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酒: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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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门口?这一幕着实有些令人费解,甚至还有一丝瘆人的惊悚。

    她盯着监控看了一会儿,发现没多久徐可言便坐电梯走了。

    考虑再三,谢久还是先打了个电话给徐女士求证一番。

    她语气状若不经意道:“可言买的桔红糕好吃吗?你要喜欢我下次给你买点回去。”

    “什么桔红糕,影子我都没见着!”

    “怎么了?”

    “她昨晚没回来啦,七八点钟就跟我打电话说过了。”徐女士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出去玩,就睡朋友家了。”

    朋友家?

    谢久望着窗户上接连不断的雨痕,觉得匪夷所思。这场雨可是持续了一整个晚上,时而暴雨如注,时而阴雨连绵,总之就没彻彻底底停过。

    她人都到了地铁口,又没带伞,外边又潮又容易湿身,出门怎么方便?哪怕真是去朋友家玩,怎么会来自己小区呢?还敲响了自家隔壁的门。

    难道是回来找她的?

    想到此,谢久觉得有些诡异,蹙了蹙眉。

    干脆把监控画面截图,发给了徐可言:【你昨晚上怎么又来这儿了?】

    那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这条消息直到中午才得到回复。

    【姐,我还正想跟你说呢,昨天我买了两盒桔红糕,有一盒是给你买的,但忘给了。我就特意过来找你,但没看见你家有人,应该是找错了,我就又走了。】

    谢久:【你敲错门了,我住隔壁。】

    徐可言:【噢噢,难怪。】

    谢久故意问:【昨晚去朋友家玩了?】

    手机那端静默了几秒,突然蹦出个卖萌的猫猫头表情包:【半路遇到了高中同学,就住你那附近的,晚上就睡她家了。要不我今天把桔红糕给你拿去?】

    谢久回道:【不用了,我不爱吃桔红糕。】

    手机前的徐可言面色一沉,又打下一行字。

    【我还发现了非常好吃的吐司,久姐你要来一点吗?】

    【不用麻烦了。】

    宾馆陈旧而泛着潮气的大床上,徐可言弯腰坐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不少字,最终又全都清空,只回了谢久一个无奈的好吧。

    看来还需要其他办法再过去看一眼。

    尽管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那个人就是周疏意,但疑心病作祟,徐可言还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从上次五一小长假开始就埋了个种子,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外面传来宾馆保洁的声音,“女士,退房时间到了,您收拾好了吗?”

    徐可言沉了脸色,对外面喊道。

    “不用打扫了,我再续一天。”

    可笑的是,她千里迢迢回到自己家乡,却没有一个容身之所,竟然只能蜷在这间霉味氤氲的客房里。

    她气恨地攥紧了手。

    *

    晚上周疏意下班回家的路上,周妈妈打来一个电话,一开始语气轻柔和缓,说是来慰问一下她工作的事情。

    听周疏意说换了工作,语气立马变了。

    “换工作了?!”

    即便没开扬声器,隔远了听电话,周妈妈的声音依旧字句清晰,“周疏意,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声招呼都不打!什么时候的事?”

    周疏意不咸不淡应着,“一个多星期了吧。”

    “死丫头,又擅作主张!拿他爹的一点工资,还不如回武汉,搞什么东西啊。”

    “你少说两句撒。”周父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跟周妈妈的语气形成对抗,“孩子自己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么的?”

    “哟,周明,你现在装起好人来了?”周母的冷笑满是讥讽,“刚才是哪个催着我打电话的?”

    “我是让你关心一下,没让你骂她。”

    “你别给老娘装,假惺惺的,家里活我干得还不多?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成器!”

    后边便是叽叽喳喳吵成一团的声音。

    周疏意脑袋疼,换了鞋,开了免提,手机随便往兜里一扔,就开始去给自己的花修剪残叶了。

    轰轰然的一阵吵闹声装进兜里,声音便沉闷了几分,恍若是另一个狭窄久远的小世界。

    周疏意有几分失神,她想,那可能是她喧哗不尽的童年。瑟缩在一个小盒子里,想藏却藏不住,就跟沸水顶开锅盖一样执着。

    “你俩能不能别吵了?很烦。”

    把门打开的时候她手上动作都多用了几分力。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周妈妈余怒未消是声音紧接着传来,“给你三个月,要是混不出名堂就滚回来!顺便把相亲给我安排了!”

    周疏意冷哼一声,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要嫁你自己嫁,别拖着我跟你一样嫁个死男人,整天鸡飞狗跳的,造孽啊。”

    这只是她家里一场老生常谈的叙事。

    她不在意,阳台对面的谢久却听了进去。

    隔着厚厚的绿植墙,她收回想打招呼的手,安安静静把新买的那个小茶几放在阳台的一角。

    这是她准备每天早上用来看书和喝咖啡的桌子。受隔壁小姑娘的影响,她的生活竟也渐渐生出些枝枝蔓蔓的闲情来。

    她坐在配套的小靠椅上,眸光盯着*对面,有些出神。

    能熬到她这年纪还不结婚的人并不多,遑论杭州有多少年轻人来来又往往。来时开得热闹,败得却也快。

    怀揣梦想的人不少,真正能出头的太少太少了。

    常态便是赚够了钱和没赚到钱的人都在不久之后买一张高铁票,提着行李回到他们充满人情味的家乡。

    也能理解,年轻人都幻想着三十而立的时候事业稳,家室成,最好还能与过往的伤痛握手言和。

    可现实不是程序,不会按照设定的路径走。

    因而强忍着绝望活在世上直到死亡的人不计其数。

    但偏偏所有人都保持缄默。

    谢久不了解周疏意。

    她的过往她不曾翻阅,未来更是未必有自己落笔的余地。她所能把握的,只有对视那一秒产生的短暂火光。

    她想过抓住那一秒。

    但不是她想就可以的。

    也许某一天她将离开杭州回到老家,在一个阴天,或是闷热的酷暑,潮湿的雨季,穿上合适的婚纱嫁给另外一个人。

    没人管那个人是否适合她。

    是的,她想象力匮乏。

    只知道这件事必然发生在一个坏天气里。

    *

    吃完晚饭,周疏意拎着垃圾袋推门而出。

    她只趿拉了一双户外拖鞋,显然没打算悠闲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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