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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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良久才收回去。

    “我还有事没处理,弄完了我就走。”顾予岑平静地说:“就是提醒你一句,别紧张。”

    他贴心地整理了下楚松砚翘起的衣领边缘。

    完事,顾予岑拿过楚松砚手里的矿泉水,后退了步,“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别迟到,下次催你,我可不会再陪你演戏来哄着林庚这个傻子了,也别让我亲自来找你了,明天记得换成温水,如果是手磨咖啡就更好了。”

    他语气轻缓地说着。

    话音落地,顾予岑凑近,在楚松砚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下。

    楚松砚尝试躲避,他却早就料到楚松砚的躲避轨道,用手将他的脸重新掰正,然后亲下去。

    “晚安哥,早点睡。”

    顾予岑打开门,出去前,还将房间里所有灯都打开。

    灯光刺眼,楚松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里。

    门再次关紧。

    房间重归死寂。

    楚松砚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门外传来司机同林庚的交谈声,他才大梦初醒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林庚听见动静,扭头看见他的脸,微微错愣,下意识问:“你不是去楼下看车了吗?”

    “看完了,回来拿个东西。”楚松砚笑着说:“饿了吧,先去吃饭?”

    林庚迟疑数秒,“咱俩不是还没说完……”

    “先吃饭吧。”楚松砚说:“我有点儿饿。”

    林庚看司机一眼,问:“哥,咱们昨天说那个饭馆,现在还开门吗?”

    司机看了眼时间,思索片刻,说:“应该是还开着门,但是开车过去要二十分钟,如果饿得厉害,可以就近找一家餐厅,我知道一家俄餐还不错,应该比较符合你们的口味。”

    “那咱们去附近那家俄餐吧?”林庚看向楚松砚,问。

    “都行。”楚松砚说:“随便吃一点就好。”

    林庚看出什么,低声问:“你是不是又胃疼了?”

    “没有。”楚松砚摇头否认,“别多想,进屋换套衣裳吧,外面在下雪,你穿这身会冷。”

    “没事。”林庚摆明不在意,“前几天下雪我不也穿的这一套,我抗冻。”

    “今天。”楚松砚稍加停顿:“特别冷。”

    “好吧。”林庚也不是油盐不进,听他这么说,就重新回到房间去换衣服了。

    楚松砚和司机在门口等候。

    司机给家里人发信息报备。

    楚松砚低头看着地面,像在发呆。

    下一秒。

    顾予岑的房间门再次被推开。

    “回来换套衣服,现在过去。”

    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从楚松砚对面走过去。

    电话那边,胡年的声音格外清晰。

    楚松砚的耳朵上像蒙了层隔膜,他听不见别的,只有一连串尖锐的的耳鸣声。

    直到顾予岑带来的的声音彻底消失,一切才恢复正常。

    林庚终于出来。

    “走吧。”

    楚松砚淡淡地应了声:“嗯,你俩走前面吧。”

    第53章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楚松砚都按照约定,掐准时间去送咖啡,顾予岑也再没有什么过界的举动,接过咖啡后也只是简单地说句谢。

    但在第五天的时候,林庚选定的滑雪场有些远,等到进入更衣室,准备换下雪服时,时间就已经临近约定的时间。

    滑雪场距酒店有足足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此刻匆忙的赶回去,应该刚好能赶上。

    “一会儿去吃烤肉吧,就来的时候司机推荐的那家,我刚才在网上搜到他家的推荐菜品了,看起来还不错,给我馋的不行。”林庚一边摘帽子,一边说。

    楚松砚看了眼手机屏幕,半晌没说话。

    没得到回应,林庚扭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楚松砚说:“突然想起来酒店里点的香薰忘记灭了。”

    “香薰?”林庚没有怀疑,有段时间楚松砚突然迷恋上各种香薰的味道,从网上购置了一堆,摆在家里的各个角落,但每个香薰的味道都不同,楚松砚还喜欢同时点燃,各异的气味掺杂在一起,香是香,但香的有些杂,刺鼻得很。

    林庚甚至觉得,只要一进楚松砚的家里,闻到那股直冲天灵盖的香薰味,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特亢奋,但这种亢奋,是因为鼻子饱受折磨,脑袋钻心得疼,硬疼出来的亢奋感。

    可楚松砚迷恋这种香味,他也就没多说,只是每次去他家之前,提前练习好憋气,尽量减缓呼吸频率。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林庚再去的时候,香薰全部消失了,楚松砚开始长期开着窗,冷空气从窗帘后面飘进房间里,冷飕飕的,却好过杂乱的香味交织。

    林庚问他,怎么不用香薰了。

    他说,不喜欢那种味道了。

    当时楚松砚临近进组,林庚转头就把这事忘了,也没多上心,毕竟这么多年,楚松砚尝试过不少东西,有一阵甚至开始学油画,最后都坚持没多久,便不了了之。

    如今楚松砚这么一提,林庚全当是他又觉得熏香好闻,就重新捡起来了。

    林庚略显紧张,“你点了多少?”

    楚松砚盯他两秒,将手机锁屏,缓缓呼了口气,说:“算了,没事,出门前灭了,刚想起来。”

    “啊。”林庚身体一松,接着脱身上的雪服。

    楚松砚身上只剩条单裤,林庚还准备说些什么,他就放下手机进了浴室,“我先洗个澡。”

    “去吧。”林庚摆摆手,也没在意。

    热水砸在身上,迅速将头发打湿,水珠顺着额头淌进眼睛里,楚松砚低着头,用手抹了把眼睛,之后闭上眼。

    耳旁是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有林庚脱衣服时微弱的窸窣声。

    水流顺着瘦削紧绷的后背流淌下去,再滑过小腿,最终落到瓷砖地面上。

    楚松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遵守顾予岑定下的规则。

    送水作为交换,以求再次回到两清的平衡。

    他将一切都分割出清楚的界限。

    但这种界限好像从始至终,都只存在于他和顾予岑之间。

    也是从这种界限存在开始,就代表了顾予岑和别人不一样。

    他是特殊的。

    是楚松砚不愿拖欠的。

    刻意地保持着两人之间再无纠葛的假象。

    自欺欺人。

    楚松砚能猜到顾予岑为什么会来到俄罗斯。

    为什么会再次刻意和他纠缠到一起。

    顾予岑早在两年前就把原因亲口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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