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对象出错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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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的命比草贱,这是他五六岁时就懂得的。

    看出盛迟忌对人命的淡漠态度,谢元提搅动着酥酪的指尖一顿。

    他会教导小皇帝学会珍视旁人的性命,但现阶段不是动仁善之心的时候。

    “我吃好了,”谢元提放下碗,起身收卷子,“陛下先用午膳吧,我看看你答得怎么样。”

    谢元提批改卷子的时候,靖王府的马车辘辘地进入了京城。

    马车里的中年男人面容儒雅,阖着双眸,听着跪在身前的人汇报情况。

    下属事无巨细,将京城近来发生的事系数汇报完,末了,又添了一句:“对了,昨儿在宫道上,蜀王半路将皇上的太傅拦了,皇上解围,还被蜀王甩了脸。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皇上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让那个谢太傅宿在宫里躲着蜀王。”

    听到这儿,盛璟才睁开眼来,眼底掠过丝了然与嘲讽:“老四这性子,想必那位谢太傅生得不错。”

    下属道:“据说是不错,还是建安二十四年进士及第,去岁的状元郎,因得罪阉党,被下了水牢,九死一生醒来,病病歪歪的,我探他府里的风声,似乎没几天好活,先皇临终前,点了他做新皇的太傅。”

    盛璟神色莫测:“哦?既是状元郎,教小陛下应该教得很不错吧。”

    “没有,”下属摇头,“新皇从前居于冷宫,没有受过教养,习字进度慢,现在还在学《论语》。”

    盛璟神色略松。

    一个病秧子,加上个小蠢货,威胁不大。

    紧要的还是内阁里的那个,对上卫鹤荣,得谨慎点。

    “王爷,我们现在先去哪儿?”

    盛璟掀开窗帘,望向皇城的方向,眼底浮过暗色:“进宫。”

    靖王进宫的时候撞见蜀王,俩人是一同来见小皇帝的。

    谢元提一想起昨晚那条丝帛上的话,就止不住鸡皮疙瘩,人来之前,就躲去了暖阁,倒也不担心盛迟忌应付不来。

    不说如今在外人面前,原著里,前期蛰伏时,盛迟忌就伪装得让卫鹤荣没怎么察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皇帝也已经能与他分庭抗礼了,刚露出獠牙,就快准狠地将他一击必杀,直接抄了卫鹤荣全家。

    装蠢是有门槛要求的,蠢过头了太假,得蠢得刚刚好,还不让人察觉。

    盛迟忌能把握好分寸。

    盛迟忌也没让谢元提失望。

    面对两位皇叔的亲切问询,答得天真而不失愚蠢,该听不懂的就听不懂,该被套出消息的就被套,末了还要露出一副沉思的神态,似乎在思索有没有失言。

    看起来的确是个没有受过一点教养,从冷宫里长出来的野皇帝。

    盛琮就没把小皇帝放在眼里过,但他顾忌着盛璟,虚与委蛇了半天,眼珠忍不住开始四处乱飘:“陛下,你不是将谢太傅留在宫里讲学么,怎么不见人?”

    盛璟呵呵笑着,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

    他这么一提,盛迟忌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太傅身体不适,歇下了。”

    盛琮的脸皮恁厚:“臣与谢太傅一见如故,他身子不好,臣该去看看,你们聊,本王去看望一下谢太傅。”

    盛迟忌不冷不热道:“多谢皇叔盛情,只是太医叮嘱了,太傅休息时不能打扰。”

    想起昨日见到的那张脸庞,清冷冷的像片薄雪,眼角偏还点着魅气的泪痣……

    盛琮心痒得厉害,咂了咂舌,还是不肯放弃:“听说谢太傅教得不甚好,不如这样,臣给陛下推荐几位大儒,陛下把谢太傅交换给……”

    盛迟忌杀人的心都有了,胸口一片滚沸,语气彻底冷下来:“皇叔,谢太傅是先皇亲自指给朕的,你若是有异议,不如去找先皇说。”

    此话一出,满屋寂静。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这么沉不住气。

    见盛琮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看够热闹的盛璟呵呵笑道:“蜀王就是开个玩笑,陛下何必动怒。四哥,陛下护师心切,话说得重了些,你可是长辈,应当不介意吧。”

    盛琮阴阴地盯着盛迟忌,皮笑肉不笑:“六弟说笑,本王怎么会和一个孩子计较。”

    气氛僵成这样,自然寒暄不下去了,盛琮和盛璟又一道离开了乾清宫。

    盛迟忌的怒意却丝毫未减。

    不仅是因为盛琮那居高临下的鄙夷,他还毫不遮掩地觊觎着他身边的人,敢提出交换!

    铺天盖地的屈辱感。

    他现在太弱小了,手头无权无人,连谢元提都护不好。

    权势。

    盛迟忌死死攥着拳头,将这两个字磨碎在齿间,眼底阴鸷一片。

    谢元提小憩了会儿,揉着眼睛走进暖阁,就见小皇帝一副气得快炸掉的样子,眯了眯眼:“之前都同你说过什么?为君者,要喜怒不形于色。”

    盛迟忌看他一眼:“但我就是生气。”

    “生气就深吸两口气,压一压,风水轮流转,回头加以十倍报还就是了。”

    盛迟忌听他的,深吸了两口气,空气里淡淡的梅香与药味一同扑来,郁结心头的闷气果然散了点,但还是郁闷:“难道当了皇帝就不能有情绪了吗?”

    谢元提看他平复点了,忍不住又捏了捏这张气嘟嘟的小脸蛋,含笑道:“当然能有,但要看在谁面前。比如在你先生我面前,想笑想闹想撒娇随意。”

    盛迟忌躲开他的手,对这番话嗤之以鼻:“朕从不撒娇。”

    这小崽子,到现在连声老师也没叫过。

    谢元提暗暗摇头。

    找个机会再增进点信任感吧。

    晚上的时候,谢元提被请进了盛迟忌的寝殿。

    殿里四角都放着炭盆,暖融融的,小皇帝已经换上了身白色的寝衣,坐在床上,小腿无意识地一晃一晃,看谢元提进来了,扬扬下巴,示意谢元提看铺上了厚厚褥子的罗汉榻:“你睡那儿。”

    那张罗汉榻在窗下,支摘窗已经牢牢关上了,还糊了层纸,不会透风。

    虽有些窄,但谢元提身形清瘦,睡榻上也不会伸展不开。

    以小皇帝拧巴别扭的性格来看,这是昨晚看他被窝里冷,在拐弯抹角地关心他?

    但又以小皇帝警惕的性子来看,不太可能容许与他睡一间屋子,毕竟他还没得到全盘的信任。

    除非是……

    谢元提得到答案:“喔,难怪你白日里那么气,盛琮又发疯了?”

    盛迟忌重重地“哼”了声:“谢太傅,盛琮还真敢当街把你抢走。”

    昨晚就来了个骚扰的,让谢元提一个人睡,他不放心。

    而且……会很冷吧。

    盛迟忌垂下长长的眼睫,不太想承认自己关心谢元提,爬到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你要是敢磨牙说梦话打呼,朕就把你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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