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男同: 3、我去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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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健全,帅脸别破相就行。

    那时自己怎么说的?严自得想自己似乎是在应好,但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只是高中生又不是爱迪生,飞天后能留下根手指给人们做纪念都已经算是了不得。

    现在倒好,想来或许真是这护身符发挥了作用,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需要自己、不想要自己去死的人吗?

    严自得好疑惑,他无法在怀疑中说出假话,于是他回答:“不清楚。”

    他不清楚自己情绪,更不清楚明天究竟要不要去死。

    死亡是一枚空心的蛋,有些人一笔不涂,他们不需要点缀,甚至不亲自敲碎,等待命运曲起指节,啪嗒,蛋壳碎裂,空白着,灵魂遁入天光。

    但严自得不行,他要敲定一枚五彩的蛋,他要亲手涂抹、更要亲手敲碎它。

    但现在火箭碎了,天下着雨,严自得甚至都不清楚明天流星雨是否能如约而至。

    安有瞧他这样便换了个话题:“你建火箭是想明天看流星吗?但你这火箭质量太差,一撞就碎,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能飞天的样子。”

    后面的话安有没说,这火箭不仅看起来不能飞天,还看起来刚起飞就要在半路解体。

    严自得听他这话倒是笑了下,他瞥向安有:“其实这不是火箭。”

    安有竖起耳朵,好整以暇。

    严自得:“其实是我上天的棺材。”

    安有表情瞬时僵住,这表情太夸张,严自得觉得他很搞笑,表情生动浮夸到像是在进行表演,灵动得像是另一个图层的人。

    “啊对不起我把你的棺材撞坏了。”安有拧起眉头又道了一次歉,他笨拙地纠正自己的错误。

    而后他才抬起眼,眼睛圆润地睁着,果真如严自得所想那样,他一瞬不眨盯住自己。

    下一秒,严自得听见他说:“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死?”

    -

    “咔擦。”

    严自得面无表情咬碎一枚辣条味硬糖。

    粉毛冒出那句神经病一样的话后他就立即逃离了现场,连车都没要,连为自己死去的火箭朋友伤春悲秋的心情都没几分。

    就这么急匆匆地,他逃离了现场。

    天空在此时终于眨下第二次眼,月亮上移,空不见星,雾茫茫的,时间正指到七点。

    耳机里今日气象台更新最新的报道:“根据本台最新气象预报,由于天气因素的影响,预计明日将有小到中雨,流星雨现象将无法观测。”

    火箭、流星雨、飞天。

    现在三个必要条件全都没有。

    但今晚零点一过就要十九岁,严自得离奇地讨厌这个数字。

    他不理解缘由,只是感觉自己没有必要成长到十九,仿若这样的成长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胁迫。

    他对生活无感,对年岁却持以反抗,这看起来像是要做幸福小镇的彼得潘,但严自得想自己并非是不愿意成为大人,他仅仅只是觉得没有力气变成大人。

    成长到十九岁奇怪,成长到二十岁也奇怪,瘦小的人被迫套上宽大的西装,人进入套子,塞入罐头,规则框定于肉/体之上,这让严自得想起自己父母,想到老师,想到分明还没有长大却进入规则的同学。

    人类好奇怪,生活如此诡谲,严自得不愿意去理解,于是他选择放弃。

    只不过之前他念想太大,期冀死得轰轰烈烈,但现在条件全无,只剩下一个奇怪的人睁着假意真诚的眼睛叫他别死——

    严自得摘下耳机,手指碰过发丝黏着小型水雾,湿淋淋的,在小片肌理间下起一场无人觉察的雨,指腹湿了,但雨早在一刻钟前就停止。

    他甩了甩手,随便找了块空地蹲下,家就在前面一百米处,但他现在却没有那么多气力回家。

    他开始罕见来思考,思索旧世纪遗留的振聋发聩的问题。

    -生存还是死亡?

    严自得无法选择,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全然陌生的脸。

    粉毛,白痴,二次元,杀马特,非主流。

    安有。

    严自得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记忆里也未曾出现任何粉色的色块。

    他似乎就此凭空而至,作为上帝的信使——可惜严自得不信上帝,他更乐意认为这是一场闹剧。

    他再将名词颠倒顺序排列。

    白痴,路怒症,大眼仔,粉毛,不要去死宣传人。

    嗯,严自得长舒一口气,他想自己总算是摸到隐藏的真相:

    是了,粉毛十有八九是传销负责人,就等着自己红着眼睛感动掉眼泪跟他去做电诈!

    坏粉毛。破传销。

    严自得后知后觉产生些被欺骗的愤怒,他站起身,拍了拍灰尘,沉默对世界竖了根手指。

    生存还是毁灭,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但严自得决定不去思考。

    他决定去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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