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她盯上我了: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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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拂歌披衣下床,往镜前瞧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披头散发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妥。

    当她急忙在梳妆台前坐下准备收拾一下自己时,一双手轻轻摁在自己肩膀上,示意自己坐好。

    “我帮你吧。”叶晨晚在她身后伸手拉开了墨拂歌盛放首饰的妆奁,看着里面的各色首饰。

    空气安静地自青丝间流淌,如同一匹触感冰凉的绫罗绸缎。

    墨拂歌阖眼,感受着篦齿划过发丝的触感。

    其实这样的氛围有些过于暧昧了,梳妆本是一件很亲密的事。只是她并不想打破此刻,今朝良辰,这样的时日总是过一日少一日。

    且先放纵片刻吧。

    叶晨晚挑了一支梅花状的玉簪,替她挽好长发,而后又在妆奁里看见了墨拂歌用自己送给她的那块琥珀打造的耳坠,正安静地躺在专门的一格中。

    “看上去你很喜欢它。”

    自镜中看见墨拂歌的唇角微勾起一点浅淡的弧度,“殿下所赠,自然是喜欢的。”

    “那正好。”叶晨晚拿出耳坠在簪子前一比,“这耳坠也和这簪子很配。”

    耳垂处传来温热触感,带着流苏的琥珀耳坠被轻轻别上,指尖似乎是贪恋耳垂处的细腻触感,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后才收回手。

    “很美。”叶晨晚的嗓音自耳后传来,如若梦呓。“怎样打扮,都是很好看的。”

    镜中人五官每一处都像是上天偏爱的作品,神色虽疏冷,但眸光流转皆蛊惑人心,如同雪中盛开的白梅,冷冽亦清幽。

    “阿拂,你曾说无论生者为死者做再多,也不过是生者的执念。但亡者若泉下有知,也会希望生者安乐。”她替墨拂歌理好发丝,最后握住了她的手。

    那双手温热,修长,只这样相握,似乎便不会分离。

    “我们能真正握在手中的东西寥寥无几。与其沉浸于往昔,或是怅*惘于来日,都不若,怜取眼前人。”

    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

    【作者有话说】

    “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崔莺莺《告绝诗》

    怎么能崩这么久的!真是服了。

    评论还是有些问题,被吞了很多。

    等到全修好了会统一回复的!

    117辞旧岁

    ◎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

    等到叶晨晚与墨拂歌姗姗来迟时,饭菜都已经上了桌。

    浓醇的酒香在房间中弥漫,让墨拂歌不禁皱了皱眉,看着游南洲又从不知道哪个库房薅出来的酒坛,她很明显地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了沉默。

    她最近的脾气是越发好了,说和蔼可亲也不为过。

    墨拂歌向来对一些礼节之事看得轻,白琚她们都上桌动筷了也并不所谓,只随意挑了个座位拉开椅子坐下。

    叶晨晚瞧得新奇,在她旁边坐下,“你府上都是这么过年的么?”

    “没什么亲朋,一般都是这样吃顿饭。”眼角余光扫视一圈,“往年还没有这般热闹,和白琚吃一顿年夜饭也就打发了。”

    “这么瞧,比往年我过年还要冷清些。”叶晨晚笑了笑,往年她虽然独自在墨临,但是母亲总会送不少东西和书信到京城来,如此,也不觉得太寂寞。

    只是可惜,今年不会再有了。

    万幸的是,今年她也并不算太寂寞。

    “还好,从前更冷清,连年夜饭都没有。”墨拂歌言尽于此,似乎想起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再多言。

    再从前,连对节日的概念都是模糊的。永远是一片死寂的家,连过年的时日都是冷冷清清,更遑论坐上桌上团圆宴。年关的时节总是最冷清的,多数时候只有自己与父亲沉默相对。

    墨拂歌并无什么口腹之欲,她安静地夹菜,听着饭桌上的她人的调笑,恍惚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这样吵闹的时间。

    灯烛摇曳出一片暖黄光晕。

    一块鱼肚肉夹到了她碗中,“鱼肚肉,年年有余。”

    “殿下还信这些?”墨拂歌挑眉,用筷子尖轻轻戳动鱼肉,“这样的彩头,倒是应该留给你。”

    “你是主人家,自然该给你讨个彩头。”叶晨晚又往她碗里夹了些菜。

    墨拂歌倒也没推辞,温吞地吃下对方夹来的菜。

    等到饭菜吃完,苏暮卿拉着墨拂歌的手,递给了她一个红包,“阿拂你的,岁岁平安。”说完也给叶晨晚递了个红包,“晨晚也有一个。”

    墨拂歌从容接过红包,眉眼攒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谢谢暮卿。”瞧着叶晨晚似乎有些踟蹰,不知道该不该接,开口道,“是暮卿的一片心意,你收下就好。”

    叶晨晚这才接过红包,向苏暮卿道了谢,直到对方走远后,才轻声道,“总感觉收这么年轻姑娘给的压岁钱有些怪怪的”

    “以暮卿的年龄来说,你的确算小辈。”墨拂歌纠正了她对于苏暮卿外貌形成的错误认知,“她瞧你同我亲厚,所以也给了一份。”

    “同我亲厚”四个字的确听得叶晨晚心中愉悦,手指触摸着红纸下铜钱坚硬的轮廓,心中想,一份压岁钱的心意,收下倒也无妨。

    但随着她打开红包,摸出了里面铜钱,借着灯火看去时,看着铜钱在灯烛下散发的耀眼金黄色泽时,却感觉有些不对。

    她手一抖,指尖拿着的金币都险些掉在地上。

    “金金的?”

    谁家这么富裕,压岁钱给的都是金子啊!

    、

    守岁的时间总是显得有些无聊,酒足饭饱,游南洲就又招呼起人打牌来。

    墨拂歌刚走到牌桌前,就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你不准打。”

    墨拂歌虽然不擅长打牌,但这过目不忘与算术的本事着实是离谱,凡是过她眼的牌面没有不记得的。游南洲决定排除这样的不稳定因素。

    “我对这些东西并无兴趣。”墨拂歌只随意在桌上角落坐下,示意她只是看看。

    “也不准给她们报牌。”她又补充。

    “嗯。”对方漫不经心点头,表示知晓。

    随后便安静地注视着她们摸牌出牌,一言不发,直到一局叶子戏已到了末尾,四人手上都只有寥寥几张牌。

    “一张三一张七。”游南洲率先打出两张牌,按照规则若是这两张牌出完,就算是她赢了。

    她指尖扣在牌面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其余几人的神色。

    墨拂歌仍然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牌面,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掌心传来些许的痒意。叶晨晚的手自桌面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打转。

    若有若无的痒意,像是柳条拂过肩头。

    抬眸看向叶晨晚神色,对方仍是一副专心于牌面的模样,全然瞧不出半点分心的模样。只是眼角余光似有若无地瞥向游南洲打出的叶子牌。

    原来是找她场外求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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