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今夜属你: 47、一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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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珞也没打车,漫无目的地走着,镜湖馆在郊外,走了快半个多小时,她双腿酸疼,在马路边停了下来。
    冰冷的街头,一辆奔驰停靠在街对面,旁边下来几个穿西装的男人。
    梨珞认识车牌,所以也就没动,林启华走过来,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明知故问的话,她沉默不言。
    “舅舅好久没陪你说说话了,找家小店吃个饭吧。”
    林启华挑的这家餐厅在南阳路,人不多,日式小包间里格外清净。
    “咱们舅甥之间有一年多没在一起吃饭了,喜欢什么?”
    梨珞有些走神,林启华把菜单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舅舅连我喜欢什么都忘记了。”
    声音里透着失落。
    林启华一愣:“是我事太多忙忘了,糊涂了,你喜欢什么,自己看吧。”
    菜单上都是日料,梨珞哪有心思吃饭,胡乱点了几个交给服务员。
    “和江醉闹矛盾了?”
    梨珞怔怔看着桌面,听到这句话,沉默几秒,终于忍不住满腹的委屈,泪水夺眶而出。
    林启华替她擦掉眼泪,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递过一张又一张纸巾。
    就像年幼时无数次,她每每思念母亲时,林启华也是这样,轻轻替她擦掉眼泪,把她抱在怀里。
    “我结婚后,舅舅就不怎么来看我了。”她话里委屈极了。
    林启华一怔。
    “珞珞,舅舅是真的很忙,上次你过生日,没来得及过去,那个小熊喜欢吗?”
    她没说话。
    “珞珞,你和江醉已经结婚这些年,两家关系根深蒂固,若是在此刻因为一点小误会离婚,很多事情牵着耳朵动着腮,并非你想得那样简单。”
    “不是误会,舅舅,他有其他女人了。”
    林启华叹了口气。
    “这很重要吗?出门在外,说起江醉的妻子是谁,那当然是你啊,珞珞,这些小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他都已经在外面找女人了,你还要我怎么忍,忍受他上过其他女人的床,回来再找我吗!”
    “他还不让我说话,我知道,从我开直播那天起,他江醉就各种给我压热度,我认了,也相信他是为我好,可是这次这么明显的堵我嘴的行为,我凭什么要忍!我就应该那么包子吗!”
    她以为这一系列连珠炮会让林启华说一堆大道理,结果他只是淡淡道:
    “你误会他了,处理你的微博和直播账号的事,不是江醉做的,是我和你父亲说了这事,他让人做的。”
    “为什么,舅舅?”梨珞犹如五雷轰,捅你一刀的人是我。
    “你那天做的太不像话了。”林启华依旧是没有波澜的语气,但已经带上了情绪。
    “我怎么不像话了!”她拉高了音调。
    “在微博上开撕小红骂架,胡搅蛮缠一般,不觉得掉你自己的身价吗!我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
    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记忆里,林启华从来没这个语气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你之前搞直播小打小闹我只当你闹着玩,没有过问什么,但是这一次,你闹得太过分了!你见到谁把家长里短的事情放到外面四处说,想想你自己的家庭,你可曾为江醉,为你父亲考虑过半分!知道闹大了是什么后果吗!”
    “我为他考虑,他可曾为我考虑了吗?”梨珞已经泪流满面。
    “且不说他出轨是真是假,至少在这之前,江醉没有在开场合下做半分对不起你的事,倒是你,整天疑神疑鬼,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闲了。”
    林启华今天看见梨珞照片发出去,有人找到了她的直播地址,镜湖馆在里面都有上镜,再下去,她和江醉两个人,都会被扒得一干二净。
    他想都没想就联系梨褚金,找人联系平台处理她的账号。
    做得也很干脆,全部删除,账号也要删了,不能留任何痕迹,甚至其他转载平台,以及所以讨论,全部都删了。
    他还在数落梨珞:
    “你让江醉置于何地,知不知道你这点任性,会让盛屿从上到下受到影响,你又让你父亲置于何地,你母亲当年那么温婉贤淑,从来不搞出乱七八糟的幺蛾子,你又哪里有半分她的影子!”
    “所以他出去出轨被我说出来,还是我的错了!”梨珞喉咙都要撕裂了。
    “珞珞,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林启华正色。
    “是啊,不一样。”她苦笑着,“这话从小你们就对我说,我从小就被教导要有礼貌,要有梨家和林家女儿的样子,家里的教师天天说,我要笑不露齿,说话要小心翼翼,不能落了人家笑话,站在那里要玉树临风,和有些人保持距离还要微笑,餐桌宴会上种种礼仪数不胜数……”
    她看着林启华,强压着眼角的泪光闪闪: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教过我,自己深爱的男人爱上了其他女人,要怎么办,舅舅,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启华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外甥女解释。
    “珞珞,”他平静理性得仿佛没有一丝情绪,“感情这个事情,有时不必强求,过日子也不是非要有什么感情,我和你舅妈,这把年纪,你说还有什么感情吗?但是这些年,两家早已千丝万缕,离不开的。”
    “所以这就是我们这样家庭的人婚姻的宿命吗?”她越听越绝望。
    林启华没说话,算是默认。
    “可我不想信命!”
    “你们所有人对我都很好,姜叔叔,卢叔叔,甚至我们父亲,你们会给我买漂亮的礼服,好看的珠宝,会带我参加风光的晚宴,普通人望尘莫及。”
    她顿了顿,强行压着泪水: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来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
    “珞珞,人生来就是身不由己的,纵然是舅舅,很多事情也不想做,但不得不做。因为一动之间,如果顺着自己的心思,可能会让其他人承担无可挽回的损失,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这一点。”
    林启华的声音不疾不徐,就像他小时候给她讲故事一样。
    他越是温和,梨珞越是觉得无力。
    仿佛无形的巨石,一点点压垮她的心。
    “我从小就听见你们说对我好,被你们各种约束,我出门要穿盛大的礼服,不能和其他同龄人吵架,要有教养,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林家和梨家的声望,代表的是我已经过世的母亲。”
    “后来,这份包袱又背上了江家,你们都说,我一出生,就注定要和江家联姻的。”
    “可是,你们有谁,为我考虑过半分?想过我到底想要什么吗?”
    “舅舅,如果可以一生平静安宁,我宁愿这辈子,没有生在这样的家庭,没有拥有过这些。”
    她身边的人都爱她,却又都不爱她。
    林启华手上替她夹菜,不疾不徐劝道:
    “你要为你远在天上的妈妈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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