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的七零小日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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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中学每个学期十五块钱,每个月伙食费六块五,这钱不多,勉强能维持一个简单温饱的水平,除此之外,每到寒暑假她就进山里挖药材,算是一份额外的补贴,那些药材她已经辨认得滚瓜烂熟了。

    苏会民和喻娟芳每个月给觉孝的伙食费是十二元,生活方面在班里算是属于较高层次的,苏觉孝有时候会在背地里补贴瓦妮一点钱粮,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带她一份。

    上高二以来,班里好几个同学都悄悄发展了异样的情况,尽管算不上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但朦朦胧胧的情感在这群还不算成熟的年青人胸膛里冲撞着。

    瓦妮对此方面兴趣不大,而且也没有男生会过度将目光投在她这样一个总是穿着一身土布衣裳,相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女子身上。

    而瓦妮的精力大多数都放在了数理化方面的学习上,虽然现在学校里闹哄哄的,上半天课还得到外面田沟里劳动半天,也不考试,但她还是想着能多学点知识就多学点知识。

    但高中生活大多数是集体活动,她性格闷闷的总不爱说话,在班级上人缘也不太好,这个学期开学,班里要重新选举班干部,重点鼓励之前没当过班委的同学试试。

    瓦妮好不容易的鼓起勇气站上讲台,但喉咙就像是被堵了棉花似,准备好的发言稿在舌尖上打转,就是怎么都吐不出来,“我、我……”

    讲台下方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众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像是被钉在原地的提线木偶,感觉手脚都在发颤,摇摇欲坠,突然在人群里,她看见了觉孝的目光。

    他的目光很平和,眼眸里没有任何嘲弄的情绪,只是用无声的口型说了两个字:加油。

    瓦妮眼睛瞬间变得湿润了,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落荒而逃时,瓦妮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板,“我是苏瓦妮,我想竞选的岗位是学习委员……”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惊讶或疑惑的脸庞,声音逐渐坚定,“请给我一个机会。”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几秒钟后,不知道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掌声从零星变得密集。

    “同意苏瓦妮同学担任咱们班的学习委员吗?”老师问。

    “我同意。”苏觉孝率先举起了手。

    有作为班长的苏觉孝带头举手了,人群里也有其他人陆陆续续举手,“我也同意!”

    “我同意。”

    “同意”

    瓦妮最终以大票数的支持率当选了学习委员的岗位,她抬头看底下同学的目光,发现大多数都是友善而平和的,没有想象中的嘲弄和讥笑。

    她忽然发现,当自己真正踏出那一步时,那些令她不安的视线,其实都是簇拥她向前的细碎微光。

    ……

    连续的阴雨天,医院病房的气息沉闷而潮湿。

    床上躺着的中年女人形容枯槁,曾经丰腴饱满的身体瘦成了一把干柴,往日墨黑的头发干枯凌乱,嘴唇干裂得渗着血丝,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表明,这个女人已经濒临生命的尽头。

    周舒年半蹲在床边,端着流食往王春兰嘴里喂,“娘,再喝一口。”

    王春兰听到儿子的话,费力的支撑起身体,凑到了碗边,但才张开嘴,刚才喝进去的东西都不受控制的呕吐了出来,“呕……”

    这一吐,衣服、床单、地上都是呕吐物,满地狼藉,空气中都是酸臭的呕吐味。

    “别,别管我,脏……难为你天天守着了。”

    周舒年忙把碗给推到旁边,安慰的拍了拍他娘的脊背,“没事,不想喝就不喝了。”

    王春兰挤出苍白的笑容,她伸出手想摸摸儿子的脸,“儿子,真好,我还能再看到你。”

    他擦了把眼泪,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等您病好了,我哪里都不去了,我天天在家里陪着您。”

    周舒年起身,拿了抹布收拾地面的狼藉。

    “阿姨、舒年哥。”

    “是棠棠和觉胜啊?”王春兰的目光落在门口的两个孩子身上。

    “阿姨,我们听说您病了,想来看看您。”棠棠的眼泪几乎要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她还记得王阿姨给她熬红糖水,煮红豆粥,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她具备这个时代的农村妇女全部的优点,热情爽朗,勤劳能干,朴实爽朗,命运却对这个女人这样不公平。

    棠棠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把手里的花摆到了她的床头,“这盆百合花是我和哥哥挑的,希望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阿姨,您闻到花香了吗?”

    清雅的百合香气冲淡了病房的消毒水气味,鹅黄的花蕊上凝结着蜜色的花粉,闻着这馥雅的香气,仿佛能看到湿润的青草地,湿润的晨雾,还有蜜糖的香甜,王春兰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闻到了,好香的百合花。”

    “娘,等你病好了,我陪你去看漫山遍野的百合花。”

    “好……我等着我病好的那天。”王春兰还是慈祥地笑着,只是声音细若游丝,仿佛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手也从周舒年的掌中垂落,“只是……儿子,我现在太困了,我想先睡一会。”

    周舒年心一颤,“娘!”

    “阿姨!”棠棠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床单上。

    苏觉胜嘴唇哆嗦着,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王春兰终于睁开眼睛看着病床前的三个孩子,“看你们紧张的……我刚才只是睡着了。”

    看到王春兰再次睁开眼睛,周舒年、棠棠、苏觉胜都松了一口气。

    棠棠和觉胜离开后,周廷昌也来到了病房里,他对儿子说道,“你娘还得在医院再住一段时间,你回去再收拾一点换洗的衣物过来。”

    这段时间以来,周廷昌也衰老了许多,鬓角已经爬满了白霜。

    周舒年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周廷昌在病床前坐下,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妻子王春兰枯瘦的脸颊,他和妻子是包办婚姻,她比他年长五岁,结婚后他就一门心思扑在仕途上,从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到县*里的一把手,家里家外都靠她一个人操持,哪怕是儿子周舒年的成长,他都没有投入过多的精力。

    脑海里闪过这几十年走过的岁月……是王春兰卖布鞋攒钱供他读书,他母亲临终,是王春兰在任劳任怨的在跟前伺候,儿子发高烧是王春兰冒雨背去医院,每天下班,桌上永远摆着可口的饭菜,厨房里她一个人忙得团团转,洗得干干净净熨烫齐整的衣裳,脚上每一双舒适柔软的布鞋。

    他不由得鼻根一酸,伸出手臂搂住了妻子的肩头,滚烫的眼泪没入她枯黄的发间。

    ……

    王春兰在一九七二年七月份的一个下午,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棠棠把一束素白的花儿给摆到了王春兰的遗像前,这是王春兰唯一的照片,是结婚时和周廷昌在照相馆照的,照片上的女人还是年轻的模样,跟棠棠印象中的憔悴枯瘦不一样,照片里的女人面庞圆润饱满,头发乌黑茂密,盘得利利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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