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与雪松: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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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道理,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急功近利,有多残酷现实。”

    “她听了吗?”

    “听了,但不是很爱听,更不会去实践。”周覆抱恨地低了低头,“没用的,每个人都一样,不是自己觉出悟出的经验,学不会的。说的太多,反而让她离我越远,成了个扫兴的男友。”

    “她来到白水镇以后,第一高兴当然是我。但她也很开心,我能感觉得到。因为她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自己的社会价值这么大,在家里的时候,她最大的作用是当个乖女儿,好学生。但现在,她正在脱离过去的评价体系,学着做她自己。”

    月光一处浓一处淡,像有无数的旧梦在暗地里等着翻身。

    周覆吸烟的动作慢下来,缓缓地说:“是,也许你们笑她天真。但天真不是什么坏事情,我在她身边一天,就稳稳地接住她一天,到接不住的时候,相信她的阅历也到了,也应该成长了。”

    如果理想注定被解构,至少他的肩膀还可以托牢她。

    黎朗拍了下他的肩:“好小子,程老师运气不错。”

    “哪儿啊,我读书的时候混蛋着呢。”周覆自嘲地笑笑。

    烟刚抽完,左倩就扶着程江雪出来了。

    程江雪站不太稳了,脸颊上浮着两团绯色红晕,一缕鬓发松散地搭在额前。

    她睁开眼,眼风软软地在周覆脸上沾了一下,又飘飘地荡开了。

    “这怎么了?”周覆上前去询问。

    左倩说:“哦,程老师说头疼,想睡觉,可能是有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周覆点头:“我们男同志不方便,就辛苦你了。”

    “没事。”

    第56章 青春

    九月初七的夜晚,月亮薄薄的一弯,嵌在云絮里,像指甲掐出的印子,掐得久了,泛出死白的颜色。

    墙根下几声蟋蟀的鸣叫,更添了夜的寂寥。

    洗完澡,周覆泡了杯醒酒茶。

    他踏入过道,影子被墙折成两段,缓慢移动着,走到程江雪房门口,敲了三下。

    “周委员吗?”程江雪还没睡着,轻声问了句。

    夜深了,宿舍楼静得像窗边的月色。

    从隔壁关门起,她就听见了这道沉实的脚步,一下下,不紧不慢,完全踏在心跳的节拍上。

    周覆也配合地说:“对,我给你泡了杯茶。”

    两个人不知道在唱什么戏,像暗处有第三个人在看着,非得找个正当理由。

    “哦,门还没锁,进来吧。”程江雪道。

    门吱呀一声,仿佛上世纪旧电影里笨拙的配乐。

    纱帐被勾了起来,程江雪靠在床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酒意还缠在五脏六腑里,热烘烘,昏沉沉的,洗了澡也不是很清醒,但又睡不着。

    她看着他的身影被灯投在地上,慢慢地过来了。

    程江雪放下书,让他坐到桌前那把椅子上。

    “喝了这碗醒酒茶吧。”周覆说完,递给她之前,又吹了吹,“现在已经不烫了。”

    程江雪接过来,抱怨说:“那白酒真难喝,不知道你们怎么喝下去的,我就尝了小半杯,晕到现在。”

    等你什么时候把酒喝出滋味来,那更不好。

    周覆本来想这么说,但他凑近以后,才发现她脸仍红得吓人,手臂上起了红疹。

    “这不太对劲啊。”周覆担心地看了又看,“还有别的症状吗?要不然你现在穿上衣服,我带你去卫生院看看,很快。”

    一说程江雪就害怕,她还是第一次喝白的,很怕自己酒精过敏。甚至还心理作用地抓了抓手背:“要打针吗?还

    是吃药啊?”

    周覆说:“不知道,给值班大夫看看,他怎么说怎么做。”

    “好吧。”程江雪摸索着下了床,从木衣架上取了一件针织衫披上,“可以走了。”

    周覆也跟着起身,打开手机照明走在前面:“小心点。”

    夜里风大,程江雪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冷得直缩脖子。

    到二楼楼梯口,电灯闪烁了两下后,彻底不亮了。

    周覆蓦地停在台阶上,仰起头看。

    后头的程江雪没注意,一脑门撞在他背上。

    “啊。”她吃痛地抬起脸,“怎么了?”

    周覆说:“我看这个灯,周一跟办公室说一声,得尽快让人来修。”

    说完,他又用指腹揉了揉她的额头:“没事儿吧?”

    “没有。”

    黑夜里,周覆的手顺着一只小臂下滑。

    他牵住她的手,声音低低的:“看不太清路了,不要摔跤。”

    “嗯。”

    程江雪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一条条的,清晰利落,摩擦在她细薄发烫的皮肤上,带着一点夜风的凉,很舒服。

    开车到了医院,值班的是魏大夫,她问诊以后,给程江雪开了一针地塞米松,周覆交完费,又把她带到了护士站打针。

    多少年都没打过屁股针,程江雪被扎得嘶了好几声。

    护士交代说:“坐二十分钟再走,观察一下。”

    “还要坐,本来就是抗过敏的针吧?”程江雪问。

    护士解释说:“是啊,但也有人会出现不良反应。”

    “好吧,谢谢。”

    程江雪忍着屁股疼走出去,她在急诊楼过道里的长椅上坐下。

    “把热水喝了。”周覆端着一次性纸杯过来,俯身递给她,“加快新陈代谢,早点把酒精排出去。”

    程江雪乖乖地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又还到他手心里:“你们镇里的酒我是喝不起,一喝就来医院了。”

    “是,今晚我全责,我检讨。”

    周覆把水放下,心切地拨开头发去检查她的脖子。

    还好,吃了药也打了针,红敏在逐渐退下去。

    动作太快,吓得程江雪的眼皮抖了一下,还以为他要吻她。

    温热的呼吸洒在鼻尖上,那是一种比酒后更燥痒的热,潮润在她心上爬行。

    周覆没察觉,直起身体后开始算账:“不是说好喝啤酒,谁给你倒了白的?”

    “坐你旁边那个,姓廖的一个大哥。”程江雪也分不出职务,“你出去以后,他就给我满上了。”

    周覆啧了声:“下次我们不再去了,谁请都没用。”

    坐了十分钟不到,酒劲和困劲就一起上来了。

    等周覆扔了杯子回来,程江雪的脑袋往后仰在墙上,青白的眼皮紧闭着。

    大概是药起效了,她人没那么难受,身上一松快,就睡过去了。

    他看了眼时间,还不能离开。

    正巧护士端着药路过,周覆小声地问:“您好,我能把她带车上去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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