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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七里冬》 80-90(第13/15页)
聪明如她很快就猜到些许,“他是不是出了什么很危险的任务,刚才的爆炸声跟他有关吧?”
对不对……
管家还没说话。
律师说:“沈小姐,不,应该说冬小姐,我们也很遗憾,给您带来不好的消息。这世间万事总有盈亏。”
“……”
很久,冬屿才问:“他在哪家医院?情况怎样了。”
第89章 飘
车辆
停下,天雾蒙蒙的。
冬屿被带到了一家私人医院。见抢救室的门如见他。这一刻,她突然很平静,发现自己一生最熟悉的好像就是这个地方了。
高中目送爷爷、目送爸爸。
长大目送他。
都是生命中跟她有过纠缠的男人。
墙面如此苍白,冬屿扶着往前走,看见一群医务人员、一群穿制服的人、还有路梁放的家人。他们来来回回走动,打电话,请一切能够调动的专家。
这些,都是冬屿高中时接触不到的世界。
她再向前走,听见内微弱的心跳声,如此孱弱、破碎,似乎下一秒就消逝了。
生命脆弱,接受重要之人死亡似乎是永恒的命题。
律师见人到齐了,开始宣读路梁放的遗嘱。
多意外,遗书的日期不是前不久。
而是——冬屿跳海假死之后的十年前,那段几乎被人遗忘的岁月。
当这封遗嘱开启,说明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我姓路,路遥知马力的路,栋梁的梁,还有一个字念放。在我小时候,经历过一场贩毒案。作为人质,我被饿了七天,绑在炸药边,夏令营老师说我们可能要死了,但我侥幸存活,有个卧底前辈,为保护我眼睁睁死在我面前。
那时,我便明白了,我余下的生命都将是他的影子。药物,咽入咽喉,苦涩而冰冷,妈妈强迫我吃,我不得不吃,昏昏沉沉时总是梦见血肉在火焰中破裂的声音,像是恶灵来到人间,狰狞地望着我,口中咕噜噜冒着血泡。生命中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快点长大,成为那个前辈的影子。这是第一个交代,给我父母,愿你们能理解。
打在生命中的烙印,不是三言两句就能磨灭的。
我手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还给他们。
过去、爆炸、药物、枯燥的数学题,逐渐构成了我,我以为此生不会爱人,直到高考结束遇见一个女孩,她觉得我悲观、冷漠,却还是想让我高兴。
高考填志愿的晚上,我们在一起了。
八月夏夜,我们分手了。
回顾这段感情,短暂如流火,付出最多的人是她,错的最多的人是我。
我以为爱和友情一样,都是由寻常的短信、游戏、吃饭、金钱这些小碎片构成,平平淡淡,不需要太多表达就能懂,她摇着头告诉我不是,问我分手吗?特别随意突然,像是积攒了太多失望、遗憾与眼泪。我当初问她要不要谈恋爱也是这个语气,冷淡地让她感受不到爱。和我谈恋爱一定很没劲。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分行吗?
假如能逆转时间,我只想回到分手那天,这样她在提完分手后就不会跑出我家,再见也不是在墓地。
冬屿,是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一个意外,也是我一生遗憾。她走的时候,最开始我是没有感觉,直到看见熟悉的牛奶杯,再也不会挂着奶渍。我才明白,后悔换不来爱,只能换来眼泪。
于是我立下这份遗嘱。
假如,她还能活在世间,而我死在缉毒的路上,那么我手中的剩下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和所持有的个人财产将由她继承,无偿赠予,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她。
假如,我死的那天,她还没出现,这剩下的就交给她父母吧。我高中补课时见过她妈妈,是个严厉的老师,她外婆给我的印象特别精明,外公忘记了。不过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才养的出她这么温柔的性格。
禁毒这条路太过漫长,我选择的时候就明白这天终究会来,反正我的爱人已经死了,从提笔写下第一个字开始,心如死灰,余下岁月就交给国家赎罪,如果不幸殉职你们也不要难过。
因为——
我要去找我的小岛道歉了。
路
20XX年8月31日
之后的内容是他的财产证明、受益人身份证复印件、公证处员录像、公证书、律师委托书。资料太多了,还没宣读完就有人哭了。
在写这份遗嘱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冬屿还活着,但是希望她能活着。就像现在冬屿希望他能活着一样。
命运开了一个大玩笑。
冬屿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路梁放能平安的。
第一个反对的是路梁放妈妈,大概是说可以接受他们家养别人,但是不能接受没血缘关系的继承,后面说了什么,冬屿不想听,她低着头,站在墙的后面,手指按着墙面缝隙,指尖染上了墙灰,心脏还是很痛。
她不想再看死气沉沉的抢救室,在路梁放妈妈发现她之前,她就转身走进电梯,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他年少时想送她的项链,手指颤抖地戴在脖子上。
她找到一个有镜子的走廊,对着镜子撩肩膀上的头发,雾蓝色宝石在她脖子前一闪一闪,像是灯塔上的光,冬屿侧过脸又正过脸,侧过身又正过身,她表现的无比平静。有个白发的小女孩路过,肤色惨白,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说:“妈,这个姐姐脖子上的项链好漂亮呀!”
冬屿双手下垂,才后知后觉。
自己衣襟那一块,湿了。
她侧头露出一笑问:“真的吗?”
其实喉咙堵得慌,难受地牙齿疼。
小女孩学着她的语气,“真的呀,一定是你男朋友送你的。他现在在等你吗?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她妈妈呵斥她,“不要乱说话。”
冬屿问:“为什么?”
小女孩说:“这个地方判我死刑又给我希望。所以我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姐姐,我把我的运气分给你。这样你在乎的人也能平安。”
她伸出手,冬屿摇摇头,蹲身抚摸小孩的头发说:“谢谢你,我不需要。你会好起来的。”
他妈妈神色慌张,牵着小女孩的手带她走,镜子前又是冬屿孤寂一人。她又欣赏了下项链戴在脖子上的样子许久,看着某个方向,神色黯淡。
右手握成拳按在胸前,试图回想分手那天,他笨拙地给她戴项链的样子。
这天怎么说,到下午,浓雾散去,出了很大的太阳,她走出医院,身上沐浴着阳光。照在别人身上出了一身汗,照在她却身上很冰冷,看着繁华的街道,树影下尘灰飘散。
冬屿终于明白了。
宛若隔世这四个字的含义。
晚上十点的时候,手机收到了医院那边的电话,只不过冬屿人在客厅捣腾罢工的微波炉,没有接到,等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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