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冬: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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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迟。

    前线蛰伏十余年的卧底彻底暴露。

    他初入警校爱看《三国演义》,给自己选了个代号叫“卧龙”。

    可能就停留于此了。

    远处的冬屿刚逃出茶园,被树根绊倒摔在地上滚了两圈。

    她爬起来,心口突然好疼好疼,是不是妈妈发现自己逃出家门了?

    跑出一段路程,那些东南亚人也没有再追过来,好像遇见别的棘手的事。

    冬屿回到葛家山碰见许多学生,对他们喊道:“这附近有人贩毒,快告诉他们离开葛家山。不要留在这,已经报警了。”

    学生总觉得这类事离他们太远,“啊?真的假的?没骗我们吧?”

    路梁放冷漠道:“想死就继续废话。”

    一中学生都认识他,脸色白如纸,手拉手像兔子一样就跑了。

    大家逃出茶园后是分开跑的,裴斌跟裴佳邈他们在一块,冬屿跟着路梁放走,越走越不对劲。

    两人准备下山,道路上起了白雾。葛家山气候多变,湿度一高就辨别不清方向。这一带本来就容易迷路,何况熟悉山路的裴斌没跟他们一起。

    他们朝南走,没遇上任何学生。

    冬屿见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望着路梁放脑袋后边的头发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小时候还在这里玩过捉迷藏。”

    跟宋娰。很久之前的事了。

    路梁放侧头问:“还记得下山的路吗?”

    冬屿摇头。

    路梁放:“……”

    他声音冷淡,“不记得就别说了。没体力我不管你。”

    这人好冷漠。

    走了这么久,冬屿确实有点累,但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走到他身边说:“我发烧才好没多久。没体力不是很正常?”

    路梁放目光朝前,不咸不淡,“无人在意。”

    冬屿:“我妈在意。”

    路梁放:“那席老师知道你偷跑出来?”

    打蛇打七寸。冬屿噎住了。

    “你别跟我妈说。”她小声。

    路梁放没什么情绪,“我跟你妈说了吗?”

    眼前白雾缭绕,他们再次迷失了方向,冬屿抬头看聚集在一起的乌云,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山上蚊虫很多,即便是在冬天腕间都被咬出红痕。雨后会更加猖獗,石阶也会湿得令人打滑。

    冬屿双手缩进衣袖。

    两人是没带伞的。

    她突然发现一条小路,抬起袖子说:“看那块牌子,以前这条路是运煤的,往里走可能有休息的棚子。”

    道路废弃许久,标示牌也已生锈。他们走进去,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煤矿车的露天车厢嵌入山体之中,像只沉睡的钢铁巨兽。里面装着的有一半都是泥土,生长着野草。

    冬屿想起,跟宋娰玩捉迷藏总是找不到。

    那时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不知所踪,年纪小的孩子都急了,可宋娰在太阳要下山的时候才跑出来,他们问她躲哪去了,她说附近有个公共厕所,躲在那里面。

    躲那里面……

    躲那里面……

    躲那里面……

    路梁放已经找到了休息的棚子,尝试与外界联络。远处传来警笛,全副武装的警察开始封山,疏散人员。

    冬屿仿佛为了印证某种猜测,离开棚子朝道路尽头跑,路梁放没拦住,跟在她后面拐了好几个弯。

    他看见冬屿停在废弃的公共厕所前面,里面散发着恶臭。

    冬屿双腿发颤,盯着黑暗入口一时失去了所有生机。他刚想说什么,猛然辨认出这恶臭的来源——动物的尸体。

    也是了,失踪这么久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

    冬屿拽着衣袖,一步步走进去,用电话手表打着灯。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灯光照在尸体的那一瞬,冬屿还是吓得去抓周围所有能抓的东西。

    路梁放站她身后,上一秒目光还集中在尸体上,下一秒胳膊就被女生抱住。人在极度惶恐的状态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冬屿目光呆滞,体重几乎都压在他身上,发丝黏在脸颊。

    路梁放手指僵住,出于人道主义也没把她直接扯开,微微低头扫了她一眼,“能放手了?”

    冬屿抓得更紧了。

    死去的宋娰跪靠在墙壁边,心口插着一把水果刀。穿着一中的校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梳着大人们都喜欢的齐肩短发。冬屿第一反应是被牧师所杀。

    但又特别奇怪。

    满墙都是奖状,不是三好学生就是化学竞赛,获奖数量之多是冬屿想象不到的,明显是被人用心拿胶带贴上去的。

    奖状上有两行血字。看字迹是宋娰本人。

    第一行:

    上天给予身体。

    第二行:

    世界赋予悲情。

    冬屿看到了宋娰的遗书。

    我叫宋娰,身份证号是:25713……看到我这样,你或许会被吓到。我也很想知道,究竟一个人会在怎样绝望的心境下才会选择这样痛苦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留下这三样东西,一个是我偷拿到的贩毒集团的资料,另一个是我的日记本,剩下的一个是我自己。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对父母在失业后染上毒瘾,变得无比暴躁,欠下了很多钱。我也是在这时遇见了唐先生,把他带回家。以为他是天使,后面才发现他是毒枭,会制毒,会杀人,也是他害我朋友躺在医院。

    我从小就喜欢科学,是唐先生理解我、教导我,唐先生也曾笑着说,我是他的学徒。年少无知的我把他当成人生导师,世间最仰慕的人。

    如果学的不是制毒,或许真的会很高兴,能在最失意的时候遇见个这么好的人。

    可当我意识到他教我的到底是什么,为时已晚。他一边循循善诱我,爸妈又躺在沙发上,露出那种被毒瘾折磨的疼痛。上天给予我身体,世界赋予我悲情。

    我想,人生走到十七岁就太过艰难。除了无穷无尽的痛苦我想不出还有别的路可走。

    我有罪。

    我选择这样赎罪。

    为我,还有我爸妈。

    想念我们在工厂的那个家,门上贴着爸爸亲手写的福字,想念和朋友玩捉迷藏的那年,你们还没有失去工作。唐先生问我为什么想当科学家,我说我想一个发明时光机,让我们家变回原来的样子,这样我就不用隔着墙听你们唉声叹气,恨不得自己快点长大。

    我好恨你们。我

    也好爱你们。

    这辈子能做你们的女儿,太过幸运也太过不幸。

    决定离开这个世界的前一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们找到了新工作,没染上那样不幸的东西,天真蓝,风真暖,我们一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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