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木成舟【双】: 8、8.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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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梁家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生得俊俏也就罢了,怎地栾家的子弟也这般俊逸夺目,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治摇摇头,将梁蕴品一行人从驿站送出城门,停下与之告别,“梁老弟,我还有公务在身,恕不远送了。此去一路顺风,布帆无恙啊~”

    “好,张大人保重。”

    告别张治,一行人继续向前,一心寻了个机会驱马行至梁蕴品身侧,冲梁蕴品眨了眨眼,忍着笑意八卦道,“少爷,您不让我提,自己却悄没声地就把事办了,这可不厚道啊~”

    “我干了什么?”梁蕴品瞟了一心一眼,面无表情。

    “您说呢?”一心冲身后的马车抬了抬下巴,“您不是怕冒犯了人家,不愿提收房这事吗?怎么一转眼,人已经带上了马车?”

    “我……”

    梁蕴品莫名感到理亏,清了清嗓子方道,“不是我提的。”

    “不是您提的?那是祁少爷……”

    一心怔了怔,蓦地反应过来,眸光一凛,正色道,“少爷,您中了贼人的奸计,主动收下他是情有可原,可他一位良家公子,明明可以拿钱走人过得体体面面,为何要主动从了您?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你能想到,难道我便想不到么?”

    梁蕴品目不斜视,神色淡然,叫一心摸不着头脑,“您真能想到?那您怎么还应允了他?莫不是真如小的所言,就为了方便泄……”

    “哼,在你眼中,你家少爷就是如此龌龊之人。”

    “呃,不,不是……”一心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梁蕴品,却没看出生气的痕迹,长长地舒了口气,“可我实在想不出,少爷把他收房的其他理由了,总不能是被祁公子的美色冲昏了头脑吧……”

    “……想不清楚的事就多用用你的脑子,别只长个头不长心眼。”

    梁蕴品直至此刻脸上才挂了些愠色,不欲再听一心啰嗦,直接驱马向前行至队伍的最前方,与排头的护卫仅余一个身位。

    周遭突然清净下来,春风轻柔地拂过柳梢,叫梁蕴品无端想起三日前那个清晨——当祁璐毫无保留地向他倾诉身世,求他庇佑时,他是怎么想的?当真是如一心所说,被美色所惑,冲昏了头脑么?

    不。他一个字都不曾信过。

    祁璐这个人,这个身份,在他眼中并无半点信誉可言,他现身的时机太过巧合,又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帮他夺回家产,不正是说明了他的真实身份不可告人,不堪一查么?

    既如此,便不能叫他轻易跑了,得牢牢抓在手上才是。

    若他真是幕后之人的细作,抓住他便抓住了另一只“马脚”,双管齐下总有查到那人身份的一日;若他不是……也能时时派人监视着他,看看他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梁蕴品心道,怪不得我。

    “都怪我……怪我没提前告知你,阿生。”

    陆宛坐在马车中,一双桃花目湿漉漉地看着阿生,叫阿生心中不忍,烦躁不堪。

    “少爷您……您每回都这样!”

    阿生知道自己无法生陆宛的气,却怒其不争,“阿生并不怪您做了决定却不告诉我,无论您走到天涯海角,阿生都是要跟着您的。可是您……您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阿生说着,眼底也红了一片,“当年您舟车劳顿,两度前往汴都,就为了隔着一个贡院陪梁少爷科考,隔着一整条巷子与他分享金榜题名的喜悦……后来您又一声不吭远赴襄州,为梁少爷打点一切,一去就是大半年,回府差点没叫老爷夫人给念叨死……”

    “您为梁少爷做的还不够多吗?难道非要赔上您的清誉,您的身体,您的一切……”

    “阿生,别这么说,更别怪他。”

    陆宛将手覆在阿生手背,轻轻按了按,“我是为了我自己才去做的那些事,从未有半分勉强,更遑论‘赔’上一切……你知道的,每次同他相见,我都能快乐很久,不是么?”

    阿生低下头,眼角倔强地挤出一滴眼泪,“是,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替您感到委屈……”

    “不委屈,阿生,我怎会委屈?我现下高兴还来不及呢。”

    陆宛浅浅勾唇,却莫名生出一丝苦涩,“自十岁那年初遇,我的心便全然是他的,再容不下别人了……与其从此孤家寡人,潦草一生,莫不如为自己豁出去一次,至少……至少能在他成亲前,留下一段美好难忘的回忆,好让我的晚景不至于太过凄凉罢……”

    “少爷……”

    阿生抹了把泪,撇开眼咬住下唇,“早知那年少爷会出事,阿生就算烧坏了脑子也要跟去汴都!若那年少爷不曾遇见梁少爷,便不会受那么多年的相思之苦……”

    陆宛笑了,摸了摸阿生的头,“哪有那么多如果,傻阿生,人又不是菩萨,怎能窥见命中之祸?况且……我不苦,阿生,尤其是今日。今日是我数年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你也应当为我高兴才是。”

    “可是……”

    阿生不想扫兴,却越想越不妥,“少爷可曾想过,今日您以孤子祁璐的身份入府,或可得梁少爷一丝怜悯与庇佑,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有朝一日,您陆家少爷的身份败露……您又当如何是好?”

    “嗯……自然想过。”

    陆宛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抬眼看向阿生,“我让你安排人手,去给我爹娘送信,此事,你可办好了?”

    “办好了办好了,其他事不办这事也得办好呢……不然这一去一年半载的,老爷夫人寻不着您,可不得急死了。”

    “嗯,那就好,那大概……还能瞒上一段时间罢。”

    阿生心情平复少许,脑筋也开始活泛起来了,他打量着陆宛的神色,突然“嘶”了一声,“莫非少爷您在家书中……还留了后手?”

    “呵,不算什么后手……”陆宛淡淡一笑,“只是我娘亲母家正好姓祁,而我那花花肠子的外祖膝下,又有不少姓祁的子孙。”

    借他们的身份一用罢了。

    阿生眼珠一转,惊讶地瞪大了眼,“少,少爷……难不成您那日,并不是随意胡诌了一个身份和名字,而是算计好……”

    “阿生,陆家家训有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陆宛蓦地打断阿生的话,温和而坚定的目光穿透门帘缝,投射在那个高大笔挺的背影之上。

    “我曾无数次梦见我与他重逢的场景……今日之前,几乎每一种留在他身边的可能,都被我一五一十捋了个遍。”

    “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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