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刺: 3、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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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宾犬在犬类智商排名第五,智商高、服从性强、警惕性高、反应机敏,是最优秀的护卫犬之一。

    这么多年,leo是被陆妄山一手训大的,很听他的话。

    于是此刻终于乖乖从云檀身上下来,朝陆妄山走去。

    周围富太太看得啧啧称奇:“这狗真聪明啊!果然是只听妄山的话!”

    结果leo慢吞慢吞还没走过半程就停下,继续哼唧哼唧响,还不停原地踮着小碎步,旁若无人地撒娇。

    富太太眼中好奇更甚了:“哟,这是什么意思?”

    “真跟人一样呢!看着也没开始吓人了。”

    “在说什么呢?”

    旁人不懂leo的意思,陆妄山懂,云檀也懂。

    「我想和妈妈玩!让我再玩一会儿!」

    陆妄山一身过分利落的黑衣,映着身后的篝火,更衬得他凛冽万分。

    “no,leo。”陆妄山下达指令。

    可谁知leo突然朝陆妄山“汪”一声:「就要玩!」

    它是只大嗓门狗狗,猝不及防一声吓得富太太们连拍胸脯。

    这回向因也震惊了,她可从来没见leo朝陆妄山凶过。

    陆妄山沉下脸,警告性的语气,又一句“leo”,大嗓门狗狗终于偃旗息鼓,尾巴耷拉下来,高挺的立耳也变得萎靡不振。

    它一步步挪到陆妄山身边,又在得到“回窝”的指令后闷闷不乐往回走。

    哪怕一步三回头。

    小狗不知道什么叫作抛弃。

    小狗只知道妈妈出了一趟好久好久的远门。

    小狗好想好想妈妈。

    可爸爸不让小狗和妈妈玩。

    妈妈好。

    爸爸坏。

    -

    众人像是观赏一场最高规格的马戏表演,朝leo行注目礼,目送leo消失在亭台的转角处。

    向因率先反应过来,快步朝云檀跑去:“没事吧小檀?”

    “没事没事。”

    “呀,这衣服破了一块。”

    只是裙摆撕开一道,无伤大雅,云檀想说不要紧,奈何向因更快一步:“快快,安姨,你带小檀去换身衣服。”

    万众瞩目下,云檀不想继续就这个话题拉锯,只想尽快逃离注视的中心。

    经过陆妄山身边时,云檀嗅到他身上清冽中带着些轻微苦涩的木质香。

    气味总是比眼睛更容易叫人陷入回忆。

    云檀跟着安姨上了二楼,拐向一个与从前陆妄山房间反方向的房间,双开门向内一推,徐徐打开,里面是一间偌大的衣帽间。

    其中都是各大品牌最新款、最经典、最难买的衣服,色彩艳丽,风格各异,有风情的裙,剪裁立挺的羊绒大衣,利落的各种运动服装。

    尤其还有一条二十米长的开放式衣柜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礼服裙,浓艳的红、明媚的黄、亮眼的绿,百无禁忌。

    这绝不是陆妄山妈妈的衣帽间。

    她的穿衣风格显然要低调成熟许多。

    云檀不知怎么,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天在医院外,从陆妄山车上下来的那个漂亮女人。

    陆妄山没有姐姐或妹妹,能在他的地盘拥有这么大一间衣帽间,除了他女朋友云檀想不出别的可能。

    “云小姐,您可以在这里随意挑一件。”安姨声线很温柔,说完便先行离开。

    云檀不想再穿礼服,更重要的是那些礼服实在太隆重华丽,跟她的风格同样大相径庭,最后终于在其中挑出一件雾霭蓝的荡领丝绸长裙。

    丝绸波光粼粼,松垮的领口却有最恰到好处的版型,这已经是这一间衣帽间中最不起眼的一件。

    这间衣帽间的主人一定是一位非常时髦漂亮的大小姐。

    云檀想。

    她推开门,安姨已经不在,下楼梯时她忽然注意到自己皮鞋上沾了花坛的土。

    可别把这身裙子弄脏。

    云檀从包里取出纸巾,坐在沙发弯腰准备擦掉污渍。

    忽然,鼻尖再次萦绕开熟稔的气味。

    院前的路灯将一道狭长的人影打落在她脚尖。

    云檀抬头。

    一瞬间就撞入陆妄山冰潭似的眼眸,而眼底是熊熊烈火。

    这是重逢以来,他们第二次对视。

    男人身量颀长,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有压迫感。

    一天忙碌的工作让他的衬衫有些褶皱,袖子卷至手肘,手中抓着西服,鼓起的青筋顺着手背向小臂蜿蜒。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会儿,云檀动了动唇。

    男人沉默走上前。

    客厅内灯火通明、静谧无声,当陆妄山半蹲在沙发前、她的面前时,云檀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张了张唇,想说句什么,却最终不知如何开口。

    而后陆妄山伸手,握住了云檀的脚踝。

    滚烫的温度严丝合缝包裹住温凉。

    陆妄山手掌很大,云檀第一次产生这个认知是在床上。

    当时22岁的陆妄山年轻气盛,有时动作就没了轻重,偏偏云檀又过分细皮嫩肉,疼了就张口咬人,弄得陆妄山更是四肢百骸的痒,于是单手捏住云檀两只纤细手腕,压至头顶,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云檀胡思乱想,那一截被他握在掌心的脚踝就这么轻颤了下,白皙脆弱,细细打颤,像羊羔。

    “怕什么?”男人眼都没抬,继续擦拭鞋上的污渍,声线平稳,八风不动,“当初走时就没想到这一天吗?”

    云檀咬牙:“我不是怕。”

    她挣扎,只是不愿意继续坐在这张沙发,浑身如火烧。

    陆妄山稍顿,而后莫名轻笑出声。

    那笑轻飘飘的,不知是笑他们过去荒唐还是自嘲。

    无人知晓,云檀高考结束后,他们是如何炙热相拥,一遍又一遍将这座沙发弄得湿漉不堪。

    后来那年冬天,陆妄山带回了leo。

    那时leo还很小,为了保护未成年小狗的心灵,云檀和陆妄山都是回房。

    直到又一年冬天,是个雪夜,陆妄山出差半月回来,两人都有那么点情不自禁的热切。

    暖气开着,壁炉也开着,落地窗外是红梅与白雪交织,陆妄山扯了条绒毯将赤露的云檀包裹住,将她抱坐在沙发。

    leo特别喜欢下雪,当时正在外头玩雪,只是忽然从草丛堆叼出一只冻死的小鸟,想来和爸爸妈妈炫耀。

    一跑进来就看到妈妈和爸爸抱在一起。

    这很常见,leo习以为常。

    可再接着,leo就看到妈妈眉头紧蹙,呜呜咽咽推着爸爸的胸膛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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