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酒: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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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的快感:“人固有一死。”

    她知道自己狭隘记仇,无知幼稚,心里养着条毒蛇,日日朝那些人吐着信子。

    不服气,不想认输,也不愿离开,有时恨不得全天下令她不快的人和事都灰飞烟灭。

    可意识清醒的下一秒,她又庆幸,还好没有。

    “你想清楚了?”

    谢久冷眼看着她。

    眼前人油盐不进的模样,像一块又硬又冷的石头。不过是回了趟老家,再回来连眼神都透着陌生。

    谢久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她做得这样决绝,也知道没有挽留的可能。

    历史总是会如此相似。

    她们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而她只会被困在这个地方,直到老死。

    “嗯,我想清楚了。”

    “既然这么想分手,好,那我成全你。”谢久冷下脸,渐渐松开手,“打算什么时候走?”

    “尽快吧。”

    “你的东西我不会帮你处理。”

    “这个你放心。”

    “还有,我不喜欢家里太挤。”她的语气忽然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所有东西明天之前都弄走,不然我叫人扔了。”

    “一天不够。”

    “这个我不管,必须。”

    周疏意愣了愣。

    她面无表情,平静之中带有一丝冷硬,一副已经决定好的模样,毫无动容似的。就像自己只是不经意犯了个错,还想改正,但她已经不会再回头了。

    这个认知使得周疏意嗓间发紧,忘了言语。

    却又有种说不出苦的委屈。

    “我尽量。”

    她低头,与她擦肩而过,立马开了灯去收拾行李。

    眼泪啪嗒砸在了手上,她慌忙擦去。

    明明都做好了分手的准备,为什么还是会忍不住代入被她爱着的那个角色呢?

    周疏意,你要剥离,要习惯。

    虽然无法想象相爱的人上一秒还可以耳鬓厮磨,下一秒便要彼此伤害,但痛苦是你这一生的必修课。

    没有人不会痛苦。

    若干年后,你要是站在更远处回看,一定会感谢自己的选择。

    语言被眼泪压着,再也溢不出只字片语。

    她索性没再说话。

    又瘦又小,在那儿弯腰拿东西,看到什么就都往袋子里塞。

    姿势更像是扔。

    极力忍住的抽泣声,压抑难过,像顺口吐出的烟圈灰蒙蒙罩在整个家,还有点呛。

    谢久在原地站着听了会儿,客厅叮叮哐哐的声音好像一场盛大的送别仪式。在这种吵闹声里,只觉得人生都被遗憾吞噬,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横竖不知道该去哪,谢久便沉默着拿了钥匙下楼。

    不知不觉荡到了便利店门口,心口突然泛起一阵迟滞的闷痛。推门进去,匆匆要了包烟。

    入口瞬间,熟悉的辛辣竟给她一种莫名慰藉。

    过去也有人告诉她,抽烟不好,少抽点。

    这种不痛不痒不真心的关心话谁都可以说。

    但向来没人追究她人生中的第一支烟是在什么情况下拿起的。

    焦虑像潮水漫上来时,这点星火刺激着我不断感受。灼烧喉管的痛,咳嗽的震颤,恶心反胃时的痉挛。

    这些实实在在的□□痛苦,反复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伤心难过,焦虑不安,我觉得人生没有希望,抬头往前尽是灰茫茫。

    我想找到一种方式让我从痛苦里短暂逃离,但无可奈何,只能先拿回我身体的主导权。

    我告诉它——

    你可以暂停,可以痛苦,可以被自己折磨,也可以短暂忘记现生带给你的难过。

    你拥有抉择的权利。

    尽管你是胆小鬼,知道这一支烟以后,月亮不会往东走,潮水不会就此歇落,人间的愁苦半分也不会减少。

    但你没有别的办法了。

    *

    回家时,已经凌晨过半,身上还沾了点露水,略微有些潮气。

    周疏意却还没睡,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递给她:“还给你。”

    “什么?”

    “你以前有的没的发给我的一些红包,我一直攒着没用,现在还给你。”

    谢久愣了愣,没接。

    过去她是会变着法给她点钱,尽管她提过一嘴房租不收了,小姑娘却还是要给。没办法,谢久看出她自尊心很强,只好先收下,然后又以各种方式还给她。

    本以为一点一点给,小姑娘会心安理得花掉,没成想她还会拿着攒起来。

    “不用了,给你了我就不会要回来。”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你回去当路费吧,换工作什么的要钱,也能用得着。”

    她也便不再推辞。

    折腾到凌晨,谢久先回房间睡了,小姑娘却没进来,睡的是沙发。

    抱惯了,身旁陡然没个人,谢久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习惯真是令人可怕,戒断的过程也格外难熬。

    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闭上眼睛,挣扎不知多久才耐不住身体的困沉,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很久没睡过这么久。

    家里竟然一片空*荡荡。

    恰好天气阴沉,下着暴雨,她不知道周疏意是什么时候拖着行李箱走的。

    明明说好一天不够的呢?

    骗子。

    谢久坐在上次一起挑的深绿色沙发上,怔怔地盯着阳台。

    好些盆姹紫嫣红的花还在开。

    什么都搬走了,唯独遗忘了这些她悉心照料过,真诚呵护过的东西。

    开得好艳丽,好可惜。突然就为那些花感到难过。

    明明你爱我,期待着我在你的爱下成长。

    可为什么只要你说一句不想要,就可以头也不回地走掉?

    茶几上还放着那瓶伏特加,只剩下半瓶。

    谢久拣起来,对嘴喝了一口。

    入喉的酒精味太重,而她也早已过了为一段爱情喝到吐的年纪。

    于是只浅尝一口,便把酒倒了,瓶子进垃圾桶。

    然后如她过去一般单调的生活重新开始了。

    煮水,切菜,下面。

    哪怕手被不小心割伤,流了点血,也没人大惊小怪地给她吹一吹,再感同身受地难过。

    她只能自己翻翻找找,想拿个创可贴,药箱里却已经缺货。

    忽然便有种梦幻感。

    舍不得的到底是她,还是被她爱着的那个自己?一时间竟然有点搞不明白了。

    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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