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路: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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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啊。”赵五官跪在未央宫,看了眼皇后后又装模作样的挤出几滴眼泪,“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皇后竟要将我们母子赶尽杀绝。臣妾死不足惜,只是七皇子他还是个襁褓婴儿啊。”
    赵五官是皇帝在微服私访时遇到的,皇帝在做太子时就经常替先帝视察民情,登基以后,也经常带着刘距出去。有一次在一家酒楼里,听老板娘讲了这样一个奇闻。
    据说当地有一女子貌若天仙,却从来没有说过话。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开口。皇帝觉得有趣,就叫酒楼伙计带自己去见识见识这个奇女子。
    结果这个奇女子一见到皇帝,就开口说到,“将帅蒙恩泽,兵戈有岁年。”皇帝听了很是高兴,将她带回了后宫。一年后,赵五官就生下了七皇子刘伶。
    但是刘距不喜欢她,赵五官入宫后恃宠而骄,更是在怀孕时对皇后出言不逊。刘距偷偷的在赵五官的必经之路上放了石子,刚摆好,皇后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距儿,你在干什么?”
    刘距没想到皇后会来,“儿臣给母后请安。儿臣……”
    皇后看了看这满地的石子,又看了看刘距。“把这些收拾干净,跟我回椒房殿。”
    回到椒房殿以后,皇后把下人都遣了出去。
    “跪下。”
    刘距乖乖跪下,但心里还是不服气的。“母后为何要阻止我,她不过是一个五官,就敢不敬皇后,以下犯上。”
    “你怎么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害她流产,之后呢?你父皇会坐视不理吗?他会不调查真相吗?他会因为你是太子就宽恕你吗?你已经大了,做事要负责任,以后决不能再这样意气用事了。”
    “多谢母后指点,距儿知错。”
    七皇子满月之时,皇帝为他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满月仪式。但没过几天,刘伶就开始高烧不退,太医们想尽办法都没有好转。正当太医们束手无策之时,皇后的贴身宫女北盼来到了未央宫。她拿出两个娃娃,两个娃娃身上都插满了针,一个写着七皇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另一个写着赵五官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皇帝看着这两个娃娃,吩咐赵祯士把皇后和赵五官带到未央宫来。赵五官一看到这两个娃娃,就声泪俱下。皇帝听了半天,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他看向皇后,“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皇后本就不善言辞,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她没有做过。在赵五官的“物证”面前,这几句辩解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赵五官一看皇帝并没有想责罚皇后的意思,刚想添油加醋,就被刘阜怀给打断了,“父皇怎可凭一面之词就判定母后有罪?”
    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算是生气也像个瓷娃娃。皇后本想把她拦住,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挣脱了皇后的手,走到皇帝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皇帝并没有觉得她可爱,反倒训斥起来,“不要以为你是长公主,朕就不敢罚你,如此不识礼数,你母后和兄长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刘阜怀并没有被皇帝吓到,“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失仪了,但母后和兄长平时都教导儿臣要亲贤远佞,非礼勿践,非义勿行。”
    “放肆。”
    皇后赶紧为刘阜怀开脱,“陛下,怀儿出言不逊,是臣妾平时教导无方,臣妾甘愿领罚,但怀儿还小,就不要惩罚怀儿了。”赵五官也假惺惺的替刘阜怀说话,“是啊陛下,这都是皇后娘娘教导无方……”
    “够了。”皇帝看够了这场闹剧,他拿起地上的写着赵五官名字的巫蛊娃娃,在皇后的眼前晃了晃,“这可是从你宫里找到的,上面的笔迹跟你也是一模一样,皇后啊皇后,朕真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说着又把那个娃娃
    扔回皇后身边。
    “念在皇后治理后宫这么多年的份上,先禁足椒房殿,无沼不得出。赵五官不敬皇后,禁足三月。至于那个宫女……”
    “陛下,陛下,婢子是忠于陛下的。”
    “封诚五官,赐居沧池。”
    椒房殿的大门被锁上了,只留卫皇后一个人呆坐在地上。“娘娘。”一个嬷嬷走过来想扶起皇后,皇后摆了摆手,“嬷嬷,怀儿就交给你了,距儿已经大了,不用我多费心了。怀儿性子强势,只怕她以后不好跟弟弟妹妹们相处。”嬷嬷知道现在劝也无用,只能答应下来,“娘娘快别说了,婢子一定会好生照顾太子和公主的。”
    “好了,我乏了,你下去吧。”
    嬷嬷退了出去,卫皇后拿出妆台抽屉底层的匕首,划向自己的手腕:“怀儿,距儿,母后对不起你们。”
    刘阜怀在未央宫门口跪着,赵祯士劝了好几遍都没用。没办法,他只好去长乐宫找刘距。等到刘距赶到时,刘阜怀已经晕倒在未央宫门口了。
    刘距本想冲进未央宫和皇帝好好理论,但赵祯士拦住了他,“我的好太子,您赶紧带长公主回宫吧,长公主的玉体要紧啊。”刘距抱起刘阜怀,“那就请赵公公替我告诉父皇,这笔账,我记住了。”
    晚上,皇帝去了长乐宫,刘距正在喂刘阜怀吃药。“怀儿好些了吗?”刘距放下手里的碗,不肯正眼看皇帝,语气也很生硬:“父皇怎么有空来这,不用去照顾七弟吗?”
    “啪。”皇帝一巴掌打在了刘距的脸上,“身为太子,就是这样跟父皇说话的?书都读到哪去了?你就不能有怀儿一半懂事吗?”刘阜怀听到动静,从床上强撑起来,摇摇晃晃的抓住了皇帝的衣袖,“父皇,别生气了,怀儿知道错了。”
    皇帝摸摸刘阜怀的头,说道:“怀儿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朕不会因你们母后责怪你们的。”
    刘距看着眼前父慈子孝的两个人,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多余,他悄悄退了出去。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冲进长乐宫。“皇后娘娘薨了。”
    刘距猛地回头,拎起那个小太监衣领吼道:“不可能!是谁让你这么说的?”说完松开手,看向皇帝和刘阜怀。
    皇帝也猛地一下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小太监被皇帝和刘距的反应吓到了,声音颤抖地说道:“启奏陛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在宫中割腕自尽,奴才们发现的时候,娘娘已经故去了。”
    刘阜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皇帝想哄哄她,却被刘距挡在了面前。皇帝抬起手,但最后没有落到刘距身上。他叹了口气:“好好照顾你妹妹。”
    刘阜怀抱着刘距不松手:“哥哥,哥哥,我们没有母后了。”
    “没事的,还有哥哥,哥哥会好好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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