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比我好: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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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做完你是不是就能安心了?”

    当。

    哐。

    铮。

    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断了。

    露出理智下的悲怆。

    “不是的……”

    他猛地按住追怜解衣扣的手,把她摁倒在卧室的床上,阻止她继续往下的动作,声音惶然,“怜怜,我不是这个意思……”

    “要开始了吗?”栗色的长卷发在身下铺开,追怜静静看着他,“什么姿势?”

    空气里飘荡着馥郁的花香气,这几日,都是裴知喻帮她洗的头发和身体。

    她不知道对方挑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这个味道很香,很浓郁,无处不在又无孔不入地入侵她本身的气息。

    但她不喜欢。

    就和裴知喻这个人一样。

    裴知喻伏在追怜的身体上方,脸上唯余怔然。

    一种茫然到极致的怔然。

    怎么会这样……他宁愿她恨他千万遍,宁愿她拿刀再捅他千万次,也无法承受她这种自我毁灭般的麻木……

    这比任何恨意都更深刻地惩罚着他。

    “啊——!”

    喉咙里挤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他像是无法再忍受面前的景象,猛地连滚带爬下了床。

    他无法再忍受了,他真的无法再忍受了——

    就算这个景象是由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的目光四处扫视,跌撞着开始在卧室里寻觅,但显然偌大的卧室里却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开始往楼下疾步快走,速度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追怜跟在他身后,缓缓地跟在他身后。

    她跟着他下楼,看他冲进那个尘封已久的地下室,她也亦步亦趋跟着下去。

    一盏昏黄的老旧灯泡悬在中央,无力地驱散着地下室昏暗的光线,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陈旧灰尘味和霉味。

    灰尘因裴知喻剧烈的推门动作而扬起,正狂飞乱舞。

    角落堆着些废弃的杂物,阴影拖得很长,整个空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的目光却比在卧室时更疯狂地扫视——

    掠过那些沉重的木架、废弃的箱笼,最终死死定格在一个工具箱上。

    工具箱锈迹斑斑地半开着,他扑过去,双手颤抖着在里面胡乱翻找。

    一声刺耳的哐当声。

    终于,他的动作停住了。

    一把旧式的瑞士军刀被抽出了。

    纵使蒙着尘,这军刀的冷光依旧渗人,刀柄上甚至还有一块深褐色的痕迹

    ——就是这把刀。

    裴遣煌曾经用它抵在年幼的他的眼皮前,慢条斯理着问他怕不怕,问他那个女人会不会因此有点反应。

    雪亮的刀光反射刺入瞳孔,回流,所有冰冷的记忆都随着这刀光回流。

    血里,全身的血液里,都像在下雪。

    很冷,很冷的一场雪。

    但此刻,一种更强烈的、自毁的冲动却压倒了一切。

    裴知喻紧紧攥着那把刀,转身踉跄着冲到一直静静站在地下室门口的追怜面前。

    猩红的双目死死盯着追怜,那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军刀被他往追怜的手里递。

    “来,捅我,就和你当初在英国时候一样。”他另一只手疯狂地戳着自己的心口,声音嘶哑,“怜怜,你杀了我,杀了我,这样你就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他急切地、几乎是哀求地想要把刀塞进追怜冰冷的手里。

    但追怜只是木然地看着他。

    看着那把递到眼前的凶器。

    看向他因极致痛苦而猩红的双目。

    看见他握着军刀却止不住发颤的手。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得可怕。

    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就像在看一场乏味的、与自己无关的表演。

    她不接,也不躲,只是那样看着。

    连一丝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这种绝对的漠视,比任何拒绝都更让裴知喻绝望。

    “你拿着啊!你拿着它!求求你……拿着……”他的声音从嘶吼逐渐变为哀鸣,充满了无助和崩溃。

    她连报复他都不愿意了吗?连终结自己的痛苦都不屑于去做吗?就算是杀了他这样的事,都已经不能激起她的一丝一毫情绪了吗?

    她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他。

    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那目光里什么也没有,空得像能承载一切,吞噬一切,却唯独容不下一个他。

    “呵……呵呵……”

    裴知喻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嘲弄,“你不要……你不要……那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有什么东西很快的熄了下去,是亮的。

    又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是浓稠的,化不开的,黑暗的……自毁欲。

    裴知喻猛地收回手,握紧那把瑞士军刀,锋利的刀刃瞬间转向自己!

    没有丝毫犹豫,他狠狠地向自己的手臂划去!

    那并不是做戏的轻划,而是恨极了的力道——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苍白的手臂淋漓而下,滴落在地下室粗糙的地面上,晕开大朵大朵的血花。

    “怜怜,你看……你看……”

    血花洇成刺目的红,铺设开。

    他一边疯狂地划着,一边抬头死死盯着追怜,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要不要再重一点?是不是这样你就能解恨一点?”

    追怜并不说话。

    她只是继续站在那里,看着他近乎癫狂的表演,然后缓慢地、缓慢地眨了眨眼。

    “吊坠。”她说。

    “什么?”

    尖刀穿透皮肉的刺耳声掩盖了追怜轻声的呢喃,裴知喻以为她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猛地抬头,眼神里浮现出一丝希冀,“怜怜,你说什么?”

    冷静到几乎残忍的声音响起:“吊坠,我说吊坠。”

    “洵礼的吊坠。”她像是怕他听不懂,又补充道,“乔洵礼的吊坠,记得还给我。”

    空气静默了许久,许久。

    原来她并不是想对他说话……她只是还在想着那个人……还在想着那个人……所以施舍一点点余光给他,只为拿回属于那个人的遗物。

    “好……好……”裴知喻有些踉跄地往后退,手上的刀却一刻也未停。

    一刀,两刀,三刀……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疯狂地继续重复着自残的动作。

    无法得到回应的崩溃,爱恨交织的绝望,永远走不进对方心理的悲哀……他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惩罚着自己,也卑微地乞求着追怜能有一点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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