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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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他不过是闭上眼,准备消化掉属于上场戏的情绪,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睡得不算安稳,耳旁都是各种噪杂的吵闹声,有来自拍摄时各个演员的念台词声,也有在顾父顾母互唱红白脸的教导声。

    顾予岑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像是个容器,从前他能控制这个容器的开关,掌控其他物质的进出,但长期开闸放入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导致他对开关的掌控越来越弱,其他不该进来的东西也被放纵着闯过闸口。

    这也让他在情绪极度敏感与极度迟钝的这两个关卡来回徘徊。

    顾予岑疲惫地抬起眼皮,从椅子上起身,接着走入另一个拍摄场地。

    楚松砚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他了。

    顾予岑摘掉肩膀上披着的厚外套,走近,冲江鸩贺点头示意了番,并未与楚松砚进行任何交流。

    这几场戏,他们都提前试戏过五六遍,摄像机里还留存着试戏时的录像,那时他们七分演三分真,即是剧本上相互对立的角色,又是面对面看着彼此的自己。

    这场戏是夜戏,片场周边的路灯陆续亮起,两人的身体被同一个灯影笼罩住,顾予岑向一旁挪了挪,半个肩膀挪到灯影之外。

    楚松砚看他一眼。

    “演员就位。”

    对讲机里传出通知声。

    姗姗来迟的林庚就看见楚松砚温吞地走到拍摄范围内的那条小道中央。

    “action!”

    这是场争执打斗戏。

    楚松砚猛地上前,扑倒顾予岑,双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衣领,眼眶也在一瞬间泛起片红。

    眼泪说掉就掉。

    一切都如此自然顺利。

    林庚往后站了站,小李也往他身边凑。

    “林庚… ”名字脱口而出,小李才反应过来,放低声音混淆发音,又叫了遍:“林哥,松砚哥的状态看起来挺好的啊,也没耽误演戏。”

    “虽然你变得很快,但是我还是听见你叫我名了。”林庚先是开玩笑式地回一嘴,才接着低声说:“不是没耽误演戏就万事大吉,演员这个行业,心理情况比身体情况要更严重。”

    小李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又凑近和林庚咬耳朵:“松砚哥心理状况不好吗?”

    她跟到楚松砚身边后,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林庚的视线定格片场中央,他看着楚松砚脸上的泪顺着下巴,砸到顾予岑的嘴唇上。

    那就像是颗敲响警钟的石子。

    林庚将声音放得更低了:“以前不太好,你应该也听说过吧,当时媒体还大肆报道来着,楚松砚入戏过深,杀青后落下和剧中角色相同的心理疾病。”

    “不是治好了吗?”小李歪着脑袋。

    “心病哪有治好或治不好这一说。”林庚摇摇头,接着说:“只有藏得深和藏得浅的区别。”

    而且当时拍摄那部文艺片时,顾予岑就已经和楚松砚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了,网上针对楚松砚拒绝张岩珩《难违》邀约的事,将他落病的垂丧与顾予岑票房的高昂相对比,出了不少讥讽的言论。

    这些言论对楚松砚当时的病情没影响吗?

    有影响的吧。

    毕竟当时的楚松砚,也才刚刚成年。

    还很年轻,很小。

    林庚也将楚松砚如今的不对劲归结到顾予岑身上。毕竟,楚松砚现在每天面对着顾予岑,肯定也会想起当年那些负面新闻的存在。

    这是林庚唯一能猜测出来的了。

    小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顾予岑。

    只见,顾予岑正按照剧本,一个猛起身,将楚松砚反压到身下。

    “张傺!”顾予岑怒斥出声。

    可就在此刻,猝不及防的——

    周遭重归漆黑。

    路灯全部熄灭,只有明月在上。

    顾予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突如其来的变动,将他接下来爆发式的一连串台词都堵在胸腔。

    但这次,他没再呆楞在原地,而是很快就调整好自己,出了戏,扭头看向远处江鸩贺所在的位置。

    死寂持续了足足半分钟。

    对讲机才传来声响。

    “电路出故障了,先起来吧。”

    第75章

    楚松砚用湿巾擦着脸,一下下动作没个轻重,脸颊两侧已经被蹭得泛起不正常的红,但他站在黑暗里,也没人能看见。

    林庚拎着热梨汤赶回来时,只看见小李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张西望地找他。他跑过去问:“楚松砚呢。”

    “就在那儿。”小李按着记忆一指,当他们逆着人流挤过去时,却发现原地空空如也。

    “诶,人呢?”

    楚松砚却已经忘记了这两人的存在,他感觉脸上的妆已经卸得差不多,就把湿纸巾随便扔到了一旁的垃圾袋里,然后拖着腿,一步步极其缓慢地往旅店相反的方向走。

    电路老旧失修,今晚怕是修不好了。

    他一路走到再也看不见人影的巷街,才慢吞吞地弯下身子,坐到了个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他就像是藏匿在黑暗里的影子,只想这么安安静静地歇一歇,缓和下出戏后的空虚感。

    楚松砚摸了摸口袋。

    哦,忘了。

    他没穿外套,烟也没带在身上。

    楚松砚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干脆撑起脸,盯着天边发呆。

    现在他身上火辣辣的,尤其是喉咙里,像发高烧的前兆,但楚松砚没怎么放在心上,依旧坐在那儿吹着冷风,感受着身体慢慢被冻僵,手指关节也开始变得僵硬。

    楚松砚动作温吞地把手伸进衣领里,扯出贴在胸口处的暖贴,捏在掌心里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

    他听见远处传来一道踩雪的吱嘎声。

    楚松砚没什么反应,依旧捏着暖贴发着呆,直到一只冰冷的手强硬地贴到他额头上。

    “手真凉。”都不用看过去,楚松砚就知道是谁,因为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这就像是顾予岑身上贴着的无形名片,每个闻过他身上香水味的人,都会将这股香味和他的脸贴合上,甚至挂上等价标签。

    顾予岑没收回手,开口说:“是你额头太烫。”

    “你发烧了。”顾予岑笃定道。

    “你手太凉,试出的温度不准。”楚松砚挪开脑袋,问他:“怎么找过来的?”

    “这一片就这一串脚印,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往这种荒僻的角落走。”顾予岑淡淡道:“只有你像个野猫一样,乐意探寻这种方位。”

    楚松砚想笑,但面部肌肉已经被冻僵,只得扯扯唇角,露出个不伦不类的笑脸,“这几天好好歇歇吧,我不想再每晚被迫加班了。”

    “然后开拍之后演得一团糟,再挨骂?”顾予岑反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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