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她盯上我了: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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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苏辞楹这样显然把她当做睁眼瞎的行为,萧遥蹙眉,手中剑鞘刚好抵住苏辞楹收剑的动作。

    对方面上仍是人畜无害的浅笑,手上暗自用力,两相角力,都未更进一分。

    眼见暗中较劲无果,萧遥手腕翻动,复来归便已经出鞘,直向苏辞楹手中剑而去。

    一道酽紫华光流泻于竹林,如天光乍泄,割裂阴阳昏晓。

    便如此轻巧地格挡下剑刃。

    随着一声清越震鸣,惊起林中飞鸟四散啼鸣,林叶摇落,又被凌厉剑气割开脉络。

    剑刃相撞,扬起竹叶飞花迷乱双目,而在花叶中挑转的长剑更夺人目光,几近透明的剑刃被剑气映照,剑光明灭,映出剑身中清翠竹叶纹路,与执剑人一袭青衣无比相衬。每一次剑刃挑转,都划出泠泠弧光撕破空气,更多一种断金碎玉的凌厉美感。

    而落花瓣却缱绻着滑过那柄酽紫长剑,面对对方凌厉的攻势,她依然轻巧地挑转剑刃,剑招便急雨入湖般只激起一番涟漪而后无声消融。剑如琉璃,薄似蝉翼,只握在手中就像是天地华光都要为之汲去,连日光也黯然失色。

    漂亮得几近妖异的一柄剑。

    她很强,用剑时全然不似平日温言软语的模样。只这样简单交手,萧遥便得下定论,即使是在生死相搏的情况她也没有把握取对方性命,此女的武艺并不输叶照临。剑招华美却并未本末倒置,砍挑刺斩都是行走在生死边缘的行招,为取人性命而生。

    又是一次剑刃相撞,萧遥抬眸,正好对上对方盈盈含笑的桃花眸,紫眸波光潋滟,与她的佩剑极是相称,却又比这柄剑还要漂亮了七分,寻常刀剑在她眼底掀不起半分波澜。

    这一次萧遥反应极快,手中剑上挑便直冲咽喉而去,虽然苏辞楹立刻后退,却还是被剑锋斩断了几缕发丝。

    “阿遥,打人都这么喜欢打脸吗?刀剑无眼,我的脸要是不小心破了相,日后还如何见人?”凌厉的攻势间,她仍有余力垂眸做出那副我见犹怜的柔弱姿态。

    萧遥头也未转,手向后一背便挡住了身后袭来的剑刃,“苏辞楹,这种时候,你的话还是这般多。”

    而转瞬间苏辞楹已经换上笑意盈盈的模样,一剑一式自带风雅缱绻,“给对方一个说话的机会,是让他死得瞑目。而且有时候,如果能用言语解决,自然比用剑更好。”

    可惜,这对萧遥是不管用的。从对方稍蹙的眉心,苏辞楹自然能看出她感到聒噪。无奈只得继续运剑又挡下数招——毕竟,此刻她也再无瑕分心。

    落叶纷飞,青衣袖袍翻飞,剑气惊鸿游龙,泠泠如水映出那双深湖般的青墨眼眸。剑气吹得青竹摇晃,仿佛皆为其霜寒九州的气势倾倒。

    一银一紫两柄剑挑转相撞,清泠相击之声不绝于耳,不过须臾已又过了数招。再往后,剑招便已不是肉眼所能看清的,周遭数里活物尽数奔逃,只余青锋相对,扬起花叶如雨。

    直到最后一道剑光没入飘落梨花白中,白锦云靴堪堪踩在一地竹叶上,苏辞楹垂眸,看着指在自己咽喉处的银白霜刃,面色从容,只浅淡地勾起唇角,“我败了。”

    闻言,萧遥只平淡收剑,剑刃挽出剑花,泠泠剑气斩向落下的竹叶,快到几近无法看清,而竹叶脉络尽断却并未伤到叶片半分。苏辞楹只看一眼,便知道此人剑术之精湛,已臻入极境。当世,怕是也难寻到与之一战的对手。

    萧遥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目光良久停滞在苏辞楹手中那柄三尺六寸,光华流转的长剑。这柄剑形制过于特别,她能感受到重不过数钱,于剑而言实在是过于轻薄了些,但断金碎玉,削铁如泥,远比寻常刀刃锋利太多。这样一柄奇异的剑,不知用何物何法铸造,但恐怕也只有它的主人能够驾驭,“你的剑很好,你也配得上它。”

    “你说霁清明?”听闻夸奖,苏辞楹嘴角虽仍是惯常的弧度,眼底却半分笑意也无。

    她眼神悠远地看着萧遥手中佩剑许久。萧遥手中剑,通体流澈,剑光胜雪,剑身内还铸有青碧竹叶,便是不识剑的凡人也能看出这是一柄绝世青锋。偏偏就是这样一柄宝剑,却配了根编织蹩脚的剑穗,好似美人脸上疤,格格不入。

    “比不得阿遥手中复来归,是墨姑娘费尽心力寻得天外陨铁求当世名家所铸——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她只随手扬了扬手中剑,“这柄霁清明,刚刚铸成,便斩了我亲人的头颅。这些年饮过无数苏家人之血,而我却唤它霁清明,是为以手中剑求得此心清明。而是否求得,却是不知,但它沾满至亲之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朱唇轻抿,萧遥难得露出斟酌神态,过了半晌才开口,“它既是你的佩剑伴你左右,又是你亲手所铸,便不该如此评价它。”

    “……”苏辞楹不答,却垂眸理好剑穗收剑入鞘,眼角仍是惯常盈盈清浅笑意,“有闻萧渡舟爱剑如痴,辞楹庸人,在剑术上既无造诣也无天赋,自然也无这般见解。”

    “如痴?”萧遥余光瞥向手中剑,目光最终却仍然停留在剑柄的剑穗上,只在此刻她眼底终于流泻出几分温柔神色。几片青翠竹叶拂过她肩廓,缱绻缠过如瀑青丝,“所谓剑痴,爱剑如痴,喜剑如狂,对剑胜于爱己。……我如何算得上剑痴,只是一点爱好而已。”

    她听见苏辞楹的笑,泠泠清清,如珠玑落玉盘。“以萧遥的剑术,却要说练剑只是爱好,那怕是要让天下用剑的人都自惭形秽了。”

    “剑,杀戮之凶器,虽为百兵之首,却也是金石死物,而人是活物。太过迷信崇拜一柄剑,会迷失自我。”她垂眼,纤长眼睫在青墨色的眸底落下一片阴影。“我对外界的评价如何没有兴趣。天下第一二,都只是虚名。”

    “这话自你口中说出……多少太妄自菲薄了些。”苏辞楹拂衣在石椅坐下,以手支颐,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手中花纹繁复的剑鞘。

    “妄自菲薄?”风过林梢,树影婆娑落在她青衣,她执剑茕茕独立于竹林,仿佛天地间只剩她与她的佩剑,肃杀又寂寥。“炼体习武者,能以一敌二三,已数佼佼,武功大成,能以一敌数十已是极致。就算剑术独步武林,又如何与千军万马相抗?天灾人祸命数,仅凭一柄剑如何相敌。笃信自己的剑,既会葬送自己,也护不住想护的人。”

    苏辞楹难得沉默,敛起笑意,她忽然觉得手中剑烫得有些灼人。在这乱世中她见过太多将刀剑与暴力奉为圭臬的人,而此刻执剑的强者却陈述着刀剑的无力。在她眼中,萧遥无疑冷静又强势,总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强者如她,却也在此刻说求不得。

    她沉默了许久,双手信手背在身后,那柄名剑霁清明,也被随意地握在手间。“万事万物,终有其不能及之处。剑之极致,难敌千军万马。富至极致,又可否买下一生随心所欲?你纵然看叶照临,身处如此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还要担忧自己的性命。”林叶簌簌,风吹得她一头青丝与衣袂纠缠不清。远远望去,似花叶零落飘下。“悠悠苍天,曷其有极。人生于世,你我都是天地一粟一孤舟,所作皆从心,于最后问心无愧便好。”

    可如何才算问心无愧?往后路途坎坷,每一步又是否真的出于本心?

    连问心无愧,都是奢求。

    花落如雨,似终生纷纭命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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