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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七里冬》 90-100(第9/16页)
木门发出轻微叹息,开出一条缝隙。
有人进来了。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人,穿着西装,头发短而利,他瞳仁黑,肤色白,神情冷漠。
怀中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安静的世界里,似有幽灵在黑暗中飘行,窃窃私语凝视着来人。
他走到礼堂中央,抬起琴板,抚了抚钢琴键上的灰,把女孩的遗照放上去,缓缓弹起hanabi。
照片中,女孩的面容忧郁又温和,似笑也不似在笑,雾蒙蒙的眼睛盯着琴凳上专心弹琴的少年。
他好似天生就有一些高雅天赋,伤感的钢琴曲从指尖缓缓流出,充满爱,也充满遗憾。
钢琴曲回荡在整个礼堂,盘旋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似有人穿越迷雾朝着他跑来。
少年突然站起来,缓慢挪动脚步,抬起一只手臂。
他一直会跳华尔兹,小时候家里的礼仪教师教过,该怎样优雅,要怎样引导女生。
只可惜,两人的动作现在他一个人在做,怀中冰冷的是女孩的遗照。
他面色沉浸,似是不觉她已经离去。
钢琴曲旋律悠长,像是在心底下了一场生锈的雨,应该叫冬屿吧。
对于一个本来就要靠药物维持心理指标的人来说。不断怀恋一个死人是致命的瘾。
他还是当她在身边。
当她把手递过来。
当时间倒流。
当她原谅他。
然后,冬屿注意到了具体日期,这天是路梁放的生日。
爱他的很多人真心实意期望他高兴。
他却在缅怀一个早就死去的人。
冬屿看完视频,眼眶红了,不知道崔旭是怎么弄到的监控,原以为他这么冷漠的人不会对谁念念不忘。
一抬头,望见路梁放跟朋友从店里出来,两人目光撞上。
崔旭还以为是自己的视频起作用了,安慰她,“其实我给你看这个不是为了拆散,只是想让一切回到正轨。因为他的初恋,我曾经也喜欢。不想看见她的外貌替身出现在路梁放身边。”
冬屿罕见地叹气,温柔地说:“崔旭,你说你曾经喜欢我,一切都为我好。可为什么就认不出我就是冬屿?”
一刹那,崔旭整个人跟凝固了一样,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而路梁放在认出她的时候眼中怔愣、幽暗,唯独没有诧异。
爱和不爱的区别,很明显的。
路梁放走过来,冷漠地打量崔旭,牵起冬屿的手就走,而崔旭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凝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他也不明白。
她明知道路梁放是伤她最深的人。
十年后却还是选择在一起。
却也知道,冬屿还活着的消息不能外传。
冬屿在路上问身边的人,“你就不好奇崔旭跟我说了什么?”
路梁放说:“不好奇。但他这些年谈了好几个女朋友,半个月前才分。还对你念念不忘应该是觉得得不到的最好。”
冬屿发现路梁放这人狡诈,面上说不管他们之间的事,还是把崔旭的老底掀了。
她喃喃说:“他给我看了一个视频,你在里面弹钢琴,然后抱着我遗像……”
路梁放打断,“AI合成。”
“那你眼睛为什么红了?”
冬屿踮起脚,捧着他的脸温柔地问。
路梁放抓着她的手,望向她问:“想听见什么答案?”
冬屿想了想,轻声说:“小岛,我喜欢你。”
脸上有点期待。
路梁放配合她,语调很慢,“不喜欢牛奶,不喜欢养狗,但喜欢小岛。”
冬屿一怔。
“听清了吗?”
路梁放眼瞳很深,映出她的脸。
听清了。
他继续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没死。上大学的时候,我看见你不小心登了游戏账号,虽然秒退,但是后台有ip记录,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我知道你所有的痛苦来源于我,所以没选择在那时出现在你的世界,你应该有个正常的大学生活,正常的社交圈。我只能等,即便等不到也无所谓。反正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遗嘱的唯一受益人是你就行。”
路梁放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特别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冬屿一怔,双手交叠抱住他的身体,眼泪控制不住。
她其实早就想起小时候缺失的那段记忆,只是没有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对他产生过朦胧的感觉。
七月夏至。正好是小升初。
夏令营的车辆停在家门口,小冬屿背着书包走上大巴车,老师正在给孩子们分小组,帐篷是一组睡一个。她因为总被席少英关在家里练琴,社会化程度低,跟同龄人说话特别容易结巴。
“老师,我不想跟她一组!”
“老师,我想跟朋友一组!”
女孩被人嫌弃,但她不觉得自己可怜,跟老师说自己一个人一组就行。老师摇摇头,拉了一个人出来,“你两一组吧。互相有个照应。”
他明显有了组,而且别人巴不得跟他一组,突然被拖出来跟异性组队,整个人不太高兴。
男孩看向冬屿:“?”
那个人便是路梁放。
大巴车很快停靠在了葛家山附近,老师让大家一起弄帐篷,冬屿一个人拖不动,指着帐篷袋子看向路梁放。
路梁放:“?”
过了好一会他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会说话吗?”他声音冷淡。
冬屿过了好久才憋出一个字,“会……”
两人支好帐篷,他却不打算睡在里面,冬屿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不跟异性待一块,睡在一起异想天开。冬屿还挺高兴,毕竟这样自己一个人就能一顶帐篷。
这样也有个弊端。
貌似被孤立了,没人陪她说话,挺无聊。
于是,冬屿趁着大家休息,往葛家山里转,因为宋娰的缘故,她对山路不陌生,觉得自己不仅是例外,还是个地头蛇。
然后左拐右拐,迷路了。
天色渐渐黑沉,鎏金被黑暗覆盖,她听着耳边蝉鸣,越来越不安,夏令营早晚都要点名。
现在过了点名时间,小伙伴们应该在找她,偶尔能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但冬屿却找不到他们,她越来越心急,一连跨过几根藤蔓,然后滚到地上,脸颊划出了血痕。
不能哭。
越急事态只会越差。
冬屿一路做标记,走出树林,坐巨石上休息。
她双脚红肿,衣服上都是泥灰。
路梁放第一个找到她的,扫了眼她狼狈的样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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