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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他哪里比我好》 30-40(第2/23页)
“关多久吗?那就……关到怜怜眼里只能看见我为止吧。”
他的笑很轻快,语气也很轻快,似乎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话语底色里的癫狂可怖:“或者,关到我们都死在这里,好不好,怜怜?”
枕头、被褥、床头的台灯……
通通被追怜拿起,狠狠向正走向门口的裴知喻砸去。
咔哒——
迎接她的却是无情合上的卧室门。
从那天起,这座哥特风的别墅成了真正的囚笼。
高高的铁网通了电,被堵死的所有外部出口,一旦越线便剧烈尖叫的警报。
电子设备全部消失,网络被切断,连座机电话也只剩忙音。
贪婪的眼,闪着幽幽的红光,无数只。
无数只昼夜不息地捕捉着追怜的影像。
而这座囚笼里,唯一的、也是永恒的狱卒和同行者——
只有裴知喻。
他哪里也不去。
画家禹裴之的身份被抛诸脑后,投资,人际,声名,似乎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尘埃。
他的整个世界,病态地缩小到只剩下这栋阴森的房子……和房子里无处可逃的、他可怜的小妻子。
裴知喻的“陪伴”密集得令人窒息。
或是在厨房光洁的流理台边,或是在餐厅长长的橡木餐桌上,也或是在书房整面墙的落地窗前,更或是在开阔的客厅,润而亮焕发生机的绿植上。
炙热的花园,鸢尾花丛凌乱,花瓣沾上追怜雪白的小腿。
露天泳池的水波剧烈荡漾,又复归平静,如同她一次次徒劳的挣扎。
无休无止。
蒙眼时,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呼吸,触碰,低语。
每一帧都成了酷刑。
但对方恶劣静止,只用那种掌控一切的目光看着追怜时,她的时间却又被拉得无比漫长。
屈辱,屈辱里却伴着无法掌控自身的空虚。
裴知喻像是要将过去几年扮演时压抑的所有疯狂和占有欲,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怜怜,你看,”他在她耳边喘息,很兴奋,“我们回去了……回到你最熟悉的模式里了……这才是你想要的我们,是不是?”
追怜往往一句话不答,怒到极致,她便抬手。
她只想扇裴知喻。
而浑身酸软中醒来,已经是追怜的常态。
苦艾酒的气息飘荡在整栋别墅里,最恶劣的一次,在昏暗的影音室里,裴知喻变本加厉地撩拨她,却又坏心眼地停在临界点,就是不给她解脱。
“叫老公。”
裴知喻的指尖点着她的唇,眼底满是烧起来的欲色,“说出来,怜怜,说出来,告诉老公,你想要什么?”
身体违背意志的滋味很难捱。
但追怜张开嘴,牙尖扎进裴知喻的手指上,恨极了的力道。
她用尽力气蹬踢他,动作幅度很大:“我想要你去死!裴知喻,你怎么不去死!”
于是有什么东西褪到了脚踝。
悬着,挂着。
裴知喻低笑一声,伸手勾起那点东西,拎到眼前。
“怜怜,我死了,”他舔了舔唇角,慢条斯理的,“谁还给你洗这个呢?”
羞耻,极度的。
追怜伸手去夺:“还我,你别碰我的东西!”
裴知喻轻易躲开她的手,眉眼间浮上戾气:“这三年你哪一条内裤不是我手洗的?嗯?现在知道翻脸不认人,不要了?”
“几条破内裤,谁不能洗?”
追怜咬牙,只管说出来:“有的是别人能给我洗,难道就你有手有脚会拧水龙头吗?”
“别人?”
那两个字让裴知喻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一秒就要呼吸不上来,表情一瞬间冷沉下来。
“好,行,不想要我洗是吧?等别人是吧?”
“那以后就都别穿了。”
一锤定音。
空气瞬间滞凝。
裴知喻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仿佛又变回了西汀附高那个无法无天的恶劣少年,“你应该很习惯的啊,我的宝宝。”
他凑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压低,如同恶魔低语:
“反正英国那时候,你也没什么机会穿,不是么?”
那些昏暗无光的记忆瞬时回笼。
裴知喻那时就常笑着,他的语气好轻飘,话语却好让人窒息:“穿什么?反正待会也要脱掉,麻烦。”
上牙齿碰到下牙齿。
一点颤。
现在的,面前的裴知喻却仍在说话,他捧起追怜的脸,说:“怜怜害怕了吗?”
“别怕,只要你不跑,我们……就永远像以前一样。”他低下头,想要去亲吻追怜苍白的唇。
追怜却猛地抬手——
啪。
她又用尽力气给了裴知喻一巴掌。
那天夜晚,追怜所有衣柜里,抽屉中,甚至每一个可能藏匿的角落,所有内裤真的消失得一干二净。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压抑的怒火终于一泄而出,追怜开始疯狂地砸东西。
裴知喻就慢悠悠跟在她身后,像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看着她从一楼开始砸,一路砸到五楼。
古董花瓶,名家装饰画,翡翠摆件,陶瓷艺术品……她看见什么砸什么。
砸了又扔,扔了又砸。
试图用一片狼藉埋葬视线所及的奢华。
直到——
追怜踉跄着停在通往六楼的楼梯口,跌坐在地。
一把有些年头的黄铜锁牢牢地挂在通往六楼的铁门上面,她抬手推了推,推不开。
这是一扇被锁住的、坚固得牢不可催的门。
裴知喻走过来,温热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腰,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宝宝,累了吗?”
他爱怜地替她拨了拨额前汗湿的发,说:“我们回去吧,叫许伯送了好多你喜欢的点心过来,待会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这扇门后面是什么?”追怜冷冷看着他,看着他脸上还未褪的、被自己扇出来的鲜红的巴掌印。
她说:“你打开,给我打开,我要进去砸。”
“这里吗?”
裴知喻的目光也探进六楼的铁门之中,变得有些缥缈,声音也不自觉轻飘了起来,“都是一些不值钱的陈年小玩意。”
“里面灰很大,没什么好看的……”
他避开了她的要求,试图将她拉起来,“怜怜要是还没砸够,待会我再叫人送一车瓷器过来给你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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