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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在法尔法庄园的岁月[西幻]》 140-150(第12/15页)
他,法尔法诺厄斯回头,就看见狼耳少年环抱双腿,头靠在膝盖上。
“有一种人,可能会比较漂亮。”祂说。真是奇怪的话,法尔法诺厄斯想,行走在这里的,不论是侍从还是管家,无一例外都是绝世美人,听说列列根波利斯更美,他有点好奇,但是一想到要和缇缇呆在一起,那还是算了。
“据说,有高尚之人——足以被封圣的虔诚、坚韧不拔和善者,若生前经历磨难,死后也不作更改,其灵魂就是相当闪耀的。”
“那种人,”法尔法诺厄斯冷淡道:“这里不存在吧?”
“可能都被教廷收拢了,”库尔库路提玛说:“为了贯彻他们的善,所以不太可能落到围场来;但我还是不改变我的看法,即使你好像有不同的看法。”
“啊,没什么不同,”他避重就轻,转过身去:“你我都是魔鬼,又都是‘母亲’诞下的,有什么不一样呢?”
第149章 那是病
自他们回来以来,尚且得以保留的、最后一丁点随意性也随着主脑的一声令下被掐灭,深藏于城堡地下暗河的机器开始彻夜不息地运转,那轰鸣代替了哀嚎,法尔法诺厄斯偶尔下去传递口谕时,眼神飘忽不定——说实话,他宁可听见凄厉的叫喊,也不愿意面对着庞大的沉默。
顺从、无望,人与人相互接触时的眼神是戒备的,一个以“告发”维系的场所,不长久也没什么关系,在这长久的、对心灵的拷问中,法尔法诺厄斯无师自通了一个真相:灵魂即能源。
是材料,经过捶打、变形,成为利刃;是劳力,数千人和数万人能造就无人能及的奇观;是燃料,不间断地榨取,在起伏的黑水下,法阵运转,也保证了那奇怪机器的运转。
经过那么多年的摸底,法尔法诺厄斯已经大致清楚了——这既是城堡的能源,也是在能源总和上——建造着一艘久久未成型的航船,大概是用来渡海的。阿罗海,那隔绝了冥府与人世间的汹涌海水,能把人的一颗心泡到白烂,能吞噬所有情感。
“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那是稍纵即逝的一句话,他不动声色地在心底痛骂了一句,下一秒,管家拉比苏从阴影中跨出。
位以悄然无声闻名的魔鬼,要感知他的到来是一件困难的事,好在法尔法诺厄斯已经习惯了在外伪装的生活,他的行为举止都是规矩的。少年一言不发地指了指图纸上的几处纰漏,并在对方意味不明的微笑中点了几个负责人:“今天之内返工不成的话,就拿你们几个问责吧。”
无人敢反驳。
法尔法诺厄斯已经不想再思考“这并非我的本意”——这种没屁用的开脱之词了,为了自保推别人上火架,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但当他端着尽职尽责的殿下架子离开时,谁都不知道他究竟私藏了多少。
……是的,从他停止去讨好缇缇开始,那些奇思妙想也好像随着他的年龄增长而停滞了,管家拉比苏都不禁感叹,他从前是多精力旺盛的小家伙,不论他想做什么,殿下都答应陪他闹,从来不考虑赔本。
“胡闹也是要成本的。”面对疑问,法尔法诺厄斯一句话就带过了,替他提灯的魔鬼踩着他的影子,跟在他身后,像一抹噩梦;他在上楼后,才屏退了这位管事,独自走进了幽深、惨白的花园,白雾季特有的死气沉沉,悲苦、荒凉和凄切都是能扎进人眼中的针,他与刺痛为伍,都快分不清他为人的心究竟在为哪些东西而悲伤了。
魔鬼的躯体却是为苦难而欢腾的,他想,那就冷一冷吧,到冰天雪地里去,即使没有太多感觉,起码也能清醒一点。
缇缇要建造船去地上——祂不给法尔法诺厄斯参与的事务太多,可不妨碍祂弟弟能从蛛丝马迹反推一些,造船,就意味着也许魔鬼只是渡海的成功率高,并非百分百成功;泉水保持精神的不渴,而人和人总归不同,精神坚韧者也许能少喝几口泉水——那么,被魔化的魔鬼是算精神坚韧者吗?即便是负面意义的……哼,哪怕是恶人,也得付出努力,才不至于沦到籍籍无名的地步。
如果善恶两端都相同,那善人是不是也能渡海?水具有冲刷的性质,要完完整整地把记忆带到另一个肉身,听上去就很困难……
假设,他思考着——假设,魔鬼作为魔化灵种,有两种方法显现人间:一,保留记忆,投胎肉身,然后引导作恶,死后再成为魔鬼,但没听过类似的事情;二,魔鬼能直接以灵体的方式现世,别人直接认识、直接触摸。
想到这里,法尔法诺厄斯迅速反应过来了——喔,那极恶之人是魔鬼的侍从,极善之人是神侍?没听过对应的乐土和天堂是什么情况,可他总觉得……不,准确地说,他总觉得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天堂才对。
列列根被祂那——呃,弟弟或者妹妹——尊称为神,可祂那边也全是魔鬼。嘶,想不通。
他还需要别的什么线索,法尔法诺厄斯冷眼旁观着,垂着头,跟在灰发男人身后,他还太弱小,被无能为力占据了太多,直到——
缇缇打了个响指:“嗯……这样怎么样呢?”
“你会得到报应的……你这个魔鬼,呃呃呃啊啊,去死吧!!”
狂信徒鼓足勇气,试图以疯狂的姿态攻击站得笔挺,双负在身后的男人,而缇缇尔戈萨斯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轻轻弯腰,以玩笑的口吻对弟弟说:“你看,这位呢,是一位热衷以宗教之名去惩罚其他人的家伙……”
“那真可悲,”法尔法诺厄斯没什么感情地说道。他内心暗搓搓吐槽了一句: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契约又不在我手里。不过,以他对缇缇的了解,此人没干好事多可信度很高,祂非常、非常讨厌这类僧侣和狂信,会不留余地去揭发他们的罪行。虽然祂自个也在作恶上也不遑多让吧。
这群人,比起在维护自己的神,更多的是在维护自己的地位吧。他本来寻思着糊弄两句话算了,却在下一秒瞪大了眼睛。
“那是什么……”他忍住了后退的冲动,不是因为靠近的狂信徒,而是忽然撕裂了此人腹部后钻出的——触手群,苍白的,带着浑浊粘液,啪嗒一下,落到地板上,然后是——第二团,第三团,从手臂、大腿爬出,连眼球都被挤压了出来。
而令他震惊的并不是这种邪典一样的杀戮场景,哈,他在缇缇这里真是见识过太多血腥场景了,究其原因,是以“瘟疫”为权柄的法尔法诺厄斯,在看到那种浑身只有透明触手的、每个大概都只有拇指大小的触手团的一刻,就已经比任何人都先一步知道了那“生物”的本质——
那是“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确确实实是属于缇缇……怎么看都更接近于水螅的生物,缇缇的权赋是“谎言”,本来不应该有致人病变的能力才对。
缇缇尔戈萨斯搂过少年,祂好像意识到了对方的抗拒,手向下一揽,就拦着他的腿,单手把他抱了起来,以防他找借口跑了。祂可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不太愿意面对现实,但做事还算上心和认真……
“母亲通常会把幼崽交给有权柄关联的家伙抚养,不过呢,别人愿意的话,也可以直接把幼崽一口吃掉,以求利益最大化。”祂整理了一下法尔法诺厄斯的头发,笑吟吟地说:“某不太想抚养两个幼崽的家伙可是直接把人吞了呢?要不是我把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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