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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骗心为上》 40-50(第6/19页)
让她哑声几刻,希望能得皇上一丝垂帘。
圣驾到时,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小声哭泣。
景明帝大步跨入内,见到躺在床上的李玥,心霎时软了:“傻孩子,你同父皇开口,父皇岂会不答应你,何必至此。”
李玥忽闪着睫毛,唇瓣开合,却吐不出一个字,憋得眼睛通红。
景明帝看向一旁的太医,怒道:“公主如何?朕养你们这群人有何用。”
太医伏跪在地:“陛下息怒,公主受了惊,气滞血瘀,当下只怕是急火攻心,肺腑不通,臣已经为公主下针,着人去煎药了,只需静养几日,公主定会有所好转。”
他虽应着陪贵妃演这一出戏,但万万不敢欺君,他所言不假,李玥想告诉父皇这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但却如何都说不出口,手脚又被束缚住,旁人只道是怕她在寻短见,但如贵妃一等却心知肚明,只是怕她胡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罢了,可不就是急火攻心。
景明帝坐在一旁,慈爱地握住她的手:“玥儿莫急,你的婚事朕已有安排。”他让高公公呈上高坤的奏疏。
如贵妃竖起耳朵,但低垂着眼,不敢僭越。
他将奏疏展开,亲自悬在李玥眼前:“哪怕是你不提,高家请朕赐婚的奏表,今晨也送到了御书房,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朕自是不会做这个恶人,宫里也很久没有喜事了。”
李玥眼眸中的泪泫然而下,泪珠儿扑簌簌地滚落,笑涡生靥。
如贵妃放心地轻呼出一口气,终是不枉费她一番折腾。
与宫内的喜气不同,整个晋王府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丝静谧。
铅灰色的暗云滚滚压卷,山雨欲来。
惊云收押待审,谢珩回左衙处理了这几日的公务后,才赶回王府。
他前脚踏进门槛,等他数日的家仆,像窜天猴般蹦起,急匆匆去给李立雯报信:“少爷回府了!”
他回府后第一时间去给母亲报平安,李立雯早已恭候他多时,她遣去身旁的家仆,直接同他摊牌道:“我已知道府里的那个姑娘不是我的瑾儿。”
谢珩面容肃正,并不惊讶,这几日外出,他思考过母亲下药的诸多可能,这也在其一。
他撩袍跪于地上:“此事皆因我所起,还请母亲责罚,我因祖母病重,才出此下策,以重金聘沈昭入府假扮怀瑾,但她并非有意欺瞒,一切只是依着我的安排行事。”
好啊,是她教出的好儿子,事到如今,还在袒护她。
她端坐于主位之上,发髻上的金步摇纹丝不动,仍保持着风度,可垂珠却在她额前投下森冷阴影,覆在倒竖的细眉之上:“那你对她动情,亦是在你计划之内,还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跪在青砖上的膝盖微动,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母亲明鉴,是我对她有情在先,她自入府以后,从未对我有任何逾矩行为,府里上上下下的人皆可为她作证。”
李立雯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语气里带了一丝笃定:“哪怕她失了身子,并非清白,你还能说出此话么。”
“是,”谢珩毫不犹豫说出,“我钟情于她,自不会在意她的身份、家世,和母亲口中所言,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你”檀木桌案被她的广袖扫过,杯盏怦然坠地,碎瓷四溅,她被谢珩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谢珩垂首,静跪于一侧,身姿却挺拔如松,岿然不动。
半晌,李立雯揉着太阳穴不住叹气,眼底的怒气渐歇,霎时间苍老了许多:“罢了,你们年轻气盛,你房里一直没有陪侍,只是一时图个新鲜罢了,倒也怪不得你,只是如今长安城中所有人皆知她是你妹妹,若她没有这层身份,还可留在你身边当个宠妾。”
谢珩反驳:“我尚未娶妻,何来纳妾一说,我自不会让她自降身份当个妾室。”
“你的礼义廉耻都用在何处了!你知不知道你是谁?”李立雯怒击桌案起身,质问他。
总归话已说尽,母亲断不会将沈昭留在府中,何况他再也寻不回谢怀瑾了,他直言说道:“母亲,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会自请认错,还她本来的身份,至于怀瑾”
他犹豫再三,他斟酌过后,不忍心将她的死讯合盘说出,只得缄默不言。
李立雯始终想不明白,她半生心血尽付于他,谢珩倒也争气,长成剑眉星目的俊逸模样——书院的夫子赞他文堪咏絮,武场教头称他百步穿杨,就连节度使大人入府作客时,也要叹一句:谢家公子芝兰玉树,冠绝长安。
其他孩童皆嬉闹于花荫,斗草掷果时,唯独他将自己关在书房或者武场。
一呆便是一天,甚至忘了吃饭喝水,哪怕府里家丁劝他休息片刻,他都直言拒绝。
偏是这般省心的孩子,如今竟敢欺瞒于她,甚至不惜顶撞她。
虽然已经提前安排下人避退,但他们两人的争吵仍在府中传开了。
夏安惯爱凑热闹,这次听着听着却变了脸色,她嘴里的怡糖瞬间不甜了,匆忙往后院跑,大声道:“小姐,小姐出事了!”
但李立雯毕竟只有谢珩一个儿子,天大的事都好商量,岂能因为一介女流凭白多生了嫌隙,念他从未经过男女之事,不过是初尝到了点儿甜头。
她放缓了身段,语气亦渐渐平稳,劝道:“珩儿,此事暂且压下,先别让你祖母知晓,她身子刚好,容不得你们再气她一次了。”
“母亲,我意已决,无需多言。”谢珩郑重地跪拜后,起身离开。
院中虽然无人敢靠近,但走出这院子,游廊、水榭、附近的竹林都挤满了人,见谢珩踱步而来,她们作鸟兽状四散。
谢珩则直接带着杨方去了沈昭的后院。
方才夏安来报时,沈昭还在摆弄院中的花草,拿着花剪修剪枝丫,听到谢珩同母亲大吵后,她稍一疏忽,斜斜剪去了指甲的一角。
夏安上前扶住她的手:“小姐,可有伤到?”
沈昭放下花剪,手无力地垂于身侧,辞别似的叹道:“无事,以后不用叫我小姐了。”
纸终究保不住火,在李立雯设计她和高义信的那晚,她本该猜到会有这一日。
只是未曾料到竟这般快。
话语间,谢珩同杨方已至院内,他吩咐道:“春宁夏安,去帮你家小姐收拾行李。”
两人连声应下,眼前的人哪怕不是小姐,这几月的相处却待她们亲如姐妹,从未苛责过她们,连句重话都不曾说,她们心中虽不舍这段快活日子,但不敢忤逆主家吩咐,转头进了屋。
还不等沈昭问出口,谢珩直直走向她,与母亲刚争执过后,他的眉宇间犹带三分冷意,却在看见她的一瞬,化作一片温融春水。
“跟我走。”
他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指节擦过她刚刚剪下的那一小块残缺,捏住她欲缩回的指尖。
日光落在那片残缺的指甲上,像上好的杯盏被碰缺了个口。
他指腹轻轻抚过那道弧线,粗粝的茧子蹭的她掌心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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