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与雪松: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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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的比了。”

    程江雪没搭腔,试图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顿饭局散了,一起出来的时候,谢寒声问了一句:“周覆,你回哪儿?”

    他比这些小伙子都要大几岁,向来直呼大名。

    “回学校。”周覆本来要点烟,一被打断,转而掐在了掌心里。

    谢寒声点头:“那正好,小程是打车来的,你把她一块儿捎回去,你俩顺路。”

    闻言,程江雪的瞳孔微微放大,抬头,用目光询问顾季桐。

    顾季桐朝她眨眼,轻声说:“可以的,不是那么早就暗恋他吗?”

    走廊很长,顶上的吊灯有些年头了,光线昏幽幽的。

    映着这一点光,她脸上显出的茫然与无措,都落在了周覆眼中。

    他掐着烟,肩宽腿长地立在灯下,说:“我怎么都行,但你得先问问人程小姐,是不是愿赏脸坐我的车?”

    顾季桐当真去问:“愿意吗?”

    程江雪半边脸都浸在一团光晕里。

    那一刻,她是有过沉默,乃至闪躲的。

    她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仿佛这个头点下去,很多事情就不受她控制,要驶离轨道了。

    也许是周覆这个人,光是长相就看起来很危险。

    他总让她想起一副电影画面,女主人公在某个薄雾冥冥的清晨,选择走上了那条大楼和绿植间辟出、过去从未有出现的小路,脚步一踏上去,就能带她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奇遇,且再也不能回家了。

    明暗交割中,程江雪朝他颔首:“愿意。”

    是,她明知一去无法回头,但仍违拗不了自己。

    第30章 秋山

    夜色渐沉,街边的霓虹灯淌过车窗,流光溢彩。

    司机开得很稳,程江雪和周覆坐在后排。

    她今天穿得裙子短,坐下时又折起一截,浅紫百褶抚在膝盖上方。

    程江雪只好小心地从包里拿出本书,盖在腿上。

    但那书也不算宽,遮了这头,又漏了那头,左支右绌的。

    周覆看出她的局促,从身后拿了个软垫给她:“用这个,冷的话,车窗也可以关上。”

    他不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嫌她太多事,反而替她找了最合适的理由。

    “谢谢。”她绷着后背点头。

    周覆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懒散地搭着膝盖,冷白的手腕上,只露一截深棕的表带,看不出是什么牌子。

    加了垫子,书也没有立刻收回去。

    周覆偏过头瞥了眼:“这是艾略特的《荒原》?”

    “对,周学长也读过?”程江雪双手交叠在上面,表皮被攥起了细微的几道褶。

    看得出她很紧张,周覆语气自然,声音里含着笑:“看过几行,满纸都是荒凉、空虚、死亡什么的,读不下去,人都要抑郁了。”

    程江雪的声音比她预想中还要细弱:“是是挺晦涩难懂的。”

    虽然连艾略特自己都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提出,诗人需要消弭个性以融入历史传统,但整首诗读下来,全是断壁残垣的意象,从英语到梵文的混杂跳跃,以及对但丁和莎士比亚的化用、戏仿。

    这种太过密集的互文性给了阅读者不小的压力。

    程江雪花了很长时间才啃下来。

    周覆点了点头,散漫地说:“还是不如咱鲁迅实在,直接说点大白话多好,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程江雪猝不及防地笑出声,紧绷的肩线也跟着松了六分。

    虽然但不是这样比的。

    她笑完,偏过脸去打量他。

    周覆并没有看她,目光仍平视着前方,嘴角弯着个柔和的弧度,半张脸在光影里明灭。

    仿佛他今晚的的任务,就是让她放松,尽可能愉快地送她回学校,好跟老谢交差。

    至于其他的,不在他要了解的范畴内。

    程江雪有些落寞地想,他怎么这么讲分寸,都还没问过她的名字呢。

    到了学校,周覆直接让司机往文学院的宿舍开。

    程江雪偷吸一口气,尽量自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读什么专业?”

    “不是文学院的人,谁会抱着这种书。”周覆略抬了抬下巴。

    程江雪哦了声,真是太笨的一个问题。

    她微微垂下眼睫,盯着软垫上的金色绣线看。

    车停在楼下,周覆才侧过脸来看她,目光温和:“到了,慢走。”

    司机下车来开门,程江雪拿上书,把软垫向后放好:“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再见。”

    路旁枝叶掩映,车窗慢慢升起来,把那道沉默的侧影也送远了。

    程江雪手里抱着那本《荒原》,在楼下站了很久。

    “江雪,还不上去啊?”同学傅宛青从自习室回来,问她说。

    她点头:“正要上去,你刚看完书啊?好认真。”

    傅宛青望着远处,嗯了声,又疑惑地自言自语:“那是周覆的车吧?他不是在读研吗?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怎么认得他的车?”程江雪问。

    傅宛青很聪明,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的车?所以他是送你回来了?”

    她听顾季桐说过,傅家早年也是很有根底的,后来出了事,家中一败涂地,父母带着她回了老家,但她又考回京城来上大学,到现在也常混在公主堆里,偶尔得些接济。

    程江雪能隐约猜到,傅宛青和周围的人不太一样。

    也许是她走路时挺得过分直的腰杆,也许是她刻意迈得极优雅的步子,哪怕在没有旁观者的路上,也像踩着看不见的柔软地毯。

    她自觉失言,摇了摇头:“没有。”

    傅宛青没多说,到了二楼就与她道别。

    一直到洗漱完,程江雪躺在床上,耳边还回荡着一种陌生的、微甜的嗡鸣。

    开始和周覆有联系,是四月底的事情了。

    就快到五一表演,话剧排练更加紧锣密鼓。

    程江雪也加入顾季桐的健身行列,每天踏个单车穿梭在教学楼之间。

    春末夏初的天气是顶讲情理的,不热也不冷。

    风吹着才抽新芽的杨树枝条,不断撩起程江雪额前的刘海。

    她们的车轮从路面轧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春光明媚的。”顾季桐一只手扶着龙头,另一只手抻开,“骑骑车多舒服啊,比坐车强多了,我昨晚直接骑进了大院,大人们都夸我低调,不铺张呢。”

    程江雪说:“倒也不必把没钱歌颂得这么伟大。”

    “”

    但美好就只定格在她们骑过转弯路口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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