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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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楚松砚割腕前,提出要吃那碗云吞面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突然觉得,或许我也应该去买个摄像机,觉得特别累的时候,就把摄像机架起来,架到自己面前,然后告诉自己我正在演戏,正在研究怎么把这个角色演好,我就能再努力一点儿,扮演好楚松砚这个角色了。”

    那时候的楚松砚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极强的剥离感,他认为“楚松砚”也是自己扮演的一个角色,而他真正是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打翻的回忆再次涌上来。

    顾予岑垂下眼皮,转身用后背靠着窗台,右臂虚虚地撑在上面,以此来掩饰自己腿部的微微发颤。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额前碎发遮住眉眼,也遮住楚松砚所能看见的一切。

    楚松砚故作自然地回:“你当时把摄像机寄给我,我干脆就把他当成出院礼物了,而且一直用到现在,两年多也用顺手了,再换别的感觉挺别扭的,也没必要。”

    不是出院礼物。

    进医院这种事本身就是极为晦气的,更何况楚松砚进医院这事本质上和顾予岑也脱不了干系,他哪有脸送礼物。

    他逃都来不及。

    那摄像机只是为了…他们能保持联系。

    哪怕再久不联系,只要有这个摄像机在,他们就不会走到彼此终点。

    顾予岑的喉结滚动了下,他低声说:“既然用着顺手,那就一直用着吧,用到它再也没法修好。”

    楚松砚沉默数秒,不知是接受还是拒绝。

    顾予岑慢慢转过头,看向楚松砚,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脸也缓缓倾斜着彻底压住胳膊,像是吹着风睡着了。

    “楚松砚?”顾予岑轻声叫。

    楚松砚温吞地睁开眼,眼底一片茫然。

    他说:“你说什么?刚才风太大,没听清。”

    顾予岑却摇摇头,直起身子,左手顺着向下摸进短裤口袋里,拿出烟盒,他掂出一根烟凑到楚松砚嘴边,说:“我刚刚问你抽不抽烟,这是我在旁边超市买的本地烟,口感还不错,刚好抽一根消消食。”

    楚松砚扫了眼烟盒上的俄文,想说“这款味道不好”,却还是抬起脑袋凑近,张开嘴咬住烟。

    顾予岑又掏出打火机,用身体挡住窗口的风,动作轻缓地替他点燃了这根烟,之后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这几年烟瘾越来越大了。”顾予岑难得主动提起胡年,一反先前故作亲昵的口吻,语气平淡地说:“我记得我刚认识胡年的时候,是我开始演戏之后烟瘾最严重的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工作也不顺利,在国外屡遭碰壁,回国后完全就是颓丧少年的状态,当时我俩待在一块,连话都说不上,就是单纯坐在一起抽烟,他点一根,我点一根,这一天就过去了。”

    “抽得嗓子都成了公鸭嗓,一整天咳嗽得像要死了一样,咳两声干呕一下,然后他就说我俩迟早得肺癌早死。”顾予岑说着说着,自己就开始笑,“我懒得理他,后来我给自己找了点儿事情做,抽烟也就没那么勤了,之后再见他的时候,他也不怎么抽烟,说是合作的模特闻不得二手烟,然后又跟我抱怨他找的模特都特烦人,各种禁忌犯不得,不然就翻脸不认人,我就和他说我合作过的演员也有挺多事儿精,我俩这才熟起来。”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楚松砚突然说。

    顾予岑停下话头,深深地看他一眼。

    楚松砚以为他要说,他俩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还经历了别的,可顾予岑却随意地点点头,说:“你这么理解也差不多。”

    顾予岑抽了口烟,接着说:“我把我合作过的演员都说了个遍,他就问我怎么不说说楚松砚,是不是楚松砚惹不得。”

    “我说,你猜对了。”

    楚松砚以为他要借此揶揄自己,说些过去的事,毕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最常做的事就是回忆过去。

    可顾予岑又话锋一转说:“他之后得空就来找我,问我有关你的事儿,他还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你当他的模特。”

    说到这儿,楚松砚差不多就懂了。

    “你是来当说客的,让我给他当模特。”楚松砚一锤定音。

    顾予岑没说话,也没否认。

    楚松砚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自从在俄罗斯见到顾予岑后,一直堵在他心里的惶恐感终于消失了。

    他终于知道顾予岑突然出现在莫斯科,又再次追来圣彼得堡是为什么了。

    顾予岑是想说服他,说服他给胡年当模特。

    那在江鸩贺家里的那一晚算什么?

    稀里糊涂的、饱含爱恨的一晚,又算什么。

    或许是为了避免他假装陌生人,不肯听他语重心长的游说,所以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让他在面对胡年时感到羞耻、愧悔。

    楚松砚自动补全顾予岑的全部心路历程。

    顾予岑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他实在太了解他了。

    “算也不算。”顾予岑说:“我答应过他要说服你,让你考虑考虑,但我答应过别人的事儿太多了,随口一应也不费工夫,能做到的一直都没几件,你也知道。”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咱俩没联系的这两年,我的生活什么样,单独说我干的那些琐碎小事没什么必要,挺无聊的,你现在挺熟悉胡年的,我干脆就说他了。”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胡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不是你的恋人。”楚松砚笑了一声,又说:“你把你无名指上的情侣对戒摘了。”

    顾予岑顺着他的话,看向自己的无名指。

    他没想到,楚松砚观察得如此仔细。

    不过也对,他之前不就是刻意让楚松砚注意到那枚戒指吗。

    顾予岑用大拇指指腹摩挲了下无名指。

    或许他现在应该说,我不爱胡年,我和他早就分手了,这才是如今荧幕上最受欢迎的爱情剧的剧情惯性走向。

    但他没法说。

    因为他知道楚松砚介怀胡年的存在。

    却也因有胡年的存在,才对他稍稍放松了戒备。

    否则,早在他刚接近时,楚松砚便要悄悄地逃离开。

    所以顾予岑说——

    “来的太急,摘下去忘了戴。”

    第86章

    “是吗?”楚松砚语义不明,不知信没信。

    “只是忘了戴而已。”顾予岑平静地重复着,说完便离开了窗边,坐到了沙发上开始刷手机,短视频播放时的音量很大,如果要再次开口必定要刻意提高音量,否则便会被彻底压下去。楚松砚却已经没力气再高声说话,他低低压下眼皮,停住了原本要说的话。

    顾予岑这样说,那他相信就好了,质疑本就是没必要的。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

    装傻是他们为了生活下去惯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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