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奶攻不当攻(快穿): 34、危险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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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陛下便在早朝的时候提起了郝城天降洪水之事。
    倒不是要派人前去治理洪水,而是需要一位官员押送赈灾银两前去。
    皇帝环视座下众人,没一个吭声的,只有江砚直愣愣的站的笔直。
    李德祖表情瞬间柔和,“江爱卿,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微臣愿意替陛下分忧。”江砚行礼道。
    在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左旭心脏又开始狂跳了起来,就和当初江砚跟陛下自荐当李煦川老师时候一样的快。
    “好,不愧是朕看重的人。”李德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殿,却没一个人敢跟着笑。
    下朝后,左旭这次没再拉着江砚,而是直接跟着他回府了。
    一踏入府内,劈头盖垫的就开始道,“你晓得赈灾意味着什么吗?你就答应!”
    江砚当然知晓,郝城水灾泛滥,虽然已经全力救治,但天灾的损失还不可估计的。
    估摸着去南边的路上会有不少的流民或盗匪,像江砚这种押着官银的文官,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会行走的肥肉。
    免不了一路多灾多难的,有甚者可能会丢了性命。
    “我知道。”
    江砚给左旭倒了杯水,让他慢慢说。
    左旭一口饮光,啪的放下,怒火都放在脸上了,“知道你还去?”
    “我有选择?”江砚挑眉,手指摩挲着杯壁。
    左旭熄声,江砚这几年在陛下身边一直是重点照顾的对象,但自从和李煦川搭上边后,明显是惹了陛下不悦。
    要说陛下对江砚的感觉,大概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惜才,恨不过是江砚明知陛下痛处,却还当众让陛下难堪。
    “你也是的……”
    江砚知道左旭后头又要说些什么,赶忙打住道,“我自愿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天气又开始发阴,估摸着今晚就得下场雨。
    左旭犹豫了片刻,问道,
    “你想过如何告诉李煦川没?”
    左旭虽然和李煦川接触的不多,但在寥寥几面就能看出来李煦川粘着江砚紧的很。
    只要呆在江砚身边,眼睛一刻也离不开。
    “不过是出去一趟,十天半月就回来了。”江砚轻笑。
    “你是觉得没什么,但六殿下不一定这么认为。”
    左旭拍拍手,起身道,“既然你都想开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可别怪我,我要是没成家,就跟着你一起去了,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不希望路上出什么事,让夫人守寡。”
    “知道,赶紧回去吧。”江砚道。
    左旭一般都是下朝就朝家里赶,说是要陪夫人用早膳,这一次实打实为了自己爽了夫人的约。
    江砚今日没去看李煦川,既然要去赈灾,那么得准备一些东西。
    郝城位属于南方,蚊虫多,自然是要带些驱蚊的草药过去,那儿还多雨,得多带一些衣服好换洗。
    江砚将方方面面都想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遗漏后,一抬头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
    晚霞染红了半边的天,江砚揉着酸疼的肩膀,慢悠悠的在院子里散步。
    来到这个世界,江砚明显感觉到时间慢了下来,身旁形形色色的人。
    满腔热血情怀,满肚子坏水的,只晓的风花雪月的……
    院子里的广玉兰开了,绿油油的枝叶中绽放着一朵朵白花,衬托的花朵格外可爱。
    “先生!”大门被推开,李煦川呼呼喘着粗气,额头上是大颗滚落的汗珠,着急的小脸红扑扑的。
    瞧见江砚想也不想的跑过来,平复情绪道,“我听说先生要去南方赈灾是吗?”
    江砚看见李煦川这幅模样,道,“进去说。”
    “不,我要先生现在就告诉我。”这次的李煦川异常倔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江砚,非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是。”
    当时左旭问他的时候,其实江砚还没想好怎么和李煦川说,没想到李煦川就先找了过来。
    李煦川瞪大了眼睛,快速的低垂下脑袋,只留给江砚发顶,语气闷闷道,
    “先生可想过我怎么办?难道先生真的要将我一个人留在京城?”
    “我不过是运送官银而已,并不是要在那儿等到洪水治好,经济恢复才能回来。”
    江砚伸手揉了把李煦川的脑袋,低声安慰道,“很快的。”
    “这里距离郝城一共有五百公里,按理来说每日可行四十公里,可银子重,况且运送赈灾钱财也是重要之事,父皇不可能让先生轻装上阵,必然有军队跟随,那么便会更慢。”
    “我最多按照日行三十里来算,那么也需要十七天才能到达,来回便是一月有余……”
    说到后面李煦川开始哽咽了,“先生怎么舍得我一个人留在京城。”
    没想到李煦川对这件事如此的了解,江砚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安慰伤心的小人,还是该夸赞他对地势的了解。
    “可先生陪不了你一辈子啊。”江砚道。
    李煦川对他的依赖江砚是能感受到的,可正如他所说的,他不可能一直陪着李煦川,在任务完成后,他就会离开。
    那时候的李煦川该怎么办?
    所以江砚一直在谋算着慢慢教会李煦川如何独立。
    开始就从减少去看望他的次数,只可惜江砚不去,李煦川会自己来,所以这个计划失败了。
    不过江砚又想,李煦川现在还小,说不准长大后就不一样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是青春期,想要逃离长辈的时候。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李煦川,他呆愣的看着江砚,一把攥住了江砚的衣袖,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抽泣的声音在孤寂的黄昏中格外的明显,
    “先生是不要我了吗?先生明明答应过会陪着我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我让先生去,先生就不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该这样的,先生我错了。”
    一句句近乎于卑微的请求,让江砚心疼的厉害,但他依旧没有答应李煦川的问话。
    少年含着泪水的落寞表情,以及慢慢松开的手,都让江砚心疼。
    可心疼归心疼,他得教会李煦川一些道理。
    所有人都会离开,能做的只有好好把握住当下,而不是要这些虚无的承诺。
    李煦川虽然每晚都要回宫中,可他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很少会有人管他。
    所以李煦川时常会耍赖,留在江砚这儿过夜。
    这次时间也不早了,江砚想今晚李煦川大概也是在这儿住着了,正准备让人把客房收拾出来。
    一直坐着一言不发的李煦川就起身,对着江砚行礼,“今日是学生莽撞了,还请先生不要和学生一般计较。”
    “学生就先回去了。”
    李煦川当真没有之前江砚要让他走时,磨磨唧唧,不肯离去的模样。
    走的干脆,倒是让江砚有些不习惯了。
    大厅内瞬间就只剩下江砚一人,江砚坐在木质扶椅上,眉头蹙了起来,心中有说不出的怪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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