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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穷凶极恶》 70-73(第4/5页)
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只手伸着,悬在空中,仿佛是要抓住什么。
车水马龙奔驰而过,细密雨丝之间,雨滴中倒映出的是或谈笑或匆忙的人影,抓着电话,不同的声音此起彼伏。
眼前有什么呢,一片空茫。
他的手仍然悬着,却什么都没能抓住。
他就这么回到了这里,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纯白色的侍童衣裳。分明是现代街道,却没有显得太过突兀。只有小孩子路过时会拽一拽家长的手,好奇地指着他。
家长并没有太多奇怪神色,只是拉好小孩,拍掉小孩的手,低声用着轻轻的嗓音:“不要闹应该是大哥哥家里有人去世了。”一边用怜悯的眼神看祁染一眼。
真是奇怪,分明一瞬间跨越了如此无尽的岁月,世事万物在须臾间如此变迁,但在这块土地上仍有从未变化之物。
重要之人的离去似乎不论在千年前亦或是千年后,都会滋生出同样的悲情,化作千年不变的纯白丧服。
雨停了,这是一场很轻柔的雨,原本就下不了多久,祁染现在才醒悟。
路口的这个纯白身影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动了一下。
惊恐和慌张的声音四下响起,在路人们的耳边炸开。
“喂,怎么了,你没事吧!”
“那边有人昏倒了!”
祁染轰然倒下,世界终于在这一瞬间,重归无限平静
仪器滴滴声规律地响着,闻讯而来的杜若和谢华大步冲进医院,在快要到护士说的那间病房的时候才止步,放轻脚步,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门。
谢华一进房就看见安静躺在床上的身影,焦躁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回事啊”
杜若怕吵醒床上休息着的人,她轻轻走过去想看看情况怎么样了,刚全须全尾地看见昏睡着的青年,脸上立刻露出惊愕的表情。
“师哥怎么瘦成这样?”
他们明明最多只是两个星期左右没见,祁染却像遭了什么大难似的,活脱脱瘦了一圈。原本体型就算不上壮实那挂的,现在看着更孱弱了,竟然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她慌得立刻找护士问了问,得知是营养不良加劳累过度,没得什么大病,才放下心来。
“但是底子很虚。”护士翻着病历本,“是不是天生体质不佳?得好好修养,否则老了会有病痛。”
杜若赶紧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
天生体质不佳?怎么会呢?她印象中祁染的身体素质比起一般人还是很不错的,研一时还跑过马拉松,足够说明他身子骨结实。
谢华放下手里装着大骨汤的保温桶,反应过来后又喃喃起来,“营养不良?劳累过度?咋会呢?”
两人不放心祁染,从上午守到下午,等天边开始洒落晚霞时,才看见祁染的睫毛动了动。
谢华急头白脸地按了铃,护士进来时,祁染正好睁开眼。
“小小?鹃鹃?”
谢华大受打击,“大夫,这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他出声的同时,看见祁染那双眼睛立刻朝他追了过来,但不知道为什么,看清楚他和杜若后,眼里明亮的光一下子灰了下去。
护士检查一**征,确定一切安稳后才离开。
杜若坐在床边,“师哥,你怎么了,我们听见消息赶紧就来了,谢哥快吓晕了。”
祁染的眼珠转向窗外,又迟钝地转了回来,“雨停了?”
“早停了。”谢华没好气道,“出门也不知道带把伞,这下好了,着了凉直接在路边晕了吧!”
祁染沉默不语,等他说完才开口,“雨还会下吗?”
“再淋场雨,我看你连答辩都撑不过了!还问下雨,还好咱这儿秋天本来就不怎么掉雨点——”谢华活像个老妈子。
他说完,看祁染始终低头不语,语气放缓了些,“不会再下雨了。”
杜若听得头疼,赶紧打断,“不知道还会不会下,我不太会看天气。师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祁染的眼睛垂了下来,“没什么。”
谢华痛心疾首,“我看你是研究课题走火入魔了,你看看你,饭估计也没好好吃,本末倒置了!”
祁染从始至终一直安静地听着谢华唠叨,什么都没说。
谢华消气了,看祁染没有其他问题,张罗着带祁染出院,“过来的时候给你带了身衣服,赶紧换上吧,你怎么也穿起古人衣服了?”
杜若和谢华始终不放心他,打了车,坚持一起送他到银竹公园。
谢华说要在这边陪他一晚,有什么也好有个照应。祁染摇摇头,谢华不大赞成,但看祁染坚持如此,现在天又黑了,杜若一个人大老远回去他也不太放心,只好勉强点头答应了。
“你好好休息,我和若若明天再过来看你。”
祁染独自一人站在银竹院外,院门近在眼前,他伸手推开。
夜风袭来,他一瞬间晃了神,想象着有一个淡藕色的身影立于院中,轻声一句“先生回来了。”
推开门,迎接他的只有安静不语的陈旧庭院。
残花败柳,萧瑟秋日,院内的植物几乎都落光了叶子,井边的那一树山茶仍然傲骨而立,零星几朵赤红色的山茶大朵绽放。
祁染走近了,伸出手,手指颤抖着,带着心里的一分无端乞求之意,想去触碰那朵凛然盛放的花。
山茶轻悠悠一晃,不等他碰到,从他指间旁整朵零落而下。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夏末的某日,曾经问过知雨,为什么会喜欢山茶。
知雨那时是这样回答的。
“山茶不好么?我很喜欢山茶,落,便要整朵地落,在最漂亮的时候凋落了,没人能看见它枯萎时的样子,也就不会让人因为它的枯萎而伤心。”
可是我不喜欢。祁染想,我不希望这样。
他有些站不稳,一步一步地挪到厢房门口,手里提着装着那身侍童服的纸袋。
他回来了,可除了这身衣裳,他什么都没能带回来。
他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那里。
祁染站了很久,视线划过厢房中的每一处角落,从颜色黯淡的床帐,再到堆在墙边的几口大木箱。
他几乎想不起来第一次跟着中介大爷来到这里时的心情,只记得当时自己好像有些失望,有些困扰,甚至有些嫌弃,为眼前这栋破败蒙尘的建筑。
其中有一口大木箱的箱盖还虚掩着,他依稀记得,住进来的第一天他随手抓了一团破布擦了桌子,然后就塞进了箱子里。结果因为箱里的杂物太多,箱盖怎么也合不上,只好破罐子破摔地晾在那儿。
祁染忽然双腿一动,手里提着的纸袋跌在地上,他跌跌撞撞到那口大木箱前,动作狂躁地打开。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初日随手拿来擦桌子的那一大团破布。
厢房灯光明亮,或许是中介大爷终于良心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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