子从一个粗使丫头那打听到的”

    “那丫头说,只看见门房拿着信朝着咱们静园来,半道遇见刘回,也不知看见什么了,刘回截下了信,拿给了伯爷,之后伯爷就匆匆出去了。“

    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

    难道是李湛要见她?

    也不对呀,李湛不是那样行事鲁莽的人;况且,以她对李湛的了解,如今身份有别,这封信真要是李湛写的,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送来。

    那这封信是谁写的?

    她托着腮,看着天际渐渐西沉的金乌出神,“可有查伯爷去了哪?”

    既然从段文裴这查不出什么,只有从写信这人身上着手了。

    春芽正等着南絮问,忙回道:“奴婢去问了今晚驾车的马夫,那人也是什么都不肯说。奴婢见问不出什么,便去前院转了转,正走着,忽听廊下有两个以前在广文阁当差的小厮议论,说刘大管事也不知在哪买了块小山般的籽料放在书房里,还不准人随意去碰。”

    “那二人见奴婢走了过去,连忙噤了声。奴婢觉得奇怪,便偷偷去书房看了眼,是块墨绿色料子,奴婢瞧不出有什么古怪的,就是觉得那颜色莫名有些熟悉,很像夫人之前还未出阁的时候佩在腰间的一块玉佩。奴婢记得,那玉佩上还有几个字…”

    春芽说着顿住,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几个什么字。

    “是情意绵绵。”

    迎着春芽恍然大悟的神色,南絮又重复了遍,“是刻着情意绵绵四个字的那块玉佩。”

    春芽点头,“夫人,就是那块。”

    南絮呆呆地看着她,有片刻,她什么都听不清,只觉时光静止,周遭的一切仿佛离她越来越远。

    远到,撷芳院的暖阁里,那株墨绿的腊梅还只有半人高。

    “姑娘,跑慢点,下雪路滑,小心摔着!”

    刚过十一岁生辰的小女孩哪里听得进去,她跻着鞋,散着发,蹦跳着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小女孩扬起尚且稚嫩却已初具美人胚子模样的脸,甜甜地喊了声‘阿湛’,“玉茗说你有东西要给我,是什么?”

    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倒映出男子温润的笑意,李湛刮了刮她的鼻尖,从怀里取出枚翠绿的玉佩,在女孩诧异的眼神中,蹲下身亲手系在女孩腰间。

    “阿絮,你看。”他执起她的手一遍又一遍临摹那几个稍显粗糙的字。

    “情意绵绵?”

    “对。”

    “阿絮,这是我亲手刻的,好不好看?阿絮,我对你的心一如此玉,也一如此字。”

    “夫人,宫里有圣旨到了,刘总管说伯爷还未醒,叫您快去接旨…夫人,您怎么哭了…”

    南絮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摸了摸脸颊处的冰凉,自嘲地笑了笑。

    对镜理了理妆发,又敷了层淡粉,待一切妥当后,南絮方施施然出了静园。

    临行前,她吩咐春芽,不用再查下去了。

    段文裴见没见过谁,听没听到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查到了又能怎样,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放下了,还是在自欺欺人。

    第69章

    宣的是道口谕。

    撤去段文裴刑部右侍郎一职,收回伯府三分之一田产,罚俸半年。

    内侍接过刘回递过去的荷包,掂了两下,笑着宽慰道:“夫人也别怕,陛下不过小惩大戒,要说最得圣心的还是咱们伯爷。”他说着凑近了些,“您还不知道吧,那位右都御史贬了右都佥御史,二品降为四品呢!”

    内侍用手比划了个四,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李君己无召回京,竟然只是被贬了官职?

    不得不感叹,李家让李湛尚主也算是走了步好棋。

    南絮附和着笑了笑,留内侍喝茶,内侍摆手拒绝,说还要去李家宣旨。

    原本就是客气的话,内侍不留,南絮便吩咐左右好生送内侍出去。

    待内侍一走,刚才跪了一地人的花厅只剩下南絮和刘回两人。

    因着昨晚的事,刘回有些不敢看南絮,正想着找个说辞退下,南絮却出声叫住了他。

    “你们伯爷到底是未醒,还是根本不想出来接旨?”

    南絮自己上的药,自然清楚,那些伤虽然看着狰狞可怖,到底只是皮外伤,不曾伤筋动骨。

    段文裴那样隐忍坚毅的性子,会被这点伤和风寒打倒?昏睡这么久?

    她不拆穿,那是给段文裴这个当家主君面子,不代表可以任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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