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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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备接这个剧本,毕竟江鸩贺上部戏惨遭滑铁卢,如今他完全可以涉猎全新的领域,去尝试之前没接过的剧本类型,或是先放置下工作,回顾家处理好一切,把那些恼人的东西都彻底解决。

    但他得知是楚松砚推荐的自己,而且他看了剧本,也看了“张傺”这个角色。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

    张傺很像楚松砚。

    张傺是被迫困在某段时间线。

    而楚松砚是主动将自己困在某个规则内。

    第76章

    楚松砚醒来的时候,林庚就站在床边,满脸复杂地看着他。

    楚松砚将胳膊从被子下伸出来,随着被子压紧的边缘被挣脱开,凉风吹进来,楚松砚这才感觉到身上正布着的那层热汗,还有股难闻的酒精发酵味。

    “…麻烦你了,林庚。”楚松砚撑起身,声音很哑:“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烧,还以为能撑两天呢。”

    林庚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不麻烦,就是当时可哪都找不着你,你还没拿手机,给我吓着了,你回旅馆怎么不提前…… 算了。”

    看着楚松砚虚弱的模样,任何诘问都说不出来,只能堪堪止住。

    “下次记得说一声。”

    林庚弯下腰,拿起重新热好的梨汤,准备喂给楚松砚,但当他用勺子舀好一勺汤时,却看见楚松砚呆愣愣地盯着自己。

    “烧傻了?”林庚在他面前摆摆手。

    “…… ”

    楚松砚垂下眼睫,“….没。”

    稍加停顿,楚松砚又低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二十分钟前吧。”林庚看了眼手机。

    “我睡了多久了?”楚松砚又问。

    林庚怪异地看他一眼,说:“两个多小时吧,我在外面找你找了两个小时…….”

    “这样啊。”楚松砚轻声说着,一边挣脱开身上裹着的被子,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动作缓慢地擦掉身上的涔涔汗液。

    林庚看着他的动作,又将梨汤往前递,“你先喝点儿梨汤吧,一天没吃东西,胃受不住。”

    “不饿就没吃。”楚松砚摇着头,说:“我现在身上热得很,不想喝梨汤,你给我拿瓶冰水吧,就在那边。”

    他抬手朝一个角落指。

    “刚退烧怎么能喝冰水呢。”林庚颇为头疼。

    楚松砚盯着他,不说话。

    林庚放下梨汤,走到角落里捡起瓶冻出冰碴儿的矿泉水,而后谨慎地、小心翼翼地倒了小半勺冰水,再把这小半勺混进梨汤里。

    “咱俩各退半步,我让你喝混了冰水的梨汤行不行?”林庚弓着腰,像正在哄年幼帝王的小太监,语速放得极缓。

    楚松砚沉默两秒,伸手接过梨汤,低头抿了两口。

    林庚也拿他没辙,只能掏出刚买的温度计,为他测量了□□温。

    三十七度八。

    温度降下来了,但还有些低烧。

    林庚将视线从体温计上挪开,就看见楚松砚已经重新躺回了被窝里,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去,只有几撮头发在外面露着。

    “接着睡觉了?”林庚小声问。

    “嗯。”楚松砚声音闷闷的:“你先走吧。”

    林庚说:“那我明天早上的时候再过来,一会儿你要是醒了,就给小李发信息,让她帮你把梨汤重新热一遍,或者你想喝什么鸡汤、鸭汤、鹅汤的,也直接跟她说就行。”

    “知道了。”楚松砚应声。

    林庚无奈地笑笑,就转身走了。

    只有在楚松砚生病的时候,林庚才能意识到,他比自己小很多,更需要人照顾。

    但楚松砚总是抗拒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能接受的,只有点到为止、举手之劳。

    楚松砚昏昏沉沉地睡去,但大脑却像是脱离了昏睡的□□,始终无比地清醒,这也导致,楚松砚甚至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他鼻息间那股香水味再次变浓了、变近了。

    “……顾予岑。”

    楚松砚下意识地喃喃着。

    顾予岑抬眼看他的脸。

    没睁眼,还睡着。

    这是梦见他了?

    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梦,顾予岑心底想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他用湿纸巾把楚松砚的身体擦了一遍,然后又颇有耐心地涂上酒精。

    之后,裹毛毯,裹被子。

    但这次他裹得更紧了些,导致楚松砚呼吸有些困难,最后,甚至硬生生被这种窒息感给逼醒。

    楚松砚颤动着眼睫,缓缓睁开眼——

    两人直接对上视线。

    顾予岑嘴里还咬着根棒棒糖,糖棍被他咬出明显的凹痕,看见楚松砚睁开眼,他挑挑眉头,没说话。

    “… 你怎么进来的。”楚松砚哑着嗓子问。

    顾予岑不理他,接着塞被角。

    楚松砚又问:“你是要闷死我吗。”

    顾予岑嗤笑了声,没好气道:“顶多就闷你两秒解解气,放心吧,闷不死,我可不想在身上背条人命,好日子还没过几年呢。”

    楚松砚扯扯唇角,接着问:“你把我弄回房间的?”

    “没,可能是哪个捡垃圾的把你从窗户扔进来的吧,我就是个偷你钥匙的,进来也只是准备把你那些代言品都给偷走,放到二手平台上卖一波,挣点儿钱来养小老婆。”顾予岑终于塞好被角,收回手,把嘴里咬着的糖棍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就拍拍手,准备走了。

    楚松砚想伸手抓住他,但顾予岑将被褥裹得太紧,他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出声叫:“顾予岑。”

    楚松砚的声音格外虚弱。

    顾予岑扭头看他,“干什么?”

    楚松砚说:“……我饿了。”

    顾予岑语塞两秒,“林庚电话号多少,我让他过来给你整点儿吃的,刚才他在这儿你怎么不说?”

    楚松砚却像从这句话中捕捉出了某个关键点,低声反问道:“你是看见他过来了,才走的吗?”

    “不是,我是看见他走了,我才摸进来偷东西的。”顾予岑斜睨着他,继续说:“你再吵,我就毁尸灭迹了。”

    楚松砚故意和他唱反调,声音低沉道:“你担心我。”

    顾予岑心底一阵烦躁,连带着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返回到床边,垂眼看着楚松砚,“你就爱这么自作多情。”

    “嗯。”楚松砚笑着应声。

    顾予岑看着他良久。

    他不明白楚松砚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松砚就像是一副扑克牌,每张牌代表着一种情绪,而顾予岑就是个被毒坏眼睛的瞎子,他在牌堆里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张牌,期望是张王牌,但他自己看不见,只能根据别人的表现来猜测这张牌的牌面。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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