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禁果: 7、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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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驭洲有了印象。

    原来那一次就见到了岑映霜。

    陈言礼的母亲叶明珠也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在意大利有一个大型工作室,跟陈言礼的父亲结婚后将生活和工作的重心都搬去了香港。

    陈言礼在意大利完成留学深造后便继承了叶明珠的工作室。

    去年有次贺驭洲正好在意大利出差,忙完之后打算找陈言礼一起吃个饭。

    那个时候贺驭洲知道陈言礼其实正处于低谷期,很久都没有灵感,画不出东西,每天门也不出,就窝在画室里喝酒抽烟消靡度日。

    谁知这一次去,推开陈言礼的画室门,并没有想象中的乌烟瘴气一片狼藉。

    宽敞的画室明窗净几,墙上挂满了画,地上也乱中有序地摆了许多画。

    一张靠墙立着的超大油画框,陈言礼站在油画框前正在作画,身上衣服满是颜料。他看上去还是很狼狈,中长的头发扎得很乱,脸色憔悴疲惫,眼下一片青黑,神情是严肃的,目光却显得格外激昂和亢奋。

    贺驭洲走进来,他也没有丝毫的分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贺驭洲没上前打扰,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这画室的画。

    风景和人物都有。

    不过贺驭洲发现所有的人物画都是同一个人。

    一个似乎年纪很小的小女生。

    画里的她千姿百态。

    有微笑的侧颜,有安静发呆的,有躺在沙发上恬静酣睡着的.....

    他快速扫过,直至走到陈言礼身旁,看到了陈言礼正在画着的一幅。

    画中的她穿着碎花裙,扎了两条麻花辫,光着脚站在花园里,一边给花浇水一边啃一颗红苹果。

    她侧过头来,笑得比花儿还艳。

    最后,陈言礼的画笔给这幅画命名。

    是意大利文《ragazzina》

    翻译成中文——《少女》

    的确是少女,一眼就能看出年纪很小,似乎跟贺驭洲的妹妹差不多大。

    陈言礼放下画笔,全神贯注地盯着这幅画,长吁一口气,之前那紧绷的状态也不复存在,他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两支烟,递给贺驭洲一支。

    贺驭洲接过,衔在唇边,微低头去寻陈言礼递来的火。

    “怎么样?”陈言礼请教的态度。

    陈言礼属于印象派画风,色彩强烈又鲜明,大胆又细腻,精准拿捏光线在各种物体表面反射的色彩。

    就比如这幅画,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投射下来,细细碎碎的光影照在她的碎花裙和手中的红苹果上,在水管喷出的水柱下出现了一道彩虹。

    写实主义和印象主义的融合,让人能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一种真实又鲜活的生命力。

    不得不说,画室里那么多幅,贺驭洲对这幅画倒是过目不忘。

    “开个价。”贺驭洲吸一口烟,烟丝燃烧,尼古丁在口腔弥漫。吞云吐雾时侧目看陈言礼一眼,“卖给我?”

    无需多言,贺驭洲的态度已经证明了这幅画的成功。

    “能让你开价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陈言礼又笑了,贺驭洲有收藏画作的爱好,在艺术品上眼光十分独到。

    他那表情似乎有些得意,“无价,不卖。”

    陈言礼画过不少女性,可不管是谁,只画一次。

    而画中的少女,却几乎占了他一整间画室。

    贺驭洲倒也没再坚持,无所谓地耸耸肩。仍旧垂眸欣赏面前这幅画作,出声调侃:“这么多年不谈恋爱,换口味了,喜欢这样的?少女?”

    贺驭洲口中的“喜欢”是何含义昭然若揭。

    陈言礼并未立即回答,他沉默地抽了口烟,而后只说了句:“她是我的缪斯。”

    答非所问,意味深长。

    后来关于岑映霜的画的确没有一幅对外展示过。

    当时的贺驭洲明显对陈言礼的私人感情生活和真实想法不感兴趣,漫不经心地回:“行,缪斯。”

    可现在。

    陈言礼口中的缪斯就在贺驭洲的眼前,就在接近半个月以前还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当时的确难以自控,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可也不以为意,冷静下来后便不认为这有什么特殊,繁忙的工作令他将这一插曲尽数抛之脑后。

    然他万万没想到,她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那熟悉的失控感再一次将他席卷。

    一次可以忽略,可任何事情都不能有一而再再而三。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对劲。

    “这条广告就是在你的岛拍的。”

    陈言礼的声音将贺驭洲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吗?”他的口吻不咸不淡,像是一点都不在意。

    贺驭洲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似是毫不知情,陈言礼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他多少清楚点贺驭洲的母亲和品牌方之间有点交情的事情,一座岛而已,他母亲完全做得了主。

    “她还看到了你画的那副岩彩画。”陈言礼闲聊般笑着说,“跟我夸你画得特别好,问我你是不是很有名的画家。”

    贺驭洲还是那两个字的回答:“是吗?”

    可这一次看似轻描淡写的背后实则暗藏着一些讳莫如深的玄机,他的目光仍停留在闪动的广告牌上。

    陈言礼杯中的酒还没喝完,他只浅浅抿一口,慢慢细品。对这一话题,贺驭洲言简意赅的态度让陈言礼自然而然理解成了意兴索然。

    毕竟陈言礼很了解贺驭洲的脾性。

    贺驭洲对女人对恋爱不感兴趣。

    还记得去年贺驭洲来画室找他,看到岑映霜的画时,问他是不是喜欢这样的。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话题又抛了回去,“那你呢,单了28年,打算什么时候谈个恋爱?”

    贺驭洲笑了声,在烟灰缸掸了掸烟灰,那模样看上去颇有些玩世不恭:“这世上比恋爱有趣的事多的是。”

    贺驭洲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极为恩爱,几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他却丝毫不在乎自己是否也能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上学的时候该玩就玩,该叛逆就叛逆。工作之后却依旧能驾轻就熟地快速进入状态,业务能力相较于他爹贺静生也毫不逊色。

    对他来说的确比情情爱爱有趣的事很多。

    为了去世界尽头的南极看极光,花重金打造专属自己的探险游艇,能通达全球任何一个角落。

    无意间被岩彩画吸引便在工作缠身的情况下挤出时间自学到炉火纯青,追求完美到必须亲自进山探矿寻找令自己满意的天然矿物颜料。

    贺驭洲喜欢做的事情很多,全知全能,他像风一样自由。

    强大的背景也给了他随心所欲的足够资本。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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