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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别嫁给我大哥!》 30-40(第8/16页)
睡着。
不知道她在伤怀什么,像被命运揉碎的美玉,正在等人重塑,看似坚强冷傲,偶尔流露出哀伤。
支离破碎的过往刻在骨血里,却偏要挺直脊背,透出凛冽锋芒,拒人千里。
说不清,道不明,悄然缠乱他的心,情愫疯长,仿佛要冲破胸膛,他从此只想将世间所有温柔都捧到她面前。
“乐儿。”
他感觉这些天和她真正亲近很多,才又这么唤她。
“或许,以后你可以称我阿澈。”
接着,贺兰澈亲眼见着她的眼神冷下来,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这一瞬,十年前的哭喊穿透长乐呼啸而来。
电光火石间,脑海中闪回故地烟云,和那些曾挡在她身前的人。
“我姓白,我叫白芜婳,未央宫的少宫主,你们敢伤我,爹爹回来定将你们打死。”
她想起他们倒下的身影,被塞进地窖时染血的袖口,老管家挡在门前被利刃贯穿的闷哼,母亲被大刀劈溅绽开的血。
“婳儿,你要好好活着,我要去找你母亲了。”
无相陵鲜血淋漓的地砖,慈航殿为保护她而永远闭上双眼的面孔,父亲咬牙将她推下悬崖时的那一份狰狞。
谁不是像贺兰澈一样,说过会护着她。
下一瞬,记忆切换——
她仿佛又看见住在灵蛇虫谷的疯癫神婆,嘴角绽开的诡笑,如灵堂夜里纸扎童女。
在她昏迷之时,神婆割开她脖子上的血管,将血从伤口浇灌。
温热血液,顺着她的锁骨蜿蜒而下,在她身体内凝结成永夜不化的冰棱。
枯槁手指,抚过供桌上扭曲的蛇形香炉,青烟凝成无数细线,笔直地钻进她伤口。
沙哑的唱念声混着铜铃轻响,令她的伤口有一阵灼烧感,仿佛被千百条蛇信舔舐。
供桌上的陶罐嗡嗡震颤,罐身彩绘的蛇竟开始衔尾游动,鳞片摩擦声与她的血脉搏动渐渐同频。
神婆的银镯撞出声响,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有什么古老的存在,正顺着念唱,与她的血脉缔结,从遥远黑夜里睁开瞳孔。
“这样,你的血晶煞才是真正大成了。”
“从今以后,你和我一样,不算是正常女子。”
“这算是蛊毒吗?这分明是仙方,是灵药,是始皇在世,一生所求。”
她的一生所求又是什么。
白芜婳,你找到仇人了吗?你有进展了吗?
风声长啸,她又来到药王谷——
药王抚触亡母的画像,添上三炷香。
“从此以后,我是你师父,你就叫长乐吧。”
反正这世间已无人深究她名姓,就叫长乐吧。
……
回神,她看见贺兰澈不明所以的模样。
他刚刚说了什么?
“乐儿,以后你亦可以叫我阿澈。”
她喉间泛起一股铁锈味,猛地后退半步。
“你刚刚叫我什么?”
“贺兰澈,我是不是,给了你什么错觉。”
其实是他给了她的错觉。
就像指尖已经触到暖意,却雪粒掠过湖面,枯叶擦过耳畔,刀刃破空铮鸣。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仍深陷在一场看不见尽头的迷雾中。那些仇人的面孔模糊不清,却仿佛无处不在,像潜伏在夜色中的恶兽,随时准备扑上来取血。
而她,甚至连他们的踪迹都未曾找到。
她明明是站在八十七具骸骨垒成的地狱高台,却以为又重回了人间?
不得不将脊背挺得笔直,是因为亡魂正扶着她的肩。
不能再多一具了。
……
长乐已经走出十丈开外,贺兰澈还在追着道歉。
太阳只暖了她昨日今晨一段时间,此刻她又像是被风霜冻结的湖面,重新覆上寒冰。
梦醒了,她只是不想,又毁灭一次太阳。
第36章
这一天有些尴尬。
贺兰澈狂追长乐,一直撵到旧庙门口时,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路几乎暴走,直到她突然停下,好像情绪平定很多,再次向他重申:“我想,你我还是有些界限为好。我是医师,你是病人家属,如此而已。今后,你叫我职位,我称你尊名。”
便再无二话。
进庙门,前院后院的病患都醒来不少,其余医师正手拿药膏上今日第一轮药。
她们看见长乐小师妹风风火火,前脚回到后院给重症者号脉,后脚就是昭天楼的贺兰公子,急火焚心地跟着她。
二人就这么招摇地从外面一起回来,看起来像是彻夜未归?
啧啧,昨天傍晚还被杨药师当众打趣、盖过戳。
于是,凉棚底下窸窸窣窣议论的的声音就没停过。
“何时出去的?”苡蓉师姐佯装捣药。
“听说之前他就勾搭小师妹……”杜仲师兄咬碎尾音。
长乐从病患床板堆里忽然直起腰,传来的走路声让所有人默契噤声,只剩药炉煨火还在心虚咕嘟。
正在拆药材包的白芷师姐立刻用油皮纸掩嘴,随后故作镇定,将纸沿着皱纹叠起来。
直到长乐重新换了个病人又切起脉搏,聚精会神,这些人才又重新聚拢,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好好做事。”
是芜华师姐走了过来,将他们驱散。
“大师姐,她……她们是不是?嗯?有什么了?”
芜华向来带头不喜欢长乐的,众人都晓得。偏偏除了辛夷师兄以外,就她和小师妹轮岗搭伴最多,一定知道不少隐私。
“住嘴。”
芜华大师姐再发话,这事儿就消停了。
长乐虽然向来讨嫌,但确实有张惊为天人的脸蛋,就算有什么,那也是这昭天楼公子,见色起意,蓄意勾引。
*
贺兰澈这会儿失落极了,明明正是煦风和畅之时,她突然变脸,他真想不通!
挡箭牌二哥不在,他待在医师群中尴尬无比,好在后院破墙外湖边传来的箫声把他救了。
他急忙奔出去,只见杨药师换了一身新的装束——虽然站在湖岸草泊之中,还像颗圆萝卜,但至少是一颗救命萝卜。
走近了,贺兰澈与他并肩,不说话,眼神只空落落地望着湖面远山。
一曲箫毕,杨药师道:“我这首《渔樵望》你觉着如何?”
贺兰澈点点头。
“我——”杨药师指着自己鼻子,“快七十的人啦!年纪长你如此多的老头吹曲给你听,你不夸两句?”
“听得出青山碧水畔,前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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