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死对头同居了: 13、临时学=熟练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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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开着。

    周昉怒气冲冲的声音传出来。

    “你下周请假要把你的工作丢给我???”周昉难以置信地质问,“我是你同事,不是你爹,我们很熟吗?你说了我就得帮你?你哪来的自信?”

    “哈,哥们你真是给我逗笑了。我妈说让你有需要跟我说,那是客套,你工作做不来,连话都听不懂?你请假我不管,工作给我不行,我忍你是看在宁姐的面子上。”

    “少放屁了,还调一下工作等你回来给我做,你做那玩意儿我看了得少活十年。”

    “别说了,没得谈,我不接受。”

    应嘉然心下一凉,看周昉这态度,他真能请到假吗?

    “十点过两分了!”周昉的喊声传出来。

    应嘉然回过神,扬起笑推开门进去。

    周昉的目光先是落在他腿上,随后上移在他手上停留了几秒,不明显地松了口气:“睡吧。”

    被新实习生气得头疼,周昉顾不上继续实施复仇计划,只想赶紧睡一觉。

    他没等应嘉然,喊智能家居把灯切换到夜间模式。

    但一想到床上有别人,他就没办法入睡。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应嘉然贴着床沿躺了会儿,听他翻来覆去的动静,想了想还是小声询问:“二少,要不让我试试看给你按摩一下穴位吧?我看了资料,说是有助眠效果。”

    周昉翻身的动作一顿,诧异地看向应嘉然:“这也是做过的兼职?”

    应嘉然默了下:“嗯呢。”

    晚上回来临时学的。

    但按揉一下而已,总不会按死人吧?

    他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有数的,都干这么多份工了,他上手的速度都很快。

    紧绷的太阳穴疼得厉害,周昉犹豫两秒,坐起身体:“按不好扣钱。”

    “好的。”应嘉然坐起来,往周昉的方向跪爬了一米多的距离才靠近,真丝布料太滑,他膝盖一出溜,没抓住支撑点。

    周昉条件反射伸臂捞住他的腰,动作迅速又精准,还带着一丝熟练,应嘉然慌乱下抓住了他的胳膊稳住身体。

    两个人愣了三秒,尴尬地各自松手,谁都没说话。

    应嘉然觉得这贵床睡着也没那么好了。

    是睡着不错,但容易有生命危险。

    会社死。

    空气太过安静,周昉忍不住开口打破凝固的氛围:“你腿没事吧?”

    “没。”应嘉然这还是第一次从周昉嘴里听到直接表达的关心,意外地看了看他,但周昉别开视线没看他,屋内灯光太暗,看不出他的具体情绪。

    “那我开始给您按了,您先躺下吧。”应嘉然说。

    周昉默不作声滑下去躺着。

    应嘉然的手指带着一股暖香,是和他同款的沐浴露味道,指腹按在额角,不轻不重有节奏地揉着,很舒服。

    完全不像临时学的。

    周昉听着近在咫尺的清浅声息,不知不觉地跟随着一起一伏地呼吸,思绪不由自主地四散开。

    “会不舒服吗?”应嘉然的声音轻柔,语调徐缓,像羽毛轻轻扫在耳廓。

    周昉没说话,意识稍微清醒了点,他哼了声表达态度,想起昨晚让他硬坐一晚上的场景。

    脑子还没想明白,话先问了出来:“你怎么非得贴着床边睡?不怕掉下去吗?”

    “不会掉,”应嘉然语气洇着一丝自豪,“我六岁开始就可以贴着床边睡,完全不会掉下下去。”

    周昉无法理解:“有床不睡你非得睡边上?”

    “那时候没有床睡。”应嘉然知道养尊处优的二少爷想象不出这个场景,听语气是真的好奇,耐心地给他解释,“我三岁到六岁寄养在姑姑家,睡的是沙发,沙发有点窄,翻身困难,我又爱侧着睡,慢慢养成了习惯。”

    “三岁让你睡沙发?”周昉睁开眼,“你这都不告虐待?”

    应嘉然被他的反应逗乐了,笑着补充:“姑姑对我很好的,是我的问题。”

    姑姑和姑夫都是普通职工,收入固定,上班的时候单位已经不分配房子了,一家人挤在五十平的两室一厅,还着三十年的房贷。

    可姑姑一点也没亏待他。表姐有的东西都会有他的一份,给他买的衣服比表姐的好,偶尔做了炸鸡腿会第一个夹进他碗里,给他的零花钱也比表姐多两块。

    “刚开始是在表姐的房间睡的,姑姑多放了一张折叠床。”应嘉然回忆着,“可是这样,表姐就没有自己的个人空间了。”

    小学的表姐时常因为要去幼儿园接他一起回家不能自由地和朋友玩耍,还会被同学嘲笑,说爸爸妈妈是不想要她所以准备收养小表弟。

    表姐在饭桌上问,什么时候才可以让小表弟离开,遭到严厉训斥。

    周四下午,表姐假装忘记去接他,一个人坐车回了家。

    下班回来的姑姑姑夫焦急地去幼儿园找应嘉然,回家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了女儿耳光。

    “她也太任性了。”周昉皱皱眉。

    “这不是她的错,”应嘉然不想他误解表姐,“错在我。”

    错在他挤占了本属于表姐的关爱,让表姐受了委屈。

    晚上,他犹豫着来到表姐的房间门口,表姐红着眼睛,恨恨地看着他,眼泪断线般簌簌落下。

    她哭着吼他:“你没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吗?你为什么要来和我抢?他们把什么都给你,那我呢?!”

    他羞愧难安地垂下脑袋,苍白地说着对不起。

    还不到六岁的应嘉然不知道怎样可以让表姐开心,只好笨拙地把攒起来的零花钱偷偷放进表姐的书包,然后裹着自己的外套蜷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姑姑问起,他就说是为了早起背书。

    看他坚持,姑姑也就没有再劝,沙发上多了一床给他的被子。

    “刚开始是摔了几回,现在想想好像不疼,”应嘉然笑着说,“摔了一段时间我就突然学会贴床沿睡完全不会掉了。”

    他语调上扬,藏着一抹骄傲。

    周昉沉默半晌找不到能说的话。

    昨天晚上他被应嘉然害得一晚上没睡好,决意要在晚上报复回来。

    现在他犹豫了。

    理智上,在犹豫的时候他可以听听兄弟们的建议。兄弟们总是会为他着想为他好,如果他现在问,大家一定也会支持他,说是他太容易心软,不要被应嘉然的外表蒙骗,要坚持计划,不能半途而废。

    他可是周昉,没有他想做做不到的事。

    “二少,头疼有没有好点?”应嘉然轻轻问。

    周昉:“嗯。”

    周昉缓缓闭上眼,徐徐舒出一口气,决定自己做主。

    蒙骗一晚上就算了,计划还是明天再继续吧。

    “按摩另外算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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