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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水浒]掀翻大宋》 260-270(第13/14页)
事之后的评论,“……我闻忠者,士之纲常也。然忠有大小之分,深浅之别。昔范文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言,实乃千古士大夫之心言。
夫忠君者,臣子之常道,然君非社稷,社稷非君也。磁雄二州守将,宁违君命而不弃城池,非不忠也,乃大忠也!昔日寇准力排众议,请帝亲征,时人或有非议,然使百万生灵免于涂炭,此岂非忠国之大者乎?左传有云,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也!”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周臣聚精会神之际被惊了一下,回头看去,只听张康说道:“南北消息实不通畅,此为一月之事,我等如今才知晓。我在路上看此刊,见胡人以太上皇性命相逼,要割我国土,心中焦急如焚,既焦急太上皇之性命,又焦急国土,实在想不出二者取其一要取哪一个,后见宗泽拒不割让,这才心中安定……”
周臣说道:“正该如此,这才是士大夫之道。”
张康复又叹息,“只是‘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这刊物上刊出这一句话来,岂不是说潘大人这是真反了……”
二人又接着向下看去。
“士之立身,当以天下为己任。管仲不死公子纠而相桓公,孔子称其仁;魏征事建成而复佐太宗,后世颂其直。盖因其心系苍生,非拘泥于一姓之私也。若夫逢君之恶,阿谀取容,虽曰忠君,实则误国,此李林甫蔡京之流,何以异于豺狼乎!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圣贤之言也!士大夫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以社稷安危为忧。君命合于道则从之,不合于道则诤之。今观磁州、雄州之将,宁负抗旨之罪而不失守土之责,其心可昭日月也!士之忠国,犹子之孝亲,不在顺命而在成其大德。故曰:忠之大者,忠于道也,忠于民也,忠于天下也!”
两人读得心潮澎湃,周臣立时取了笔,在纸上合道:“君若不君,士安可徒守小忠而忘大义乎?昔比干剖心,箕子佯狂,非不爱君也,爱之深则责之切也。”
写完之后犹觉不合,划去了比干与箕子,又翻到前页看记者名字,上写“明翰采”。
这名字倒是看着眼熟,张康说道:“我原来买过从北面运来的刊物,这个记者从前是在《汴京人物志》写文章的。”
周臣说道:“如此犀利,我还以为是阮棘所作。”
《汴京人物志》流传天下,阮唐二位记者并肩,阮以犀利闻名,唐以诙谐见著,明记者这些年不温不火,如今一见,也是文风达练,可见此编辑部真乃卧虎藏龙之地。
二人又对此文章流连许久,待到日落之时,张康在厨下生了火,将拿来的吃食热上,二人饱餐,张康问到:“周兄还怪我带你来考试吗?”
周臣说道:“贤弟哪里来的话,我何曾怪过你?我若是不想来考,自不考就是了,既来考试,便是想要谋个前程……”
张康说道:“那贤兄可与伯父说了?”
周臣吃烧鸡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我……”
张康便知了,周兄八成是不敢和伯父说此事。
周臣气道:“明日我便再买一本《江南风尚》,送到他老人家案上,看他做何解!”
张康连忙相拦,“何必如此?伯父也是爱民如子之人。”
他叹道:“伯父仁慈,从不苛待百姓,亦或是肆意征敛杂税,不然为何家无余财,在位二十余年不曾升上一升?你若只寄此文,岂不是意在批评,要如何伤他老人家心?不如把伯父接来江宁府一观,伯父看了这江南百姓在潘大人治下是如何安居,再看他这些年来治下百姓,被朝廷如何搜刮,想必自有取舍。”
周臣听了这话也意识到自己行事不足,他从小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上次科考答卷,也是因为与父亲共同在任上劝农耕桑,修河治水,整理讼狱,见得多了才腹有诗书。父亲如何辛劳,他是从小得见的,如今因是否来江南一事与父亲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实在不该。遂写信好言相劝,顺便叫父亲来江宁府“陪考”。
此考试考题多为实事,若是他父亲前来相助,或能考上!
第270章 文人热议
《江南风尚》此文一出,在江东一地爆发广泛讨论。一是皇帝抗金身死,太上被俘,随金北狩,此事他们或是头回知晓,实在是天大新闻;二来又有金人挟太上欲割河北之地,河北守将忠义难以两全之下,竟纷纷弃赵家而守国土,此不约而同,不谋而合之举,实在触动了士人心底那根弦。
皇权再大,大得过天地道理吗?皇帝再专断,面对是非大事,士大夫该舍社稷而苟愚忠吗?这社稷江山,究竟是你皇帝说了算,还是我文人说了算?
此种种情怀都由《磁雄二州燃烽火》一文勾出,自此一发不可收。
不少学子似周臣一样作文和之,寄来的信件堆满了苏州府编辑部,江南风尚编辑部不得不在下一期靖康三年四月刊中选了几篇精品文章,刊在其上。
其中一自号为易安居士的人写道:“余读明记者一文,慨然而叹,不禁掩卷长思。磁雄之将,违君命而守疆土,世或有讥其不忠者,我却不能苟同。《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专之可也。彼二州之将,宁负抗旨之罪,身临金兵之强危,死生不顾而大义凛然,不使胡马南下,使百姓免于战乱,相比苟安一隅,此非大忠而何?此至忠至诚也!故曰其守将有霸王之姿,其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也!”
另有京畿陈留太守晁少古千里寄信来此,写长文以明志,“余深夜读明记者之文,夜不能寐,扼腕叹息。今观庙堂之事,更觉胸中块垒难消,故作文以申己志。
士之忠当以道为衡,以民为本。今观京城士风,如范琼徐秉哲之流,唯上是从,明哲保身,此岂圣贤所望于今士哉?士之立朝,当如魏征之面谏廷争,如范文正之慨然处事,如磁雄之将之守土安民。忠之大者,非在一姓,而在天下万民也!故曰忠君者小,忠国者大,忠道者至矣!”
而后晁少古又写明了汴京此时情形,“……潘公南归之后,汴京朝官尽散,皇城萧索,我心戚戚焉。士大夫立朝为赵氏一姓乎?为天下万民乎?昔范文正公先忧后乐之语,今竟成绝响耶?而今满朝朱紫,或遁或逃,使神州沉默,此岂士大夫之所为?
磁雄一介武夫,犹知寸土不可轻弃;庙堂诸公,反视山河如敝履,何其见讽?彼辈武人,未读圣贤书,却明大义所在;而满堂诸公,高谈阔论,临事却畏缩不前,岂非可笑?”
晁少古越写越气,继而不再文雅,而是火力全开,直接开骂,“……余尝读史,见五代更迭之际,冯道历事四朝,自谓“长乐老”。当时仕林不齿,以为无节,然冯道尚能保民息争,今之诸公,连冯道之能亦无,见潘公南下,恐沾羽翼,夤夜潜逃,徒有其奸也!衮衮诸公,争权如市井之徒,谋私若盗跖之辈,使范、寇诸贤地下有知,当捶胸泣血矣!
比干剖心,非为纣王,而为大商;屈原沉江,非怀楚王,心怀楚土。今国势危如累卵,正需忠义之士力挽狂澜,奈何冠盖满京华,尽作鸟兽散!武人犹知守土,文人反而先降,此诚千古未有之怪状!可叹太祖以来,优待士人,苛待武夫,呜呼!买椟还珠,终至徒劳,大业倾颓矣!
鼠目寸光,短见之人!岂不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倘使神州倾覆,纵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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