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克妻猎户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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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失笑,自嘲自己是不是这些天卧床把脑子也躺坏了,怎么跟那母猪比较起来了?

    母猪一胎七八个,多的甚至十几只呢,人哪能跟母猪去比?

    他心情松快了不少,想起老大夫交代的要多走动,索性现在也无事,干脆便拿出之前缝的一个小挎包,装了一水囊的山泉水,又拿了几个果子放进去,再将挎包挎上,将房屋门全都锁好了准备出门。

    他想着的是只在附近走走不去太远,带上水和果子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踏出篱笆围墙的木门,转身就见一人正步履匆匆的朝他跑过来。

    第54章 五十四 你爹得了马上疯

    来人让安阮有些意外, 他疑惑的蹙眉:“婶娘,您怎么来了?”

    徐氏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 可把安阮看得一头雾水的, 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估计跟他娘家有关。

    “可是我爹那边出事了?”

    他呼吸都放轻了,有些紧张。

    徐氏点了点头,一脸沉重道:“你爹前几日得了马上疯。”

    安阮先是一惊,指尖不受控的微微发颤,关心的话语差点便脱口而出, 只是一想到自己在安家的遭遇,再思及周家寄予他的爱护, 他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安阮尽量平静着情绪问:“好端端的,怎么中风了?”

    徐氏见他态度平静明显有些意外,不过只是怔愣了一瞬间,很快又了然于心。

    她正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来,安阮却打断了她的话语, 打开了刚锁上的篱笆木门,客套的笑着道:“外头日头晒着呢,有什么事进屋里说吧。”

    徐氏连连点头:“是的呢。”

    两人进了屋,安阮正要去抬椅子, 徐氏却先一步抢了去做,嘴里还说着:“婶娘自己搬就成,你怀着身孕, 这种活儿可做不得,仔细着肚子里的孩子。”

    安阮见状也不矫情客套,笑着说了好, 转身回屋倒了一壶茶水,又抓了些瓜果。

    两人双双落了座,徐氏这才娓娓道来。

    先前有说安大木和余氏骤然得了十两的巨款便飘飘然了,花钱都大手大脚了起来,安大木更甚,酗酒是越来越厉害还喝上了花酒。他本就上了年纪,常年劳作下身体本就大不如前,这酗酒纵欲之下更是直接掏空了身子。

    前几日赶大集他又去了县上找姑娘喝花酒,还在榻上办着事呢,一激动便一口气没喘上来抽搐着昏了过去,可把那姑娘吓得够呛。等送去医馆大夫一看,说是马上疯了,已经不中用了,命是能保住,但以后都得瘫痪在床上。

    余氏得知后哭爹喊娘的,一边咒骂他怎么没直接死了,一边又知道安大木是她眼前唯一的依仗,她儿子年龄尚小,要是安大木去了,那些宗亲指不定要怎么争抢她们家田地房产呢。

    余氏纵使是再不甘,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砸锅卖铁的给安大木治病。

    这一来二去,不仅仅将卖了安阮的银钱都糟蹋光了,连家里唯剩的积蓄都掏空了,还卖了好几块田地才保住了安大木的性命。

    徐氏说着也唏嘘:“这酒色可真是害人呐,好端端的人就成这样了。”

    安阮并未搭腔,心里想的却是哪里是那酒色害人,分明是管不住自己的欲望害了自己。

    安大木会落得这般下场安阮并不觉得意外,但那又如何呢?一纸卖身契买断父子恩情,他便与安家没了瓜葛。

    徐氏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竟仍是无喜无悲,毫无触动的模样,一时竟觉得五味杂陈。

    纵使安大木再不堪,但到底也是生养他长大的父亲,如此反应,未免过于凉薄无情。

    她也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想来想去,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她语气是带着些许指责的,代入己身,若是她将孩子抚养成人回头自己病了,孩子却对自己不闻不问,也会觉着寒心。

    徐氏的指责安阮并未生气,他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婶娘是知道我在安家过得如何的,爹和后娘确实是养着我没将我赶出去,只是他们高兴了才能给我一口剩饭吃,不高兴了便是拳打脚踢。”

    “打我有记忆以来永远都是干不完的活儿,每日都少不了打骂。这种日子我过了十几年,伤是自己强撑着熬过来的,饿急了就去挖草根吃,那是过得连猪狗都不如。到了周家里,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人。”

    “那一纸卖身契已经买断了我与安大木的父子情分,我如今是周家的人,安家死活与我无关。”

    并非安阮铁石心肠,而是他若是拿了钱银去补贴娘家,让当初花了大价钱带他脱离苦海的朱莲花作何感想?让将他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呵护疼宠着的周言作何感想?

    安阮不是糊涂愚孝之人,他心中一直有一杆秤,能让他不计一切回报的前提,是对方也得给予他尊重和爱护。

    安大木和余氏可从未给过一星半点。

    徐氏听着心中酸涩,眼角挂了泪痕,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方才对安阮的指责多么离谱。只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也收不回了,她只能诚恳的跟安阮道歉。

    “是婶娘脑子不好着相了,说了伤你心的话,婶娘跟你道歉。”

    她说着便滑了下去要给安阮跪拜,让安阮抓着手臂扶了起来。

    “婶娘并未说错什么,不论是何缘由,我确实对安家不管不顾了。”

    安阮扶着她重新落了座,释然的笑了笑:“说来我还得多谢婶娘特意前来告知我这事呢,否则哪日传到我这儿,还两眼一抹黑的不知怎么回事呢。”

    徐氏哀叹一声,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给她留个脸面。她本欲说什么,但想到自己一个农村妇人眼界短浅思想也迂腐,生怕继续多说多错,索性也不再说什么了。

    她没脸继续待在周家,更没脸面对安阮,吃了两口茶后就借口说家中有事匆匆起身告辞。

    临了出门时,她踌躇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你后娘那性子你是知道的,这回一下花干净了积蓄,你爹也不中用了,她肯定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应对吧。”

    当朝极其注重孝道,子女是必须赡养父母的,违反律例者刑三年,杖责三十,余氏若是来闹大了,安阮少不得要脱上一层皮。

    安阮太了解余氏和安大木的品性了,就算徐氏不提醒,他也能猜得到,不过他还是承了徐氏这个人情,笑着道:“多谢婶娘,我知道了。”

    徐氏见他依旧稳如泰山,似乎并不惧怕余氏来闹,好奇之余却也不敢多嘴,只点头说知道便好,随后匆匆离开了周家。

    安阮目送她走远,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眉宇之间爬上了几丝愁容。

    他说是不怕后娘来闹,但到底心里是没底的,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春耕之后地里的农活依旧不少,二十亩地光是除草抓虫就要耗费不少时间。周言惦记着安阮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提前跟朱莲花打了招呼,扛着锄头匆匆回了家。

    他远远便看见了从他家篱笆门里走出来,神色匆匆的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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