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冬: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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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她身下传来一个声音——

    我其实是一个王子,你救了我,我要娶你为妻。

    你别怕,我先送你到岸上,你等着我向你父母求婚。”

    他读不下去了,受不了男女之间腻腻歪歪的,反正故事的结局是大圆满的。冬屿听得很认真,暂时忘却了恐惧。

    她重复一遍,“你救了我,我要娶你为妻。”

    年幼的她对这句话没概念,想着他们刚才互相救来救去,也算“救”吧。路梁放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把童话书丢到一边。

    冬屿突然看向他问:“我救了你,你会娶我为妻吗?”

    路梁放一愣,丢出四个字,“异想天开。”

    那时尚小,还不明白之后会发生什么。

    冬屿直到被警方救出来都还没想明白,对路梁放究竟算怎样的情愫。

    然后失忆了。

    她的性格也或多或发生了改变。

    不过哭是她。

    害怕是她。

    自卑是她。

    冷静是她。

    拼命想拯救一段不成熟的爱情是她。

    后面累了决绝说放弃的也是她。

    过去、现在、未来,构成了一个人。不被单一词汇局限、活生生的一个人。她走着走着走到现在,迷雾尽头的是越来越清晰的自己,还有生命中那些最重要的人。

    太过踌躇,反而不容易幸福。

    第99章 飘

    脑中杂乱的思绪散去,哨子遗失在记忆深处,被烈火中的尘灰掩盖。

    过去男孩稚嫩的脸化成碎片散去,又逐渐汇聚成路梁放现在的模样。

    冬屿想。

    命运好奇怪,失忆了还是暗恋他。

    那时候的路梁放也没想到,长大后他的妻子还真可能是她。

    冬屿躺在自家床上,想到枕边那位小学时期冷着脸说她异想天开就有点好笑。

    他现在赖在她家都不走了。有家不回,硬跟她挤在一张床上。

    看冬屿想要换衣服,路梁放才慢悠悠坐起身,拿起床边的身体乳涂抹在冬屿后背、脖颈、红润的肩,一句话不说。

    冬屿出声问:“用枪指着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什么?”

    冬屿继续,“我们被绑架的那会。”

    路梁放动作一顿,“你死了,我也会死。”

    冬屿小声问:“你那时明明可以逃出去,为什么还是折返回来?”

    路梁放说:“不知道。”

    “是因为听见我吹响了哨子吗?”

    “不是。”路梁放说。

    “那是什么?”

    “不知道。”

    冬屿:“再说不知道试试看。”

    路梁放沉默许久,拉上她睡裙肩带,淡声说:“应该,心软了。不知道。不太明白。就走过去了。”

    “……”

    “……”

    这次换冬屿沉默良久,谢谢你。

    这是第一个对自己心软的男生。

    房间内的窗帘是拉着的,光线晦暗。空调温度调的较低,还好被子够厚,盖在腿上也不算冷。

    路梁放把身体乳放回去,对她说:“你换衣服,我先出去。”

    他把门带上避嫌,接听口袋里的电话。

    冬屿换好常服,拿着笔记本电脑去客厅,路梁放刚跟别人通完电话,捏着她阳台上的绿萝。

    “要捏死了。”冬屿沉默地看了一会。

    路梁放松手,“捏死了再买。”

    冬屿打开电脑,“你们有牧师的线索吗?你击毙了天使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路梁放的安危现在是她最担心的事。

    路梁放把电脑插上充电线,沉声说:“记得你们小区内发现的断指吗?DNA鉴定结果为袁阳伯,本是天使手底下人,现在很有可能就在牧师手里,因天使的死被迁怒。”

    冬屿抬起头,“那人的下落,你们有线索吗?”

    路梁放摇摇头,“只在城郊的篮球场边缘发现一点血迹,现在不知道人在哪。准备今天去摸排一下他的社会关系。”

    冬屿说:“我今天休假。”

    他便明白,她是想跟他一起去。

    路梁放手搭在她肩上,淡声说:“你戴个口罩。”

    冬屿说:“好。”

    两人并肩着离开家,冬屿走到前面把门反锁,路梁放一身便衣站她身后,手插在兜里,脸上没什么过多表情,可看去很般配。

    接他们的车停到小区楼下,罗洪正叨叨着他们的路队怎么换小区了,冬屿和路梁放一齐出现,拉开后座的门。

    他立马闭麦。

    不知道这俩同居多久了。

    路队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唯独对沈记者时情绪起伏很明显。

    冬屿带上门,“袁阳伯也住村里吗?”

    路梁放说:“住县里。在逃多年,但据线人来报,他过年会偷偷回家。”

    他们一行四个人,车就停在便利店附近,自建房前面坐着很多下象棋的老年人、抱孩子的婆婆。

    罗洪锁上车,走过去问:“婆婆,你知道袁阳伯家里往哪走吗?”

    老婆婆摇头,他们连续问了几家都碰壁,最后还是一个年轻地小伙子指路,他们才找到袁阳伯家。

    他家里有四个孩子,年迈的老母亲和重病的父亲,妻子坐在摇椅上看电视,看面相感觉身患精神类的疾病。

    “你们是?”

    罗洪亮出警察证,“我是禁毒大队的罗警官,询问一下袁阳伯的下落。”

    老母亲一个劲摇头,显然对他们很抗拒,“我们家没这个人。”

    路梁放拿出鉴定报告摆在桌上,“前段时间,峪平暴雨,居民在各小区的水沟里发现断指和一些人体组织,经过DNA检测,正是属于袁阳伯的。”

    老母亲听到这,身形颤抖,“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会这样。”

    罗洪趁机问:“您能提供他最近的下落吗?或者与什么人见过面,之前有没有关系亲密的兄弟。”

    老母亲正欲开口说,窗口突然砰地一声,半块红砖从窗口掉进来,本就缝缝补补出来的玻璃窗彻底碎裂,地下全是青色的玻璃片。

    摇椅上的女人突然哇地一声大哭,口中不断喃喃,“滚开滚开,什么都不知道……都滚开……不要过来……离开我家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老母亲看了眼孩子,铁了心不透露一个字,“不知道。他离开家很多年了,死外面了也好,成天好吃懒做的,活

    着不如死了。”

    他家人显然被威胁过,神情皆有些惶恐,不知道砸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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