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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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的提问被打断,不至于让他这么快在人前暴露尚未整理清晰的内心。

    白相来请,白茵也没有再留,仍旧笑意盈盈地起身,没有再继续追问祁染。

    她脸上的笑意自在了许多,看着很快活,很像她一次问祁染这个问题时的神情。

    那时祁染也没能给出回答,白茵也如同今日这般,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送大人到父亲那边吧。”

    她与祁染并肩而行,祁染却忽然踌躇了起来。白茵刚才那句话问得十分认真,至少当时她的眼神和之前那次不同,大有一定要祁染一个回答的气势。

    可现在,她又忽然不再执着这些,倒让祁染纷乱的心绪又多了一分迟疑。

    “姑娘,你”

    白茵嫣然一笑,“怎么,先生还在想刚才的事?这么瞧着,大人对这个婚事的顾虑倒是一点儿都不比我少。”

    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让祁染更不知道如何说起了。

    白茵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中踌躇,“先生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自然不必再问。”

    这话说得祁染反倒是一愣,他自己都没想清楚的事,白茵如何就能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已经知道了呢?

    祁染心里倏地爬起一阵慌乱,夹杂着惭愧,不敢再问。他有预感,这个回答不会让他多么自在。

    白茵十分会察言观色,应当是能看出他的神色不安的,却仍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先生还记得初次来寒舍的时候吗?”

    祁染点头,“记得。”

    自然记得,白相要留知雨,他便先行和东阁离开。知雨那时追着他仓皇背影的眼神,至今还让他如芒在背。

    “先生就是从那日开始,神思倦怠,常常愁思满面,以至于病了这么一场。”

    祁染喃喃:“春日多雨,扰人心绪。”

    “是么?”白茵轻轻笑了一声,“我与先生初见那日也在下雨,不见先生像这几日这般多愁善感。”

    祁染牵强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先生没有反驳,看来是承认是因为这婚事的缘故,才病了一场。”白茵道。

    祁染这才发觉她方才言语中的陷阱,急忙道:“不是!”

    “先生说不是就不是吧。”白茵笑了笑,“你不是那种很会掩饰自己的人,心中所想早已挂在脸上,我看得出来,自然不消多问。”

    自从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有关知雨的梦,祁染自觉在白茵面前直不起头,听她如此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大人也不愿如此,为何还总是推我与亭主一起?”白茵美眸一转,看着他。

    那双眼睛和白简实在太像了,一模一样的形状,一模一样的眼神,甚至一模一样的泪痣。

    白茵坦坦荡荡,就像他小时候白简坦坦荡荡,虽然有犹豫,但还是诚实坦然地告诉他“小染,我要走了”。

    他没有哭着闹着让白简留下,他知道,白简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目标,绝不应该为了他而止步于家中。

    “我父亲请先生来的缘故,我大抵也猜得到。”白简继续说,“先生虽然只是司簿,可说话的分量要比我这个小小后院女子要有用得多,这里的世界就是这样,由不得我。”

    她已经送祁染到白相处,站在门口,平静一笑,“我的去处,就要看大人的想法了。”

    祁染踏入厅堂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白茵。

    她站在檐下,形单影只,格格不入。雨水淅淅沥沥,顺着檐角流淌而去。

    “降雨三日,过了今日,雨便要停了。”白茵缓缓说,“大人因雨而来的愁绪,也是时候该消去了。”

    下人启门,祁染进了屋。

    得知白相要见自己的时候,祁染紧张之余,也忍不住想象了一下白相的样子。

    能到这个位置,一定不是寻常之辈,且能主导温祸一事,更说明白相手段之狠绝,一定不亚于风评奇差的闻珧。

    他想了很多,觉得白相大概是个不怒自威的人,多半不苟言笑,时常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了就心里胆怯。

    厅中只有两人,一位手执茶盏,正在泡茶,另一位端着果盘,挑挑拣拣地抓取摆放。

    祁染紧张得声音都变尖了一些,“不好意思,请问白相还没来吗?”

    泡茶的下人放好茶盏,低眉顺眼地笑了笑,退到一旁站好。

    拣着杂果的人闻声抬头,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这位便是祁先生了,快请坐。”

    祁染在下首的位置坐下,眼睛不住地飘向门口,想象着一会儿进来的是什么样的人。谁知方才出声那人阔步在祁染对面坐了,“茶是新收的雨水泡的,先生尝尝。”

    祁染刚要伸手,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起身,“白相大人?”

    对面的中年人穿着讲究,但算不上华丽,身形有些瘦小,笑意满脸,“先生切莫客套,叫我白兄也就是了。”

    祁染怎么敢,赶紧作了一揖,白相再三摆手,他才敢坐下,背后有点发汗。

    刚才他一进来,见这位中年人穿着普通,又完全不摆什么架子,以为是位管事,却没想到正是历史上那位抓了罪名请旨诛了温家满门的丞相白枞!

    这和他在史料上读来想象的样子差得太远了。

    白相又摆了摆手,“大人切莫紧张,出了朝堂,我与大人一样肉身凡胎,都是寻常人。”

    他与祁染拉家常般闲聊了一些,祁染应和着,想问白相找他来是为了什么事,又不敢贸然开口。

    “听闻先生之前以侍童身份随闻珧一起入大仪。”白相话风一转,笑容不变,仍然乐呵呵的,让祁染感觉就像个邻家大爷,“看来先生颇得闻珧垂青。”

    祁染心里谨慎,没有很快答话。

    天玑司的许多事是不能外传的,更何况看白相直接以名字称呼,不像他人那般恭敬,不知道这是因为和闻珧来往密切,还是因为政见不合的缘故。

    他含含糊糊,“运气好,哈哈。”

    “运气好?这倒不见得。”白相捋了捋胡子,“闻珧在此之前的几场大仪,从未有过随行侍童一起。”

    这话让祁染一愣。

    虽然有定不下论文题目所以病急乱投医的原因,但他之前信誓旦旦闻珧身边一定有个交往密切、却在史料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虚无之人”,并且心中认为这个人就是知雨。

    可他没想到白相会这么来一句。

    没有在史料上留下痕迹的原因有很多,最大的可能是人为抹去。按天玑司副官们身份从不示人的情况,知雨作为副官之首,如果他就是这个“虚无之人”,也正好能够完美地解释为什么后世找不到有关这个人的任何记载。

    但即使人为抹去,那也是后来的事了。正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白相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不可能对这个活生生的人的存在全然不知情。

    更何况知雨和白家的来往算是很多,还有白茵这层关系,白相怎么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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